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是楚天慕的婚禮,就算是她楚月柔再怎麼不喜歡袁臨茵,也不能搞砸了楚天慕的婚事,單看今天的陣仗來講,就知道楚家有多重視楚天慕的婚事,若是被她搞砸了,她怕是在出嫁之前都不能出楚府了,那可是會被譽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們給嘲笑的,她楚月柔可不能有那麼一天。墨子閣 www.mozige.com
更何況平日裏楚天慕待她不錯,若她還有良心,就不該在今天鬧事。
儘管這袁臨茵的排場擺的如此大,讓她很不爽。
新娘子進門應該是最熱鬧的時候,最先是有宮內的陛下和賢妃娘娘的賞賜,帶起了一陣風波,後是結親隊伍回來的時候,送親中的人之中白安賞的出現,更是掀起了另一場風浪,袁臨茵這個新娘子做的,可算是有了無上的榮耀了。
只是很可惜,這無上的榮耀,並不是他楚家給的,而是皇家贈與的,看在沈吟辰的面子上。
但凡是知道了袁臨茵和沈吟辰兩個人之間在涼州城是故友的人,都明白了今日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皇帝陛下對沈吟辰的深情和縱容實在是讓眾人難以相信。
楚月柔不想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面,這只會讓她更加的憤怒,所以她便躲了起來。
楚家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無論是到哪裏都沒有一個安靜的時候,楚月柔沒有目的的亂晃,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裏。
她不由得冷笑,站住了腳步,這明明是自家的院子,如今卻搞得自己都不認識了,現在的她,跟這個熱鬧喧譁的地方格格不入。
「楚六小姐。」
在楚月柔停下了腳步之後,遠遠跟着她的小廝,繞到了她的面前。
楚月柔眯了眯眼,她雖然身為楚家將門之後,但是因為身體虛弱沒有學習過功法,但是好歹是將門之後,最起碼不會輕易的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你是什麼人?」楚月柔退後一步,保持了警戒的範圍,防止有人趁亂進入楚府,趁機挾持於她。
這個人是個生面孔,楚月柔並不認識。
「奴才是謝公子身邊的田禾,前來邀請楚六小姐前去同我家公子一見。」這個小廝原本是低着頭的,這個時候抬起頭來,似乎是要讓楚月柔看清楚他長得什麼樣。
楚月柔可是不會因為他的主動示好而放下心中的警惕的,更何況,這個人是要她去見謝澤的,她同謝澤之間的姦情,就算是他們之間瞞的很好,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是會被有心人知道的。
就像是楚月盈知道這個秘密,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個秘密,拿捏着她的七寸,讓她無法動彈。
着實可恨。
若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陷阱,她要是輕易前去,豈不就是中了別人的計謀,到時候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十分難堪,她也就不用在楚家帶着了,直接去亂葬崗吧。
不過楚月柔並沒有直接拒絕,畢竟她和謝澤謝公子在世人面前關係融洽,也算得上是一對佳偶,不少人看好她和謝澤之間的未來。
「謝公子找我嗎?還真是不巧,今日楚家盛宴,我忙到脫不開身,這樣吧,過幾日我再擺一個小宴,定當邀請謝公子前來,好好賞一賞這楚家的歌舞。」楚月柔心裏掂量着,說出了這一番話。
聽到被回絕了,田禾也沒有灰心,也沒有離開,而是從袖籠之中拿出了一件玉佩,遞到了楚月柔的面前。
「楚六小姐不要着急回絕,奴才雖然之間沒有在楚六小姐之前露過面,但確確實實是為了謝公子辦事的,公子說了,要是楚六小姐不肯答應,便拿出這枚玉佩來,公子說是有要事相商,很重要,所以才會讓奴才前來在這種忙碌的時候邀請楚六小姐過去。」田禾說道。
忙碌的時候……這個地方有點偏僻,往來的人少了許多,看着周邊的人忙得很,若是說她楚月柔很忙,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但是這個田禾還是順着楚月柔的話說了下去。
眼前的玉佩很熟悉,確實是謝澤的東西,應該是家中很重要的長輩贈與的,謝澤從不離身,她雖然問起過,但是謝澤要回答的時候,卻是被人給打斷了,所以她也並不知道,這枚玉佩究竟是何來歷。
上面雕着的是花,只是這花,她不認識。
如此特別的玉佩,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了。
楚月柔點點頭,答應了田禾。
「走吧。」
可是在楚月柔身後跟着的,不只是田禾一個人,還有楚天襲派去的人,這個人田禾沒有察覺到,楚月柔也沒有察覺到。
田禾的的確確是謝澤的人,但是他似乎比楚月柔還要了解楚家的地形,走的那些路,完完全全避開了人群,竟是真的找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是假山後。
楚月柔剛才在楚府之中繞了一大圈,也沒有想到過到這種地方來,着實是璧還山莊之中,假山之下的陰影實在是不太容易能夠忘掉,那團無緣無故燃起來的火,以及追蹤的士兵,很多時候楚月柔就是在懷疑,是不是那個時候,暴露了自己和謝澤的姦情。
可是現在,謝澤好死不死的將她約到了假山之下,但是她已經來了,走,已經不好走了。
楚月柔看到了謝澤就在那裏守着。
「公子,人帶來了。」說着,田禾將玉佩還給了謝澤。
謝澤原本的視線還膠着在楚月柔的身上,但是玉佩讓他收回了視線,接過玉佩之後,戴好,揮了揮手說道「你退下去吧,把這裏守好了,不要讓別人發現。」
「是。」田禾退到了一邊。
楚月柔看着田禾離開的方向,這裏並不是一個密封的地方,要是有人要來,怕是一個地方也守不住,何苦在這種地方相見,還不如找一個空房間。
不過,在楚家上下,現在能找到一個空房間也是一件難事,就算是今天如此忙碌,每一個院落也總該是有一個守着的人,就像是她的院子,今天大喜,丫鬟僕婦們放出去吃酒,但是也會留着一兩個守着院子,後面的時候多些補貼就是了。
都是些麻煩事。
看着田禾退下去之後,離遠了,謝澤快步走過來,「柔兒,你怎麼了?怎麼最近都不出門的,我好想你。」
楚月柔嘴角揚起笑容,在謝澤走近她之前,臉上的表情換了個樣子,欲語含羞,嬌羞的樣子實在是讓謝澤的心收不住,楚月柔看到謝澤越靠越近,忍住了想要退後的腳步,逼迫自己向前去,撞到了謝澤的懷抱里。
「阿澤,阿澤。」兩聲呼喚,已經足夠讓謝澤心軟。
懷中抱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美人心傾於他,單憑這些,還有什麼要說的呢。
因為楚月柔一直沒有出門,兩人一直沒有機會相見,而產生的思念,已經責怪和抱怨,全都消散在這個擁抱之中,謝澤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只想好好的跟楚月柔在一起。
楚月柔則是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何嘗不是在躲避着謝澤。
也是想要知道,楚月盈究竟以何種方式發現她和謝澤之間的私情的。
那種有人在她背後盯着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兩個人躲在了假山之後,謝澤將楚月柔攬在了懷裏面,額頭抵着額頭,呼吸相交,唇齒相碰。
當楚月柔的手抵上了謝澤的胸膛,用這樣的方式來制止謝澤的舉動,謝澤才算是停了下來,楚月柔深呼吸,剛才的那個吻,太猛烈,太深了,讓她有點招架不住,沒想到謝澤這麼久不見她,竟是會如此的激烈,她現在都不能太容易緩過來。
謝澤為她拍着背,一臉自責的樣子,說道「抱歉,柔兒,我沒有控制住,我下一次會注意的。」
楚月柔暗地裏翻了一個白眼,下一次你也未必能注意到,謝澤失控起來簡直就不是人,不過,楚月柔緩過來之後,臉上還是保持着笑容,「沒關係的,我都知道的,你是太想我了。」
說完了之後,楚月柔抱住了謝澤,甜甜的一笑,「而且,我也很想阿澤。」
當真是,看到這樣的一笑,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楚月柔就像是毒藥一般,侵蝕了他的肺腑,讓他欲罷不能,他根本就離不開楚月柔,離開她,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謝澤也抱住了楚月柔,將頭埋進了楚月柔的頸窩之中,楚月柔看不清謝澤的神情,但是可以感受到,謝澤的情緒不是太好。
她伸手拍了拍謝澤的後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阿澤,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謝澤眼底發紅,但是他在忍住這般瘋狂的想法。
「柔兒,今日是你五哥大喜的日子。」謝澤說道。
楚月柔拍着謝澤後背的手,沒有停頓,但是她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謝澤要說什麼了。
「嗯,今日的確是我五哥哥大喜的日子,他現在已經娶妻了,很快我就要出嫁了,阿澤,你期不期待?」楚月柔說道。
謝澤抱着楚月柔的胳膊收緊了幾分,她在問你,你期不期待?
那些蝕骨的纏綿,無人可以取代的快樂,全都是楚月柔帶給他的,她終究有一天要嫁人的,那麼他,期不期待?
「柔兒,嫁給我好不好?」謝澤問道。
楚月柔放下了拍着他後背的手,聲音微弱,「阿澤,我想這件事,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謝澤鬆開了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楚月柔,「什麼意思?」
「阿澤你別生氣,我不是不嫁給你,我只是想說,這件事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楚家跟謝家的婚事,終究還是要楚家的長輩來決定,就算是上面的長輩不在乎我的婚事究竟是怎麼樣的,我還有四哥哥和五哥哥,更何況還有皇后娘娘,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害怕,這些人會不同意。」楚月柔眼中蓄起了淚花,眼看着淚水就要落下。
謝澤看不得楚月柔這個樣子,心疼的不得了,臉上板着的神情,立刻就送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向楚月柔賠罪,「柔兒,你別哭啊,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考慮到這些事情,讓你受委屈了,你別怪我,都是我的不是,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疼。」
看着謝澤圍着她,面對她掉眼淚束手無策的謝澤,楚月柔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眼淚也就掉了一點,再多她就哭不出來了,裝作是被謝澤逗笑,伸手拍了謝澤的胸膛一下,破涕為笑道「好了,我怎麼會捨得責怪你,以後可是不要板着臉,嚇到我了。」
謝澤連連點頭,為楚月柔擦拭了臉上的淚水。
「其實,我也不是故意不楚府去見你的,我在府中見不到你的這些時刻,都是度日如年,難熬的很,可是府中的長輩這些日子管教很嚴格,我總是不能脫身,最近又因為五哥哥的婚事,更是不允許我隨便亂跑,怕我給楚家添亂,壞了五哥哥的婚事。」楚月柔委委屈屈的說道。
她依偎在謝澤的懷裏面,手指在謝澤的胸膛上畫圈圈,「就是上一次在行雲樓和袁臨茵見過一次面,我不過說了幾句話罷了,後來我去見你,她就趁機跟五哥哥告狀,說了我許多的不是,之後五哥哥就訓斥了我一次,然後不允許我在隨便楚府了,之後我也沒有找到什麼機會出去,就到了今天了。」
「還好你來找我了,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了,話說,你身邊怎麼換了一個小廝,我差一點沒有認出來,就要拒絕了,還好你給了你的玉佩,我才敢放心前來。」楚月柔說了許多。
謝澤解釋道「上一個不太聽話,賞了他一頓板子,結果沒有撐住,死了。」
楚月柔的眸子暗了一下,不太聽話,是不是該瞞住的消息沒有瞞住,透露了出去,才會被活活打死。
不過,看樣子,謝澤是不打算說了,那她也未必能問出來什麼。
還好這一次謝澤被她的三言兩語給哄住了,這段時間她沒有去找他,沒有出府門,可不是因為楚家長輩管教嚴格,要是她想出去,必定會是有千百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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