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戰記 第四章 不曾寧息的結束之處

    耶之所以這麼快率軍趕到，是因為在亞歷克斯動身前去阻截塞音的時候，卡倫大公爵就寫了一封信給耶，信上說明了公國投降的意願，和身處南方的塞音展開了急行軍，公國對塞音這一行為的一些揣測，希望耶能夠儘快率軍抵達，以便儘快接受公國的投降。

    得到了帝國軍隊已經出現在斯卡拉公國國都城外的消息，羅寧·卡倫大公爵第一時間登上了城牆，然後讓士兵將象徵投降的白旗高高掛起。

    見到了高高掛起的白旗，帝國軍隊在公國國都城外排列成了數個整齊的方陣，隨後一位長着一頭齊腰長的銀色長髮的俊美的青年帶着十幾名衛兵，乘着馬慢慢接近了城牆。

    「非常感謝你能夠在受到我的信之後，率軍日夜兼程地趕過來，耶·拉得。」羅寧·卡倫大公爵對那位乘着馬緩緩接近的青年說道。

    「您太客氣了，卡倫大公爵，畢竟這關乎數萬人的性命，若是被塞音先趕到，我毫不懷疑他會對你們的投降置若罔聞，並且發起攻擊的。」耶·拉得抬頭望着站在城牆上的卡倫大公爵。

    「閣下此舉拯救了公國數萬將士的性命，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城牆上的卡倫大公爵對着耶行了一禮，「那麼我就作為斯卡拉公國指定的代表，向維拉帝國宣佈投降了。」

    「沒想到大公爵還想到了這種辦法，即使教廷的人不去阻截我，恐怕我也沒辦法趕在耶之前率軍抵達了。」伴隨着一陣空間的波動，塞音突然出現在了耶的身邊，手上還拿着一卷羊皮紙。

    「塞音·恩托伊威。」卡倫大公爵見到了塞音突然出現皺起了眉頭，「你不會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吧。」

    「別這樣啊，卡倫大公爵，我這次確實帶給你一個好消息。」塞音揚了揚手中那捲羊皮紙，「我維拉帝國的帝王，丹卡倫·維拉陛下可以接受公國的投降，羊皮紙上寫着一些我們的帝王陛下對於接受公國的投降的一些條件。」

    「你不會拿出什麼過分的東西來給我看吧，比如要公國四大王室成員的頭顱。」卡倫大公爵看着塞音說道。

    「看來我的形象在公國人眼裏是徹底敗壞了，不過這也沒辦法。」塞音笑道，「從教廷的人去阻截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機會再給公國最後一擊了，不久前把前去阻截我的信任教皇，嗯……對了，他叫亞歷克斯，把他們一行人擺平之後，我讓部隊繼續前進的同時就回到帝都去通報了情況，並且和我們的帝王陛下商討了接受公國投降的條件，這張羊皮紙上的條件可謂是我們的底線了，如果貴國不肯接受的話，那麼我們就會按照帝王陛下的要求，舉兵攻打，徹底毀滅公國。」

    「念出來聽聽吧。」卡倫大公爵無奈地點了點頭。

    「一共才四條，第一條，公國必須在十五日以內解散所有武裝，公國四大王室的親衛隊不在此列，直到公國徹底完成其他三樣條件之後，才能再度招募軍隊；第二條，公國必須在二十天之內拆毀屬於聖光教廷的所有設施，全國所有民眾不許再繼續信奉聖光教廷，所有隸屬於聖光教廷的人員，五日內宣佈脫離教廷可以免除追究，不退出教廷的人員一律予以抓捕、處決；第三條，公國的四個組成國：沃斯帝國、安雷帝國、比斯里帝國、瑞恩拖帝國，今後不能繼續以任何形勢進行聯合，只能作為單獨國家行使軍事與政治外交；第四條，以上四國的王室必須將未來的王儲，或者王族嫡系子孫送交帝國作為人質。」塞音打開了那捲羊皮紙，不緊不慢地念出了上面書寫的條件。

    卡倫大公爵聽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戰勝國不會允許戰敗國繼續擁有軍隊，現在公國剩餘的軍隊全部解散這一點無可厚非；至於聖光教廷，現在教廷已經名存實亡了，核心根基已經被轉移走了，現任教皇亞歷克斯似乎也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徹底消除教廷殘餘的影響也在情理之中；四國本來就是由教廷聯合起來組成公國的，沒有教廷的維繫，公國很難繼續存在了，這一點也是必然的；至於交送人質嘛……很抱歉，我沒有發言權，恐怕那些傢伙會有人不願意接受吧，還請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把這些條件盡數轉述給他們吧。」

    「好，這卷羊皮紙就直接交給大公爵了，還有，麻煩您轉告公國四大王室的掌權人，如果讓我攻破了這座城市的話，等待着他們的，是滅族哦。」塞音說着，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型空間通道，直接將他手上所拿的羊皮紙傳送到了卡倫大公爵面前，卡倫大公爵拿到了羊皮紙，轉身就想要離開城牆。

    「稍等片刻，卡倫大公爵，我還有樣東……有個人的屍體要還給你。」塞音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卡倫大公爵，一揮手，一道空間通道出現在他的面前，卡比·卡倫的屍體出現在了塞音的面前，塞音把手搭在了屍體上，又是一道空間通道浮現，將拉比·卡倫的屍體傳送到了卡倫大公爵的腳邊。

    「你能把舍弟的屍體歸還，我感激不盡。」卡倫大公爵抱起了拉比·卡倫的屍體，走下了城牆。

    在將拉比·卡倫的屍體臨時安置在了一處停屍房裏之後，卡倫大公爵帶着那捲羊皮紙走進了那間會議室，進門之後，大公爵將羊皮紙攤開，放到了桌面上：「諸位大人自己看吧。」

    於是那張羊皮紙在四位國王的手中依次傳過，最後又被放回了桌上，他們四個人的年齡不同，最年輕的一位才不到三十歲，繼位不過三年，而最年長的一位今年已經年近六旬，不過那捲羊皮紙上所寫的條件卻讓他們面色都變得很難看。

    「前面三條都好說，第四條，用王儲來做人質……未免有些……」最年長的那位國王皺着眉頭說道。

    「您的王儲今年都四十多歲了，即使去當人質也應付得來吧，可是我呢，我的大兒子今年才不到三歲，難道要我送他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去異國他鄉當人質嗎，」那位最年輕的國王拍了拍桌子。

    「諸位大人，塞音·恩托伊威讓我轉告你們：『如果讓我攻破了這座城市的話，等待着他們的，是滅族哦。』，而且也不一定要王儲，王族嫡系子孫都可以，比斯里陛下，您不是還有一個比你小兩歲的弟弟。送個人質過去，帝國也不會太虧待諸位送過去的人質的，而且輕易不會有性命之憂，可若是讓那個塞音·恩托伊威攻城……冷月帝國王室的下場，諸位大人都還沒忘吧，據說塞音·恩托伊威可是每處死一個人就換了一種處死方式啊。」卡倫大公爵說道。

    「大公爵說的沒錯，舍小顧大吧，如果堅守能有好下場，我們何必選擇投降呢，」那位頭戴王冠的中年人點了點頭說道。

    「唉……我這一把老骨頭，活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留戀的了，倒不如死了讓我那個獨子繼承王位，也免得他出了什麼閃失。」那位最年老的國王長嘆道。

    其他三位國王還有卡倫大公爵聞言一陣沉默，片刻之後，那位最年輕的國王說道：「我說老頭，你可得想開點，你兒子現在似乎只有兩個女兒吧，你要是死了，讓他當了國王，你們國家可就沒有『嫡系子孫』了。」

    老者聞言有些憤怒地一拍桌子：「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明天正式對帝國投降吧，能保住自己性命和家族的延續就夠了。」一直一言不發的那位國王此時方才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很是嘶啞。

    最後只能接受了帝國提出的條件的公國，開始為正式的投降做起準備了。

    第二天，公國的四位國王正式宣佈對帝國投降，並下令解散了所有的軍隊，塞音和耶作為帝國的代表接受了公國的投降，並率領士兵對公國的解散、公國部隊的解散、對教廷的殘留設施進行拆除以及抓捕那些死忠於教廷的人員這些工作做起了監督，之後率軍趕到的威廉也加入到了這一行列，公國的四大王室最終也決定了人質的人選，塞音親自將他們傳送到了帝都，然後再度回到了公國，繼續掃除着教廷殘餘的影響。

    就在公國宣佈了投降，帝國對投降的公國進行整頓之際，神界的眾神殿卻再度熱鬧了起來，在另一片地域安頓好了聖光教廷的神族，對此次的失利顯然是有些不滿，正在議論紛紛，不過突然出現的光之真神卻讓吵鬧的眾神殿寧靜了下來，所有神祇見到了光之真神紛紛跪伏在地，包括那位神王也是如此。

    「你們在這裏吵鬧，我在聖域裏都覺得煩，不就是輸了一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和魔族不一直都是輸輸贏贏的嗎，插手人界這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的是機會，因為輸了這麼一次就在這裏吵吵鬧鬧、喋喋不休成何體統，」光之真神不悅地目光掃過眾神殿，讓那些神祇一個個都深深地埋下了頭。

    「母神說的是，我等謹記在心。」神王畢恭畢敬地對着光之真神說道，「不過還有一件小事，原本覺得不必向您請示了，不過既然今日母神您來到此處，正好向您請示一番，關於塞音·恩托伊威那個人，我覺得……」

    「他不會投身魔族的，即使走的和魔族近一點也無所謂，不管是神族還是魔族，都容不下他，他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不用去管他，過幾年他自己就會在你們的視線中消失的。」光之真神看了神王一眼。

    「母神大人，這何以見得，您……」神王有些不解地說道。

    「你難道在懷疑我不成，」光之真神瞪了神王一眼，「按我說的做，別問為什麼，」

    「是，母神大人。」神王對着光之真神深施一禮，暗暗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