呼吸着男人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喘息了好半天,阮白的思緒才回到現實中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做噩夢了?」慕少凌冰涼的薄唇,輕輕地印在她的額頭上,而後大手把她散亂的絲別到耳後,看着她白淨的小臉,濕潤的眼眸,輕聲安慰「別怕,我哪裏也不去。」
阮白有些慶幸,慶幸那是夢境。
睜開眼睛以後所看到的現實,還沒差到夢境裏的糟糕地步。
一隻手抓緊了男人緊實健碩的後腰,一隻手攥緊了男人胸前的襯衫,聽着他安慰的話,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狹窄臥室里的空氣陡然寧靜。
過了好半天,阮白才找到肢體上的知覺,把手從他的腰際和胸前拿回來。
男人被她手指放開的襯衫,有了褶皺。
「對不起,我我會給你熨好。」除了這句話,阮白再也說不出來別的。
說完,她就要起床去。
慕少凌卻把她拉了回來,按在懷裏,語氣不容置喙的道「再睡會兒,時間還早。」
男人濕熱的氣息噴薄在阮白臉頰和耳朵上,讓兩個人之間的感覺無聲的變得黏黏膩膩。
不知是今天氣溫升高了,還是有慕少凌在身邊,總之,周圍的空氣讓阮白覺得暖烘烘的。
更易入睡。
從十八歲開始到現在,好像就沒怎麼睡過回籠覺了。
慕少凌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很能給人安全感,阮白承認,自己對他有偶爾的貪戀。
算了,就當成現在是半夢半醒,貪戀也是被允許的。
微微顫動的睫毛終於變得安靜下來,噩夢驚醒後急促的呼吸,也逐漸變得均勻。
這一次睡着,阮白沒做噩夢。
臥室的床不大。
雖然是雙人床,可是睡兩個成年人還是睡不下的,尤其身高腿長的成年人,小半條腿都無處安放。
阮白一個人帶着五歲的軟軟一起睡這張床,從來不敢隨便翻身,怕壓到睡在里側的孩子。
慕少凌很困,但他沒睡。
在公司一直工作到凌晨五點,早晨的路上不堵車,所以開車回到這間出租房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半。
拿出備用鑰匙開了門,他先去了兒子那屋。
小傢伙睡得小短腿砸在被子上,被子也早就被踢開了,呼吸甜酣,就差幸福的吐着泡泡。
給兒子蓋好被子,他來到阮白這屋。
軟軟相對湛湛來說,睡相更好,一晚上不一定換兩個姿勢。
在他即將要關門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床上有動靜,回身,就看到阮白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臉上浮出一層薄汗,很痛苦很掙扎的在床上微微動着。
慕少凌不知道她正在被什麼情景的夢魘折磨着,走過去,試圖叫醒她。
阮白嘴裏說着胡話,斷斷續續,模糊的根本聽不清。
但最後,當他側身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裏,攥着她的手心,親吻她的額頭,試圖給她安全感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她說「不要走,你不要走。」
複述的七個字,聽得他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夢境可能會反應出一個人白日所想。
慕少凌不知道她夢中讓她不捨得,可憐兮兮祈求不要走的人究竟是誰?
阮白從小缺少母愛,嘴上從不說起,但心裏一定從小就渴望母愛,想知道媽媽是誰,
譬如湛湛和軟軟,懂事的時候把所有童年不該嘗到的苦都咽了下去,以前從不會找媽媽。
但實際上,湛湛和軟軟的心裏渴望媽媽。
現如今有了小白阿姨,在不知道這個小白阿姨就是媽媽的情況下,已經如此依賴,喜歡。
安撫着睡夢中的女人,慕少凌只願意想成她是在想念媽媽,挽留媽媽。而不是在挽留別的什麼人。
李宗這種污點前任男友,根本不值得她不舍和挽留!
想到經過警方調查,李宗曾拍過阮白非全身的照片給其他男人看,做交易,慕少凌就恨不得讓李宗把牢底坐穿!
醋海翻波的想了很多,直到說夢中的阮白又害怕地說「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給你,我現在就給你,求求你不要帶走湛湛軟軟」
這一刻,阮白夢中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慕少凌忍不住把她摟緊,哄女兒都沒這麼哄過的輕哄着懷裏的女人,任由她的手攥着他的襯衫,抓上他的腰,不准他走。
女人溫軟白皙的手指,在他腰上不老實的抓來抓去,那是沒安全感的表現,那是渴望他留下的表現。
但她的舉動,卻把清晨本就亢奮的他,推向了另一個亢奮點!
這麼多年來,慕少凌沒有晨b的這麼嚴重過!
把她重新哄睡,慕少凌幫她把被子蓋到肩膀處,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去了衛生間。
湛湛睡醒的時候,尿急的往衛生間跑。
「爸爸,你怎麼起這麼早?」小傢伙推開門看到爸爸,愣了愣,然後一邊噓噓,一邊問。
慕少凌洗好了手,正放下一塊阮白昨天准好的白毛巾。
沒得到爸爸的回應,小傢伙噓噓完,提上睡褲出去,很精神的嘟噥「爸爸,今天放學你把我的衣服鞋子都帶過來吧,快要秋天了,還有冬天的衣服鞋子也帶過來。」
慕少凌打開電視,放下遙控器問「你還打算長住了?」
「不然呢,回去那個冷冰冰的家呀。」走到臥室門口的小傢伙轉頭,拎着睡褲迷茫的看向沙上的嚴肅男人「你不是很忙嗎?以前你都是這麼說的,也沒時間照顧我們,現在有了小白阿姨,你就去忙你的吧,別忘了給我們交學費,小白阿姨照顧我們已經夠辛苦了,我不想再給小白阿姨造成經濟負擔。」
看着早間新聞的男人淡淡道「太爺爺會想你。」
「太爺爺想我,我就回去看太爺爺,晚上再回來小白阿姨這裏住,或者讓太爺爺也過來住。」小傢伙的世界,簡單的很。
慕少凌蹙起眉頭,薄唇緊抿,不知是因為早間新聞還是因為兒子的話,半天沒再吭聲。
小傢伙訕訕的回了屋裏。
阮爺爺住的一直是主臥,比次臥大三平方米左右,阮白在次臥的床上又睡了半個多時辰,就醒了。
她出來的時候,先去洗漱,含着牙刷站在衛生間裏好半天,想了很多,腦子混沌的也不知道想沒想清楚,就出去了
早間新聞早已經結束,客廳窗簾關閉着,室內不是很亮,身形頎長的男人躺在沙上,皺着眉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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