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見衛宜寧沉默不語,便進一步勸道「五小姐,那包氏是你的仇人,我和你卻沒有什麼怨仇,你不能幫着她來害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你可不能犯糊塗,包氏絕不是省油的燈,你就算幫了她,也難保她將來不會反咬你一口。」
衛宜寧見她不復之前的從容,不想再和她說什麼,轉過身要走。
梅姨娘又叫住她,懇求道「五姑娘,你能不能和那個人合作?只要你肯幫忙,她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只要和她結盟,適當的時候幫一幫她,這也算是報了你自己的仇。你不吃虧的,否則以你自己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扳倒包氏。」
衛宜寧這一次沒再回頭,徑直出了牢房。
梅姨娘所謂的「合作」,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梅姨娘看着衛宜寧的身影消失在牢房盡頭,她陡然覺得渾身無力。<i></i>
就像衛宜寧說的,她行的是險着,可不都說「富貴險中求」嗎?
她現在只希望同自己合作的那個人能把包氏鬥敗,這樣的話就算自己吃了一刀一剮也值得。
回到智勇公府,衛宜寧先去見了包氏。
包氏見了她忙問「宜寧,見到你哥哥了嗎?他在裏頭有沒有受苦?」
衛宜寧羽睫低垂,包氏說衛長安是她的哥哥,可在她心裏哥哥只有一個,就是衛福安。
只可惜,這世上再也沒有那個可以讓她真情實意叫哥哥的人。
但她從來都是這麼一副沉靜柔和的面容,包氏絲毫覺察不出她和往日有什麼不同。
「長安哥哥還好,只是想家,叫我跟夫人說快些救他出去。」衛宜寧站在包氏床邊,低眉順目地說。<i></i>
衛長安在牢裏反覆叨念的就是這個,他嚇壞了,口口聲聲說要回家。
包氏聽了,心疼的直掉眼淚「我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罪。宜寧啊,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恰好包氏也該服藥了,衛宜寧就退了下去。
她並沒回自己的住處休息,因為心裏還惦記着朱太夫人。
老太太有女兒在身邊照顧着總的來說還算好,症狀比前些日子輕了些,但還需時日加以調養。
見了衛宜寧,老太太長嘆一聲,她又想起了當年衛宗釗的事,這才平靜了幾年,就又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
朱太夫人自幼喪母,嫁到衛家後又亡了幼子,後來繼子衛宗釗也出了事,女兒不在跟前,使得她苦多樂少。<i></i>
如今好容易把女兒一家盼回來,卻又出了衛宜宛和衛長安的事,實在不叫人省心。
衛宜寧陪着朱太夫人解悶說些有趣的見聞,好歹讓老太太暫放心懷。
沒過幾天,衛家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包氏雖然病倒在床上,可對兒女的事情卻不敢絲毫怠慢。
她叫人放出風去,把女兒的死和兒子下獄全都算到梅姨娘身上。
不遺餘力地把梅姨娘描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蛇蠍婦人,說衛宜宛的死是梅姨娘嫉妒她得到了邵家人的喜愛,從而截斷了自己兩個雙生女的姻緣。
而衛長安這些日子一直在文經書院刻苦攻讀,也是被梅姨娘給誣陷的。
甚至連之前在田莊上雙生女被人綁架的事也抖了出來,說梅姨娘本來也想綁架邵家的那對雙生子,好賴上邵家,結果卻誤綁了他們的小廝。<i></i>
這些話不比公堂之上的證詞講究真憑實據,但卻可以導向民間輿論,讓人們同情包氏和她的子女,唾棄梅姨娘。
衛宗鏞在外頭跑了好幾天,每日裏早出晚歸,都顧不上去酥酥那裏了。
這些天衛宗鏞四處碰壁,倒不是他實在不中用,而是遇上了「上托下賴」的門戶。
原來這幾日春鶯的家人到昭邑府衙門擊鼓鳴冤,狀告智勇公府大少爺衛長安姦殺人命。
春鶯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她的父母也都是老實人。
衛家原本打算想個法子把案子遮掩過去,料想春鶯家也鬧不出什麼大的來。
誰想春鶯有一個胞弟,自幼入宮做了太監,如今就在太后身邊,近來很是受寵。<i></i>
這一點衛家人毫不知情,因為春鶯覺得她弟弟做了太監這事不算光彩,對誰也沒說過。
此外她的叔叔是塊滾刀肉,人稱癩螞蝗,只要讓他沾上,神仙都得訛掉一層皮。
比如他賴了人家小孩一塊糖吃,回頭還得訛人家大人一壺茶喝,意思是這孩子的糖把他齁着了。
如今遇到了智勇公府無異於貼上了肥羊腿,不吸飽血是絕不會鬆口的。
春鶯的叔叔特意叫人搭了靈棚,把自己的狐朋狗友湊成了哭喪隊,整天沿着大街小巷喊冤,哄嚷得全城皆知。
衛宗鏞嘬了嘬牙花子說「依我看這事若想擺平少不得得花大把的銀子錢,死罪倒是未必,可總也要脫層皮。那春鶯的叔叔放出話來,說除非賠給他們一個一般大小的金人,否則絕不罷休。」
包氏怒極反笑,說道「一般大的金人起碼也得十萬兩黃金,他真以為咱們家金子銀子堆成了山嗎?!何況這裏頭不單是錢的事,十兩八兩的燒埋銀子還可,不過是見她可憐賞她的。若是給了他們一個金人,才真的落了口實,說明我們心虛。我自己生的兒子我清楚,他絕計干不出殺人的事來。」
衛宗鏞聽了包氏的話覺得有道理,他一向不是個精明的人。但也知道金子還是落在自己腰包里最合算。
不過有一點他和包氏都心知肚明,衛長安只不過是沒殺人罷了,強/奸的事肯定跑不了。
衛宗鏞早就打聽清楚衛長安的案子定下來由現任刑部尚書燕絕雲親自審理,他是柱東王燕凌雲的胞弟。
雖和衛宗鏞是同儕,燕絕雲最是剛直不阿,他是絕不可能徇私的。燕家人一向視清名如性命,朝野盡知。
所以包氏就打算從仵作和訟師身上下功夫,儘可能為兒子脫罪。
並且早就買通了書院的人和家裏的僕人,叫他們口徑一致,只說那些天衛長安都在書院,沒回府里。
畫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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