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京怪談 第兩百六十三章 黃衣入夢!(4000)

    「啪!啪啪!」

    鞭撻之聲,接連不斷地在這個房間響起。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不僅僅是在森口聖也的身上,在地面上,在那條冰冷的金屬椅子上,都有着斑駁的血跡。

    尤其是在那張椅子上,那些黑色的、早已凝固了的鮮血。

    又是在什麼時候,從什麼人身上留下來的呢?

    「雪」

    森口聖也緩慢且虛弱地開口說道。

    「啪!」

    只是他剛剛一開口,一道更加迅速的鞭子,就已經抽在了他的身上。

    「呃啊!」

    森口聖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聲。

    俊美的臉龐更是顯得分外猙獰。

    「呵呵呵」

    而在他的對面,相馬雪仍舊穿着平時的服裝,也就是在白川晴面前穿着的那套。

    慈祥溫和的神色,也和白川晴今天見到她時完全一致。

    可是就是從她的口中,卻是發出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

    無比尖銳刺耳。

    僅僅是聽着,就能夠明白那其中蘊含的惡意。

    「不都說了,要叫我小雪的麼,怎麼?連這種事情都忘記了嘛?」

    「是小雪」

    森口聖也語氣艱難地回應道。

    「啪!」

    而回應他的,則是又一下兇狠的鞭子,同樣在他本就滿目瘡痍的身軀上,再度留下了遇到傷痕。

    「算了,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叫我雪好了。」

    「聽見了沒有!?」

    「是」

    在說出這些話之後,相馬雪的面容,則是浮現出一種扭曲的愉悅,就好像,她只是在純粹地享受這份折磨的過程,至於所說的話語,不過只是她施()虐的藉口而已。

    而藉口這種東西,只要想要的話,就能想出無數個。

    「小雪小雪」

    而在房間裏,還有一個傷痕累累的男子,最為明顯、也是最令白川晴在意的,就是他鎖骨處的一道鞭痕。

    是那個性格天然的相馬涼太。

    此時的他,正坐在房間的一角,雙膝彎曲,雙手抱住膝蓋。

    視線無神而空洞地注視着前方,仿佛是一個已經壞掉的玩具,口中喃喃着那個名字。

    一點都沒有白川晴今天見到他時的活潑與天真。

    似乎那種天然的表現,只不過是涼太的偽裝,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就已經腐爛壞掉了!

    看着眼前這樣的場景,白川晴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難道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老實說,白川晴心底的猜測,就是如同眼前的夢境所展現出的那樣。

    森口聖也會徘徊在這家牛郎店裏的緣故,是對於相馬雪的怨恨。

    而又是怎樣的怨恨,會使森口聖也就算是死了,仍然不願意放過她呢?

    再加上從相馬涼太身上看到的鞭痕,白川晴其實就推測過,是不是存在暗中折磨的情況。

    還有從今田九郎口中得到的信息,從那些鄰居們口中得到的評價,反倒是更加佐證了這一點。

    畢竟在各類作品中,表面上表現得越完美,在背地裏,就越可能隱藏着黑暗的一面。

    也不是說那種聖人般的人物是不存在的,只是對芸芸大眾來說,那類人出現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一些。

    如果現實真的如同這個夢境的話,相馬雪就是一個表面偽裝得完美無缺、待人和善的婦人,而她真實的面目,卻是像這種場景一樣,是一個瘋狂邪惡的施虐狂。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森口聖也的殘魂才會出現在銀色幻想中。

    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曾經折磨過自己的相馬雪。

    同樣的,這很可能也是為了保護還在相馬雪控制下的相馬涼太,以及那些某些暗中受到虐待的牛郎們。

    如果真是這樣,似乎一切都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甚至這個夢境都有可能是在森口聖也的執念下產生的——在最早面對那起校園霸凌事件時,其實也出現過類似的處境。

    到了這時候,這起事件應該宣告結束才對。

    假如相馬雪真是那樣的人,白川晴自然不會執行這個除靈委託,最多就是報個警然後就對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可是

    白川晴轉身看向身後,身後明明是清晰可見的樓梯,沒有任何可以藏匿的痕跡。

    但這股被窺視的感受,連帶着對這個夢境的異樣感,始終徘徊在白川晴的心頭。

    【不對!肯定有哪裏不對!】

    白川晴在心中提醒着自己。

    不斷回想着今天所見到的畫面、聽到的話語。

    越是思考,疑慮便是越多。

    白川晴猛然想到了些許異常之處。

    比如說,在相馬涼太的身上,真的有那樣明顯的鞭痕麼?

    【那真的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麼?】

    【而我為什麼又能恰好看到那個地方呢?】

    白川晴努力地回憶,但隨着那段記憶被一遍一遍地重複,那時的一些場景,竟是開始模糊不清起來。

    以至於他無法確認,那是否是他真實看到過的。

    這對白川晴現在的記憶力而言,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樣模糊之處,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異常。

    【有什麼模糊了我的認知?】

    白川晴猛然醒悟。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白川晴便對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測都感到質疑。

    【那時候,真的是所有人都是做出了好的評價嗎?】

    【好像不是這樣的?】

    【至少還有四五個人,是不太喜歡相馬雪的!】

    白川晴的回憶更加清晰。

    【還有,相馬雪、今田九郎還有和森口聖也和自己交談時,那種格外僵硬的感覺】

    一旦開始仔細地思考,那些原本值得懷疑的地方,都不再有疑點。

    或者說,值得懷疑的事情變成了——

    【我到底,是受到了什麼的影響?】

    在白川晴這麼想着的時候,身邊銀色的背景,也是驟然發生了變化。

    那虛掩着的房門,身後的樓梯,還有沾染着鮮血的椅子和地板一切的佈置都消失不見。

    只有腳下地板,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愈發華麗。

    恍若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舞台。

    而演員們,其實早就已經在台上開始了表演。

    既然是舞台,自然是有着觀眾席的存在。

    白川晴抬眼看向四周。

    和明亮的舞台有着無比鮮明對比的,是周圍台下的一片漆黑,而且還是整整一個圓環的黑暗。

    自下而上,是一排排的席位,從地面延伸到了很高的地方。

    仿佛演唱會的現場,在超大型體育里舉辦的那種。

    【舞台?】


    【劇場!?】

    些許的疼痛,開始從白川晴的腦海中傳來。

    很難形容這種疼痛感是因何產生的,但它就是那樣真實且明確地出現在了白川晴身上。

    大概是從白川晴意識到了這個異常之處開始,這個夢境本身,也開始坍塌了。

    白川晴的視線,始終注視着那片台下的漆黑。

    現在的他也能夠明白,之前那種被窺視的感受,究竟是從何而來。

    在那片黑暗裏,到底隱藏着什麼呢?

    他的目光,想要穿透那迷霧似的黑暗,看清在那之後的存在。

    隨着白川晴的精神逐漸集中,一些淡淡的影像,在那台下顯現。

    恍若人影憧憧!

    有人影,而且遠遠不只一個人影,站在台下的黑暗之中,注視着台上的白川晴。

    就好像

    白川晴是台上的演員,而它們,是台下的觀眾!

    而這樣的認知,莫名地讓白川晴相當不爽,心中產生了一股怪異的憤怒。

    這憤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夢境,還因為別的更深層的感受。

    他下意識地就想要召喚出身邊的觸鬚與黑霧,將那片全部吞噬。

    但他並不能做到這一點。

    不單單因為這是夢境,更是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身軀,在那些存在的注視下,開始緩緩僵硬,甚至開始

    擺脫他自己的控制!

    就像是,要把他變作是提線木偶一般的感覺。

    白川晴又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意志力越發集中,控制着身體,和那股未知的力量進行着對抗。

    這種對抗,是無法被看見的,是因為它只存在於白川晴的體內。

    在這夢境中的身軀里,兩股稍帶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相互對抗着。

    愈發強烈的疼痛,出現在白川晴體內。

    現在的他基本上能夠肯定,那股影響着他的認知、判斷,以至於現在想要控制他身體的力量,就是源自於台下那些充當着觀眾的存在。

    可那究竟是什麼呢?

    白川晴不信邪地再度看去。

    依舊無法看清它們的面容,只能看到在它們的身上似乎披着一身長袍?

    長袍覆蓋在身上,臉龐處是漆黑的陰影。

    一抹深黃的顏色,映入他的眼帘,仿佛沙漠般荒涼冷漠。

    那是它們長袍的顏色!

    【黃色的衣服?】

    白川晴看向一旁。

    那片黑暗裏,原來全部都是身穿着黃衣的人影!

    所有的席位上,都是同樣的身影!

    密密麻麻地遍佈了這整一個舞台的四周!

    而白川晴也是在看到它們形象的第一時間,便能認出——它們,肯定不是人類!

    那黃衣之下的存在,恐怕是常人根本無法直視的存在!

    那陰影中的視線,淡漠地盯着台上的白川晴。

    無數道視線,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就算是白川晴,也都背負着一種異常艱巨的壓力!

    許久沒在他眼前出現的幻覺,再度浮現!

    自從吞噬了海理佛之後,白川晴已經幾乎不會由於那股混亂的氣質而產生幻覺,也沒有再出現過精神上的【判定】。

    但是在這一刻,在面對這群身穿着黃衣的存在們面前,那股久違的不平靜的心情,重新出現在他的心底。

    甚至於他都產生了一個推論,起碼在性質上,對方和自己處在相同的地位!

    祂,也是異神?

    還是別的什麼存在?

    白川晴仍舊絲毫沒有畏懼,在極強的精神刺激下,洶湧的黑霧,以及暴虐的觸鬚,猛烈地伸展而出。

    但也就在這時候,那一個又一個的黃衣人們,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整個空間,開始了崩塌。

    一道道裂痕,在這世界中出現,無論是觀眾席還是那座舞台,都在不斷崩解。

    白川晴到這時才注意到,在舞台上的人,不只是他一個。

    還有一個人影,赫然正是森口聖也!

    到了夢境崩塌的這時刻,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那雙眼睛裏,竟然滿是淚水。

    還沒等白川晴再想些什麼,夢境徹底消散。

    明亮的光線,照進了白川晴的雙眼。

    他猛然坐起了身,向周圍一看。

    是在妹妹的房間。

    只是

    【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

    白川晴低頭一看,發現本應該躺在自己床上的小葵,還是睡着睡着就睡到了自己身上——顯然昨天的警告,妹妹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怪不得覺得身上沉沉的。

    「歐尼醬?」

    白川晴劇烈的動作,自然瞞不過幾乎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的妹妹。

    倒不如說是他的行動,把小葵弄醒了。

    白川葵還有些困意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是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樣。

    「起床了嗎?歐尼醬?」

    「還沒呢,你再睡一會兒吧。」

    白川晴看了眼手機,不過是五點半左右,對小葵的起床時間來說,還是太早了。

    所以他摸了摸小傢伙的小腦袋說道。

    打算把批評教育的話,等到她起床的時候再說。

    而另一方面,白川晴也是在回想着剛才的那個夢境。

    除去那個就連讓白川晴都產生了些許意外的黃衣身影之外,最後舞台上還存在着的森口聖也,似乎也在說明着什麼。

    【難道說他其實也是受到了影響,將自己代入了那場戲劇之中,代入了那樣的劇情,才會對相馬雪產生如此強烈的恨意?】

    白川晴覺得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更重要的問題在於,那黃衣之人,是怎樣進入自己的夢境的?

    祂的出現,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可不記得在這段時間裏,自己接觸過什麼特殊的事物。

    「鈴鈴鈴——」

    白川晴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上面的來電顯示,赫然正是相馬雪。

    ——白川晴在臨走前,也是和相馬雪的聯繫方式進行了互相交換。

    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呢?

    現在才五點啊

    「餵?相馬女士?」

    白川晴問道。

    「白夜君我又見到聖也了」

    相馬雪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



第兩百六十三章 黃衣入夢!(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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