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鐵軍上輩子是帶過孩子的,不過不是寶貝一般的沈強,這貨出生的時候家裏條件不好,兩口子一個月不到七十塊的收入,去掉一家三口人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外,還要減去偶爾出現的頭疼腦熱和人情來往,兩口子雖然看病不要錢,但是孩子只報一半的費用,好在廠子一年四季會下發工裝,算是給家裏減了筆不小的開支,除了逢年過節時的走親戚,平時也都是用工作服就打發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兩口子省吃儉用的是想給沈強多買點好吃的也沒錢,因為眼瞅着他一天天的長大,三口人連個自己的家都沒有,從嘴裏扣出來的那點錢還要為房子準備着。
所以放在沈強身上就和農村裏的孩子沒啥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縣裏的教育條件好點,不過也因為這貨的玩性和沒有差不多,求爺爺告奶奶的在1998年讀完了高中,這年沒進入分數線的高中生是有錢都沒大學可上。
於是乎沈強完美的和第二年1999年的大學擴招擦肩而過不說,還在這年有了孫子沈磊,有錢了有生意的老兩口便一心撲在了這貨身上,不過帶孩子是個體力活——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沈王氏幫着沈大亮帶倆孩子,沈鐵軍主要是礙於兄弟感情沒說讓她老人家注意身體的話,次要的是現在老娘的年齡也不大,四十來歲的年紀在農村來說正是當年的時候,而以他的經驗來說,累一點比閒下來更有助於健康,上輩子許多老人退休後就無所事事,很快身體就不行了:「你們在街上看到想要的東西買就是,我和大招走了。」
&哥,娘把壓歲錢都拿走了——」
沈玉雲眨着小眼低聲說了,沈鐵軍看了看瞅過來的沈王氏,從上衣內兜里摸出了錢夾子,掏出了三張十塊的給了她:「你和衛星還有朱軍的,省着點花,開學前不給了。」
&好!」
大大的眼睛瞬間彎成個月牙,沈玉雲接過後飛快的給身旁沈衛星和朱軍每人一張,旁邊的沈王氏看了看沈鐵軍,嘴裏不知道嘀咕着什麼轉身走了。
衝着滿臉竊笑的沈玉雲挑了挑眉毛使了個眼色,沈鐵軍看了眼穿戴整齊的楚大招,兩人便出了門到了院子前,李小強正拉着王盛奇和孟小虎和楊鋼幾人聊天,看到他出來才改了口道:「小師兄,鋼哥說他會送你回來,那我先走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你路上慢點。」
沈鐵軍跟着幾人往外走,到了外邊才發現車子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轉頭看了眼楊鋼:「你們都是開車來的?」
&必須的,不過是開別人的車。」
楊烈在旁邊接口說過,瞅着沈鐵軍略帶笑意的望了過來,笑着繼續道:「看啥,咱又沒私人司機——」
&都不想着去怎麼整車,還私人司機,想那麼多。」
楊鋼說着轉頭看了眼楊烈,衝着旁邊的楚大招就笑:「大招你和趙遠一他媳婦坐一輛車,我們兄弟幾個坐一輛,省的有人感覺到吃虧——」
&
楚大招聽到後看了眼趙遠一的媳婦便是微微一笑,她還沒放下帽子上的黑紗,這會兒看着出了胡同才放下,王盛奇和孟小虎以及李小強都帶着車走了,原先顯眼的車隊這時也就少了一半。
&軍去大招那邊副駕駛上坐吧。」
沈鐵軍瞅着跟在身後的譚紅軍,要是讓他不去就太刻意了,雖說目的地應該是沒人多想,可想必等到他進了楊家,這位也不會亂湊熱鬧才對,再說了楊鋼連楚大招都支開了,要是他再帶着這貨就有點太沒眼力勁兒了。
&得鍛煉啊——」
楊鋼望着譚紅軍到了楊烈的車旁,便衝着沈鐵軍說過,他正想着要不要開口,旁邊的趙遠一拉開了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抬着屁股往裏面又挪了下然後沖沈鐵軍招手道:「鐵軍來。」
心中不知這倆貨準備搞什麼,沈鐵軍轉頭看着楚大招上了楊烈的車,這才彎腰坐進了車裏面,楊鋼看到後跟着坐進駕駛位,看了眼後視鏡的沈鐵軍開口道:「剛才我和孟小虎聊了下,就是他打算在五縣捐建榮國府的事兒,他說你讓他不要捐了?」
&這是剛才華宇說魔方是英資的時候我才想起來的,所以進屋就給他說了,當時也是我想當然了些。」
沈鐵軍默默的瞅着旁邊的趙遠一,這位的心比他還要大,如果因為這個事兒招惹點什麼風言風語的,那才是虧到姥姥家了,發現他臉上的笑更加燦爛後開口道:「不過下家已經找好了,去年小強幹的還不錯,這邊的網點賺了八百來萬,我就給了他五分之一的股份,賬上現金還沒找到去處,要是趙哥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用——」
&就以小強單位的名義吧。」
開車的楊鋼滿臉輕鬆的做出了決定,他還怕沈鐵軍會心裏不舒服,倒是沒想到這貨的情商這麼高,枉費他和趙遠一廢了好大的腦力才決定坦白說開的,看了眼後視鏡又看到了華宇,開口道:「鐵軍,你剛才和華宇說的是——」
&邊的盤子太小了,幾大房地產公司加在一起也就一千五百億的市值,除以匯率五就是三百億美元的規模,昨天我借着機會拿走了七分之一多點,算上給券商融券的利息和銀行的抵押款,大概在還能剩四十五億美元,按照資金出資比例分的話就是我三十八點七億,何叔六點三億,可以說是百分之二百的純利。」
寂靜的轎車外不時可以聽到鞭炮聲,然而車裏的楊鋼注意力都在沈鐵軍的話裏面,腦海中閃過公司賬上抽走的資金,看了眼後視鏡中的沈鐵軍開口道:「也就是說,公司那邊出了三十八萬美元,這次能有一百多萬的進賬?」
&一百一十四萬。」
沈鐵軍點了點頭,接着想起什麼的開口道:「大概是這麼個數字,但是這個數字不要往外邊去說,華宇也不行,你說了那是在害他,和這麼大的收益擦肩而過,呵呵——無知是福。」
華宇的職位應該是共和國銀行駐港島的某位副行長或者主任,看着年齡也就和楊鋼差不多大,然而想想就因為幾萬塊的利息問題,導致資金量好幾倍的收益沒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會接受的。
更何況這錢還是何毅先前打過招呼,動用的是國家賬上的錢,旁人就不說了,單是這位怕就要把華宇給記在小本本上,當然前提是何毅有個記人小賬的本本,就和沈鐵軍身上的差不多。
&是華宇說的也是有些道理。」
開車的楊鋼小心的打着方向盤,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偶然想起,他才知道自己這時的雙手是掌握着什麼,不過那時後面的兩人已經分別走上各自領域內的巔峰:「如果惹的那邊火冒三丈——」
&則不同罷了,就像我前段時間安然在家中接受調查,當時那是我給我自己的機會,就是我在確認國家對於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在推動國家正視這方面的利與弊。」
沈鐵軍望着旁邊的趙遠一說了,不想這位在聽到後只是回應似的笑了笑,倒是前面開車的楊鋼開口道:「我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為什麼沒有去找人——解釋?」
&能有今天是世事造化,沒有恢復高考的話我這時怕是還在家裏修地球,每天想的是天和縣的廠子什麼時候招工,除了恢復高考這個先天烙印之外,我不想背上任何的烙印,所以就沒想着去找人解釋,因為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做事只對事不對人。」
沈鐵軍的腦海里高速轉動着,他不知道這兩人這個狀態是什麼意思,然而他原本的想法就是這樣:「當然,如果有人擋着我去做事,那麼我也不介意和人較量較量,至於這樣會不會被打上什麼烙印,那就是我無法控制的了——就好似華宇這樣的會耽誤我的大事,那我是不介意把他踩下去的。
至於鋼哥你說那邊會不會多想,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那邊是法無禁止即可為的世界,既然允許融券允許拋售,那就不要嫌棄別人用這個漏洞來打擊你,至於說到這裏,如果不是我是搶在社論前發起的拋盤,現在頭疼上火的就該是我了,因為一旦沒有利差消息,那邊復市後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我——」
沈鐵軍沒說以華宇為代表的思想是生恐友邦驚詫的自卑,那是面對外人的時候用來奪取話語制高點時的說法,雖然從楊鋼的表述中可以明顯的聽出來他在擔心:「大家的規則不一樣,如果不是超常規手段,我是不怕他們找過來的,因為經過這一戰,我已經有了撼動整個股指的實力,再加上憑藉我這一戰的威望,想必已經有不少有錢人準備跟在我屁股後面發下財了——可以說是我的手指指向之處,這些想發財的人就會衝過去。」
沈鐵軍隱含笑意的臉上一副騷包又欠揍的模樣,原先他憑藉十億左右的資金就能把港島的五大大藍籌打趴下,那麼現在他就算是有了三十億的資金量,想找投行放大一下槓桿怕是不用給利息都行,因為那些投行最好的年收益也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現如今這麼個百分之三百的利,那是發動戰爭也可以考慮下的——
三十億美元藉助槓桿放大一下,怕是比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美元儲備還要多,更何況帶起的國際遊資,打壓下哪個匯率什麼的不就是金融戰爭麼。
&魔方下一步的計劃是——」
自打上了車便默不作聲的趙遠一終於是開了口,沈鐵軍轉頭看了眼這位,呲了呲牙開口道:「這筆錢還有科威特可能過來的錢,以及那邊瑞士銀行可能借出的錢,這些都是有去向了的,至於你想的那些事兒去找何叔吧——」
&是你在這裏面佔了最大的便宜,你牙疼?」
趙遠一狐疑的看了眼沈鐵軍的牙,後者飛快的收起嬉笑的神情,轉頭看向了玻璃窗外,開口道:「我之所以殺雞取卵的打下了那邊的股價,就是想趁着東瀛的房價還沒上跳賺一波,等到魔方資金量再增加一個數量級,那時才是考慮其他事兒的時候,未來魔方的收益將會都投到那個地方。
當然,何叔這六點三億我也希望他能讓我來運作,不過我感覺這個可能性很低,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會把賺到的四點二億給我,畢竟那二點一億是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那是人家的錢,放在這個節骨眼上來說,還很可能是哪個單位的老婆本,所以這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最有可能的是他會把錢都抽走,用到該用的地方去,畢竟咱們國家的外匯這麼點,而全國上下都在急需資金的時候——」
&實,華宇他們銀行也是做投資的,畢竟是要給客戶利息——」
開車的楊鋼聽到這裏說着看了眼後視鏡中的沈鐵軍,後者微微一笑不等他繼續說,便是開口道:「那他們無論提供多少錢,我都給他們開百分之十五的回報率,但是五年內在未出現虧損的情況下,不許撤回資金——就當我是看在這次何叔的面子上,做出的回報吧。」
&是我聽說你給科威特開出的是百分之二十的回報率。」
楊鋼有些無語的瞅着後視鏡中的沈鐵軍,不想就見到張張開了大口的滿嘴白牙,不禁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啥意思?」
&聽話沒聽全,我開的百分之二十是他們能夠出到六百億美元,你知道以現在二百四十九日元的匯率來說是多少日元嗎?十四萬億九千四百億日元,只憑這筆錢我就能把京都的房價拉升起來——但是六十億美元扔進去也就只能釋放出房價上漲的信號,這兩者的區別你是理解不了的。」
聽到楊鋼近乎挑明張局座把對話內容都告訴我了,沈鐵軍也沒往心裏去,未來的局座能夠隱姓埋名出任戰忽局的局長,那立場是啥也不用想的,於是乎沈鐵軍連試探的想法都沒有,你愛說就說,說不說的對他來說都是差不多,畢竟是該幹的事兒依舊要去干,不該乾的他又不是腦門被磚拍了,那是打死也不會去乾的:「這事兒國內了解的人不多,你可以去那邊試着找人問問,也可能會有人知道。」
&也對,你現在是博士生,我聽不懂正常哈。」
楊鋼眨了眨眼,好似想起了兩人間的差距,他大學都沒上完就當了工人,接着便感覺沈鐵軍在近乎指着他的鼻子說你智商不夠了,可以前他是沒有這種感覺的:「你以前都是裝的?」
&啥?嫌棄我沒和你顯擺什麼叫博士生的談話方式嗎?」
沈鐵軍歪着頭瞅着前面的楊鋼側臉問了,然後又加重了語氣道:「你確認要這樣嗎?」
&軍,鋼哥和你開玩笑呢。」
眼瞅着兩人的話開始出現了火藥味,趙遠一是連忙開了口道:「咱弟兄們當中就你的眼界最寬,以前沒聽你說出這點來還沒感覺,現在想想你這人也不錯,不像那些大學生取得了點成績就翹尾巴——」
&也是會翹尾巴的,不過和你們用不着那樣,你們又沒仗勢欺負過我。」
沈鐵軍眨了眨眼,想起了當年入學後部委里來的領導,開口道:「當時我剛入學,一個女主任,應該是高教司的?跑來用我論文中閱卷老師的批示指責我有崇洋媚外思想,我那時就說設計師他老人家都親自出去看看了,我只是闡述了下學英語的好處,你就這樣說我,那他們去學習取經的,又該算什麼?」
&你也真是敢說——」
楊鋼咕咚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看了眼後視鏡,沈鐵軍聳了聳肩開口道:「我就是看着恢復高考了才敢說的,要不然和以前大家都戴了副面具那樣,又有什麼區別?我還告訴你,現在的大學生,可是比我那會敢說的多,直接給老人家寫信,不讓他搞終身制,那不什麼事兒也沒有——」
沈鐵軍滿臉理所當然的說着,好似在自曝其短的說着,不過到了後面眼睛瞅着窗外不斷消逝的景象和人,面上的笑倒是愈發的多了,一雙眼睛也好似愈發的明亮:「看看外邊,也就是現在,以前過年的時候稱點肉和麵包頓餃子,那就算是過年了,有捨得的再給孩子三分五分的壓歲錢——」
&是這邊太亂了。」
趙遠一望着大馬路邊上擺開滿地的衣服叫賣,望着前面的楊鋼開口道:「現在內參上的報道是越來越多了——」
&了好,多了可以讓人注意到這個現象,找出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大家總結一下好想想辦法。」
沈鐵軍關於羊城的記憶不是沒有,相反他對這邊的治安進程了解的還不少,當時那個姓孫的大學生用生命為代價促使國家正視這塊,再套用下上輩子天和縣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那時候看東西特別膚淺,和其他人一樣感覺不好了就要改,至於怎麼改和改了後到改成之間全都是想當然,直到現在看問題有時候還會陷入小市民的狀態——沒辦法,誰讓他這八十年的生命歷程中有着足足七十五年的小市民心態。
&我沒帶東西來——」
隨着車子在警衛的注視中開進小小的青磚院落,坐在後座上的沈鐵軍有些蒙,今天他是準備了拜年時的禮物,除了蘭教授的犀角杯和李貴菊的巴寶莉圍巾,還有給楊老準備的放大鏡——卻沒想到來的時候事兒太多,就把東西給忘了。
&虧你沒帶,我爸也在呢。」
趙遠一距離沈鐵軍最近,看他一副着急的樣子便接過了話:「正好那就都不送了,省的讓他們感覺你看人下菜~呵呵。」
&呵——」
沈鐵軍面上的笑有些僵硬,開玩笑,看人下菜,他又不是舒坦日子過多了,當即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那好,就當是咱們北方晚輩們上門拜年了——」
&嘛,就是這個道理,按說他們得給你包壓歲錢——你還沒結婚呢。」
趙遠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着後車上下來的楚大招也不戴帽子了,眼皮一眨也就知道了原因,在這裏自然是不用去想有人會偷拍的,當即向着後面下車的媳婦招了招手,這時旁邊一個中年人已經走了過來,目光在幾人臉上一掃,最終落在了沈鐵軍身上,打量一番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開口道:「楊老和趙老在客廳里說話,讓你們來了就趕快過去,這都快十點了,不能耽誤你們過年——」
對於兩位老人,沈鐵軍並不是第一次見,十月份的各種大會連軸轉,有時候一天三場會完了晚上還要學習精神,便是設計師他也是親眼見到過,不過只能是在遠遠的行注目禮而以,像是今天這麼近的還是第一次——
&伯伯,趙伯伯,新年快樂——」
沈鐵軍帶着楚大招進了堂屋齊齊開口問好,兩人的身後楊鋼和趙遠一眼觀鼻鼻觀心的跟着進了,便是先前有些外向的趙遠一他媳婦也好似收斂不少,站在一旁瞅着兩人,便感覺真真是郎才女貌——
&錯,鐵軍你乾的很好,咱們共和國終於出了個懂股市的。」
楊老的一雙眼睛明而亮,上下的打量過沈鐵軍的髮型穿着和皮鞋,便感覺是越看越對胃口,接着轉向旁邊的楚大招望去,首先入眼的便是張鵝蛋臉上的烏黑長髮,用着個絲巾扎在腦後即端莊又淑慎,便是開了口道:「我還以為大招你也是染個波浪頭穿的像是歌星那般,沒想竟是金童配玉女——」
&謝楊伯伯誇獎~」
沈鐵軍轉頭看了眼楚大招,除了他自己買衣服會有詳細到囉嗦的要求外,他從來沒有去讓她為悅己者容過,這麼個裝扮都是她和阿爾西兩人商量着來的。
當然,沈鐵軍是不記得他才剛和楚大招合作時,是對於魏一仙那個波浪頭和穿着做過的批判,算是從側面給這個當時還是合作夥伴的楚大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直到兩人在一起也未曾改變:「謝謝楊伯伯——」
&老楊哥夸完了,那我來批評兩句。」
趙老唬着個臉開了口說着,一雙清澈的眼裏卻飽含着濃濃的笑意看向兩人,開口道:「鐵軍你上次在農村工作會議上看到我都不打招呼,你是以為我不認識你麼——你還穿的這麼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