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二章 七情靈竅

    第二章　七情靈竅

    「破而後立，逆行倒施，以氣煉穴。」岳凡口中喃喃，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白素雲的話雖然簡單，但他卻為岳凡指明了一個方向，即使不能成功，也是希望。

    ……

    第二日。

    憑着自己的摸索，岳凡心中漸漸明朗。

    據醫經記載：「人具七百二十處穴竅，七經為主，八脈交錯，靜脈所結是為穴竅。穴竅聚人之精華，散於體內各處，上至天靈，下至湧泉，循環不息……」

    多年來，「金針破穴」後的穴竅早已定形，如何還能重生。

    「破而重生……禁術。不行。」岳凡第一個便想到了《醫經》中的禁術，不過轉念間便被否決了。

    當初萬先生曾對岳凡說過，穴竅被破想要修復已是不能。但天地萬物自有生滅之道，以岳凡對《醫經》的了解，也知道一種破穴重生之法……便是再次破穴，以自身元氣修復，像武林中人一樣修煉。

    先不說此法危險性高且無人相助，根本無法施展。就是想起四年前，那次金針刺破穴竅所承受的痛苦，岳凡至今都感到寒慄。所以，這種方法不可行。畢竟，沒有人願意去承受那種靈魂深刺的痛苦。

    ……

    再三斟酌後，岳凡心中有所決定。控制七道元氣太過困難，如果只有一道元氣的話，他自信有能力控制好。正所謂，擁有的再多不如掌握一個來的實在。

    「化於無形，合七為一，經脈為導，再煉穴竅。」……只是此法過於危險，需要慎行。

    首先，得把七道元氣消耗至盡，然後借着新力再生之時，合七為一……而後，聚氣養生重頭修煉。

    可這樣一來，不但會耗費很多時間，並且體內的七道元氣將受會到限制，到時，自己必會弱上很多。若是遇上敵人，那後果則會很嚴重。

    得與舍的區別就在於敢與不敢，岳凡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但在他卻非常明白，有些時候，捨棄是一種更為明智的選擇。

    ……

    戰鬥，永遠都是力量最快的消耗。於是，岳凡找上白素雲，並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如此一來，既可以快速消耗元氣，又可以切磋武技，可謂一舉兩得。而白素雲對岳凡也很好奇，微微猶豫後便答應了。

    ……

    這是岳凡第一次與白素雲正面對峙……白素雲不愧為天下十大高手之一，以岳凡現在的狀態，全力功了一日一夜，居然沒有將對方撼動半步，不得不說這種層次的差距，讓人沮喪。

    而岳凡卻不知道，白素雲心中更是駭然。天下間能與他並肩之人寥寥可數，可岳凡卻能與他正面對抗一日一夜……雖然只是練招，但白素雲心中卻對岳凡的戰鬥素質有着很高的評價，至少是他所見過的人中最有潛力的一個。

    ……

    ……

    天色已黑，山谷內一片暗淡，安寧的環境中透着森遠……

    此時，岳凡盤坐於水潭旁邊，感受着周圍的寧靜與自然。心神收斂，進入內視狀態……體內，七道細弱的元氣自顧的循環於各大經脈之間。

    「開始了。」

    岳凡給自己鼓了鼓氣，隨即控制着紫、青、紅、黑四道細弱的元氣匯集于丹田之處。此穴在外力之下早已破痛，所以元氣無發在此長時間的停留，只能靠着岳凡控制。

    同時控制四道元氣的確吃力，岳凡額頭沁汗，一臉艱難。好在元氣還是順着經脈移向丹田之處，過程要比想像的順利……

    「轟，，」

    就在四道元氣觸碰之時，腦中傳來一陣巨響。體內的元氣全變得狂暴不安，互不相容。

    「痛。。。」

    突然間，一股巨大的震痛撞擊着岳凡的心神，如此熟悉的痛感幾乎令他瘋狂，那是一種透徹心骨的疼痛，是一種他人無法體會憤怒。

    ……

    如果說百會穴乃是百脈之首，那丹田便是穴之中心，若有損傷則經脈盡毀。

    岳凡知道情況嚴重，還好自己早有心理準備。於是，微微吸了口氣，連忙穩定住心神，儘量約束四道元氣的狂暴，避免丹田再次受損。

    奈何。就在這時，其餘三道細若微絲的元氣也跑來湊熱鬧……岳凡體內頓時一片混亂，更是心神震盪，喜、怒、哀、懼等七種情感湧上心頭。

    ……

    經過七種情感的洗禮，岳凡的心神遁入空冥，不思無想，無念無情。

    是痛……

    是癢……

    或酥……

    或麻……

    丹田受到元氣震動，立即收縮，七道元氣也被聚攏一處。岳凡牙關緊咬，強忍着巨大痛苦，以精神為力，裹住七道元氣……

    交匯……分離……震盪……壓縮……交融……七道元氣在丹田內不斷變化着。

    ……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晝夜交替，一束光線射入谷中，給這裏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一夜過去，岳凡體內七道狂暴的元氣逐漸平息，慢慢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無色的元氣，在丹田之中盤懸，細若遊絲卻濃如水密。

    岳凡見之狂喜，一切果然如他所想，元氣本一體，只是情感多。如今七道元氣合為一體，回歸本原，自己終於走上修煉正途。

    過了最重要的環節，接下來便是重煉穴竅。

    心念一動，那道元氣在岳凡控制下緩緩移動着……從開始的生澀緩慢，到後來的熟練快速，終於移至百會。

    新生的元氣雖無色無形且細弱，但恢復的效果卻不比以前差。在岳凡的意念下，元氣盤旋於百會穴內……

    「滋。滋。」

    受到元氣的滋養與淬鍊，百會穴開始變化。

    收縮……擴大……

    再收縮……再擴大……如此循環……

    體外，岳凡不知，以自己為原點，周圍十丈距離的空氣劇烈波動，天地間的元氣拼命往岳凡的頭頂灌去，連光線都陷入其中。

    白素雲聞得驚變，一個閃身從屋內衝出，目光關切的望着岳凡。

    ……

    大量的天地元氣聚集於百會穴，令那道無色元形的元氣如魚得水，快速的運轉、吸收、煉化……

    一陣過後，天地元氣被岳凡練化，形成一道拳頭大小的無色氣團，停在百會穴中。而百會穴則被擴大了數倍。

    「怎麼會這樣。。」岳凡見狀大奇。以前元氣直遊走於經脈，卻從為匯集於穴竅，突然的變化讓他滿是疑惑。

    於是岳凡再次聚集天地元氣入體……可不管他如何嘗試，天地間的元氣還是直接聚集於百會穴中煉化，就像是武林中的丹田聚氣之法一般。

    「終於~~終於成功了。」

    岳凡心中痛快，雖然如此意外與自己所想有點偏差，但他卻感到非常滿足。能以穴竅聚集元氣，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經跨過了體內的壁障，從今踏上了自己的道路，一條前人不曾走過的道路。

    江湖之中，還未聽說過有人能一百會穴聚氣。因為自身的穴竅與江湖中人有所區別，所以岳凡把此時的百會穴稱作靈竅，以聚天地之元氣為自己提供強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