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野洋平的回憶裏面,那一刻的時間是停滯的,就像琥珀裏面凝固的昆蟲世界,閃爍着別樣的光芒。一筆閣 www.yibige.comwww..com
lv1。
乾脆的一拳,直截了當的砸在囂張跋扈到肆無忌憚的高大男生的膀胱上。非常沉重的一拳,小林長賢全力出手,毫無保留。
結果就是眼前的大久保,當場尿了。
大片的水跡,在他捂着下腹部慘痛哀嚎的同時,水壩潰堤一樣怎麼止都止不住洶湧而出。一種滾燙的觸覺,順着大腿的皮膚一路向下。他彎低了腰,痛的眼淚橫流。
一切都完了,從今天開始,在保木高校的地下校史中必定會刻下這一幕:180cm高的大久保同學橫行學校,卻被170cm的小林長賢同學一拳打到尿了褲子。
雖然,前面小林長賢同學和其他很多的男生,都在校園欺凌中被大久保一類的高大粗壯的不良少年打到同樣尿了褲子,甚至比這還要悽慘。但是強者欺凌弱者怎麼能比得上弱者的反殺更加值得刻入所有人的記憶呢?
周圍所有圍觀的人瞬間停滯、呆滯、凝固,所有的歡聲笑語都變成了沉默,所有的嘲諷期待也變成了驚訝震撼。
這只是第一輪罷了。
大久保帶着滿臉的熱淚鼻涕重新站了起來,火炭一樣的怒火中燒的眼睛憤怒的盯緊了面前小林長賢瘦弱的身形,從牙縫裏面咬緊了擠出憤怒的咆哮:「把他帶到天台上去,我要和他決鬥!」
小林長賢冷淡的看着他。www..com
既然技能的升級需要一次次的施展,而且是那種超越極限的主動衝擊和碰撞,那技能的升級自然就需要多多毆打了。
唔,那就從今天開始做一個不良,從制霸保木高校開始。等到把學校所有不平統統剷平,把所有不良刺頭都打到跪在自己面前學小白兔,那就去其他高校。
大不了高中這三年,打遍整個東京好了。
所以小林看着大久保的目光,和屠夫看一隻掛在架子上的小公豬沒有任何的分別。冷淡,到把毆打對方當成一種輕描淡寫很常見的東西。
所以大久保更加的恐懼。
然後總有一些人,會變成天使,在這個時間出現。
「你們要幹什麼?大久保,剛才是不是你在欺負小林同學,你給我現在道歉!道歉!」
一個高挑的女教師從樹籬後的教師停車場走出來,正好看到了大久保帶着五六個高大粗壯的籃球社成員,不懷好意的惡劣的包圍着一個瘦弱的男孩,而且還在叫嚷這要把帶到天台上去決鬥。
齋藤優雅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調入的學校裏面竟然有着如此醜陋的一幕。所以她站出來,大聲呵斥。如果那幾個籃球社成員還有不服,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柔道黑帶的武力。就算是這幾個學生有背景、家裏有錢,才能在學校橫行霸凌,但那又怎麼樣?能有自己的背景更大,能比自己的家裏更有錢嗎?
瞎了他們的狗眼!
果然齋藤剛剛站出來,剛剛一直在裝死的學校保衛科員工們,顯然都是得到高層重點指示必須伺候好這一位齋藤家的大小姐,立刻就從各個角落跳了出來,揮舞着膠棒就把大久保一群人隔離開來,讓出了校門口的大路。www..com
旁觀的人頓時傻逼。
尤其是大久保掙扎着要有話說。
明明剛剛被打尿褲子的人是自己,為什麼最後倒霉還是自己,反而那個廢物可以去上課?明明只是同學之間正常表達友愛的打打鬧鬧,為什麼要把自己這些人當成罪犯一樣的帶到保衛處?
還好,保衛處的人也知道大久保的家裏有人是附近的社團中人,沒有人敢下狠手,只是禮貌的把他們關到上課鈴響。
「大久保,剛才的那個廢物,怎麼弄?」一群同樣高大粗壯的男生等在保衛處的門口,為首的那個傢伙,嬉笑着看着大久保褲子上的水跡。
「大久保,等中午我們給你一個單獨的天台,一對一。如果你打不過那個廢物,你知道我們籃球社團的規矩的!」為首那個傢伙輕輕拍打着大久保的臉蛋,笑笑走了。
一大群人都笑着那剛才大久保尿褲子這件事當成笑料,肆無忌憚的在說。誰也不管大久保的臉色鐵青到了極點,難堪到了極點。就是以前和大久保走的很近的朋友,現在也笑着站在外面,同樣說着笑話,而且因為知道更多,連以前大久保做過的各種事情都被翻出來嘲諷了一通。
大久保只能低頭。
這就是校園霸凌的邏輯。今天他被一個廢物打尿褲子了,這就是他大久保的罪過,所以他必須被人鄙視、被人輕賤、被人嘲諷、被人羞辱。只有他中午把那個廢物打倒,打成真的殘廢,打到比尿褲子更狠,他才能算是證明自己,才能被社團重新接納。
要不然,他忍耐不住,和現在這些嘲笑的混蛋打起來,只會被家裏的人鄙視,說不定真的就會被掃地出門。
「小林長賢,你給我等着。」
大久保站在操場的中間,瞪着眼睛看着二樓一個教室靠窗的傢伙,看着他安靜的坐在那裏看着課本。仇恨,從來沒有這麼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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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齋藤優雅老師分開正在發生衝突的雙方,大久保被保衛處帶走,留下的小林也被帶到了一邊。
「小林同學,你是校園欺凌的受害者吧?」
小林長賢抬眼掃了一下面前這個女老師的臉。很漂亮,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很高挑,眉眼比起那些電視上的廣告大明星也不遑多讓,就讓是從寫真上走下來的麗人。很有錢,雖然小林長賢看不出她身上各種服飾首飾的品牌種類價格,但是以林長賢穿越了好幾個世界用漫長時光沉澱出來的欣賞能力去看,真的是一種富貴不在華麗、榮華不在金珠,是一種慢慢浸潤成長才能形成的那一種上等女子的奢侈。
小林長賢能聽的出來她的話音裏面有着一種真誠。
但是真誠又能怎麼樣?
所以小林向後退縮了一步,躲過了齋藤伸過來準備表示安慰的手,讓她有點輕微的尷尬和難堪。臉上還是那種冷淡和平靜,只是微微躬了一下腰,表示禮節,然後扯着大野洋平就繞道走向教學樓。
「小林老大,中午你怎麼辦?你要不要什麼趁手的武器?不不不,老大你不要這樣看着我。你知道我的,昨天晚上老大你英武無雙的姿態已經深深的征服了我,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對老大你五體投地,一定是要追隨在老大你的背後。我怎麼會懷疑你會輸呢?」
大野像一隻蚊子一樣,一路嗡嗡嗡到了高一二班的門口,最後才偷偷抹掉額頭的冷汗,長出一口氣,回頭去自己的教室。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大野洋平打定決心,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一個人說起的。
他能怎麼說?
難道說小林長賢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怪物,是一個變態的喜歡偽裝成弱者被人校園霸凌到很慘很慘的法師?
難道說是他一個人就斬殺了電視上追蹤報道了長達一年、製造了前後上百個人死亡的蜘蛛鬼童?
難道說是他封印了鬼童死後留下的惡毒怨氣,還把那三個流浪漢死後怨魂扭曲異變成的新生惡鬼輕鬆打敗封印?
還是說他不僅僅把整個街角公園徹底「消了毒」,還體貼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痕跡也清洗了一遍,讓自己面對媽媽的時候撒謊的藉口更可信一點?
鬼知道,小林的手,怎麼就能把自己渾身上下所有角落都徹底清洗乾淨的?
乾淨的到自己晚上睡下來還時不時因為不習慣又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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