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的發展,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一直引以勝利者自居的幕後最**oss趙冦,都沒有把握住每一步陰謀,正如他像葉辰等人沒有料到自己會落入別人的算計一樣,他十分意外的成為了別人的刀下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從他全場最有權力的boss變成了最悲慘的犧牲品,從被砍掉一隻胳膊,到丟掉一隻耳朵,這一切,都足以證明。
面對着手起刀落間丟失的耳朵,趙冦就算是再傻,也相信身邊這個美艷發指的女人揮刀間就能抹斷自己的脖頸。
這不是玩笑,這是真正的殺戮。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憑藉着趙家公子的身份來威脅這些人,可是現在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眼前這個女人害怕自己身份的話,也不會在砍掉他的胳膊之後,再削了他的耳朵。
「我可以讓你離開這裏。」
趙冦忍着劇痛,努力的保持着大腦的清醒,說道:「但是我怎麼知道你們能否真的放了我?」
他話音剛剛落下,便看到了身旁面無表情的女人舉起了手中的長刀,不由面色大變,忙不迭糾正道:「好,我相信你們。」
這個時候,他相不相信已經是沒用了。
廢話,只會讓他受的苦更多。
「所有人都給我讓開。」
趙冦目光落在門口外的阿彪身上,沉聲厲喝。
嘩啦啦——
很開,阿彪迅速命令眾人讓開了一條道。
對於阿彪來說,趙冦永遠都是自己的財神爺,他沒有必要害死這個財神爺,可是他卻懼怕江遠寒和雷池——這是兩個隨時能夠要自己命的人。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只能讓開。
在有着趙冦這個人質的情況下,葉辰等人終究還是平安的離開了別墅。
江邊冷風呼嘯,獵獵作響,天際邊已經是魚泛白,迎來了一個新的一天。
經過了一夜的戰鬥,眾人皆是疲憊的靠在了江邊的欄杆上,躺在地上的江遠寒經過耳嫚的緊急治療,已經取出了體內的三顆子彈,還好這三顆子彈並沒有射中致命的部位,僅有的一顆離心臟只有兩公分,在普通醫生看來,這手術極難做,但是在殺手界新任女皇耳嫚的手中,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被包紮完畢的江遠寒撐着欄杆緩緩的站了起來,接過了葉辰遞來的香煙,猛抽了幾口,神色逐漸變得凝重無比,目光落在洶湧江潮之中,神色間充滿了複雜。
葉辰掃了一眼地上早已被打昏的趙冦,而後看向江遠寒,笑道:「看來,昨夜是一個平局。」
「不。」
江遠寒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失去了一切。」
「寒哥。」
雷池拍着江遠寒的肩膀,說道:「寒哥,難道你忘記了嘛?咱們幫派的銀行賬戶可是掌握在咱們的手中,有了這個,難道咱們還怕沒有翻身之地?」
「銀行賬戶?」
聽到這四個字,江遠寒眼睛一亮,可是在短短的兩秒之後,重新恢復了黯然,說道:「沒用的,江都我們已經待不下去了。」
「怎麼這麼說?」雷池不明道。
「趙冦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趙家公子,咱們卸掉了他的一隻胳膊和一支耳朵,趙家一定會震怒,以趙家的勢力,一定會採取最瘋狂的報復,到時候別說是江都,就算是在整個神州,都不一定能夠有我們能呆的地方。」
雷池神色一凜,皺眉道:「那怎麼辦?」
從葉辰的話中,他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扳倒趙家!」
正在緩緩的擦拭着武器的耳嫚,笑盈盈的從齒縫中丟出了四個字,可謂是霸道至極。
「沒錯,就是扳倒他!」
金條嘿嘿一笑,搓着手眼冒精光的激動道:「好久都沒有遇到這麼具有挑戰性的事情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金磚他們來江都。」
說着,一臉激動的掏出了電話,可是電話還沒有撥通,被耳嫚一腳踹飛了出去,「胡鬧。」
屁股上挨了一腳的金條,趴在地上,無比委屈的說道:「我也是為大家着想嘛。」
「唉。」
葉辰滿頭黑線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沒錯,先不要通知金磚他們,或者在這場博弈中,他們將會是我們隱藏在黑暗中的最大底牌。」
「好吧。」
金條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十分忌憚的遠離了耳嫚。
葉辰的目光落在選擇了沉默的江遠寒身上,神色凝重道:「你呢?怎麼看?」
今夜江遠寒成為了最大的失敗者,三年來創立的東陰幫不復存在,所有的心血在這一日之間損失殆盡,這怎麼不會讓他傷心難過?
最重要的是,江遠寒是誰?
他是整個江都年輕一輩的領袖,是整個江都短短三年來最具傳奇色彩的人物,他視吳家幫為自己踏上皇者之位的最大阻礙,千方百計的想除掉吳家幫,可是在除掉吳家幫之後,卻立馬面臨着心腹阿彪的背叛,趙冦的羞辱,這一切,對於他來說,要承受起何等的壓力?
正因為如此,葉辰每一步都會悉心的詢問他的意見,儘量讓他感覺自己的價值所在。
可是,面對葉辰的詢問,江遠寒依舊神色黯然,抿唇道:「我已經敗了,只想好好的靜下來一段時間。」
「你……」
葉辰表情一怔,本想說些什麼,但是轉念一想,還是咽了下去,嘆息道:「先休息一段時間也行。」
身為江遠寒的兄弟,葉辰明白,此刻的江遠寒失去了太多的東西,短時間難以找回往日的雄心壯志。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時間來治癒這個傷口。
「那你和池子打算離開江都,還是——」葉辰略一沉凝,說道。
「我打算留下了。」
江遠寒不假思索便點了點頭,而後目光望向雷池,用着平生最鄭重的口吻,說道:「以後,我再也不左右你的生活,你自己選擇吧。」
這一句話,是他的肺腑之言,以前所有的決定都是他做的,現在,他更希望雷池能夠選擇自己,而不是被他所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