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歸正文卷第770章賢內助770
寒氣侵骨,眼看就要冬至了。
這天過午,周全帶了兩個丫頭進來,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都穿着青布棉袍,眉眼周正,臉凍得紅紅的。
到了衛宜寧跟前雙雙請安,明顯還有些拘謹。
「夫人,這兩個丫頭是挑選出來在您身邊服侍的。」周全介紹道:「都是涼州城裏好人家的姑娘,家裏原本做些小買賣,遭了韃子折了本,她們就出來做工貼補家用。」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衛宜寧和藹的問。
「奴婢叫靈芝。」個子稍高鵝蛋臉的那個丫頭說:「今年十六了。」
「奴婢叫雙葉。」另一個個子稍矮圓圓臉的侍女說:「馬上就十五了。」
「你們兩個可願意留在這裏嗎?」衛宜寧問。
「願意的,願意的。」兩個人忙不迭的說。
雙葉的性格似乎更外向些,說道:「幾個月前韃子破城,我和姐姐雙花差點兒就被他們搶走了。我們一家人在外頭藏了一段時間,不敢回家。後來是鍾公爺來了,把韃子趕走把城牆修好,老百姓陸續的又回了家。爹娘都說,鍾公爺是天神下凡,有他在韃子就害不了我們啦!能來將軍府伺候您,我當然願意啦!」
靈芝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一直笑眯眯的,看上去性格很好。
「那好,你們就留下吧!」衛宜寧含笑點頭:「先下去換身衣裳,想家了就告訴我,隨時都能回去看看。」
天還沒黑,鍾野居然回府了。
「今天都做什麼了?悶不悶?」鍾野一進門,兩個新來的丫鬟就趕緊上前替他脫披風,不過鍾野心思都在衛宜寧身上:「怎麼不點燈?當心累壞了眼睛。」
「正要讓她們點呢,公爺就回來了。」衛宜寧笑着上前,將一碗熱茶端給鍾野:「今天雖然沒風,卻冷的厲害。公爺頂着風回來,還是喝口熱茶吧!」
「是啊,快到冬至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鍾野把碗裏的茶一飲而盡,說道:「連日來將士們也辛苦,今日讓他們也歇一歇。」
「難得公爺今天回來得早,天氣又冷,我下廚給你做碗羊湯吧!」衛宜寧道:「只是許久不做了,難免有些生疏。」
「我的宜寧真是太體貼了。」鍾野捏了捏衛宜寧的臉,露出整齊潔白的一口牙,絲毫不避諱身邊還有丫鬟。
小舍兒是見慣了的,絲毫不覺得怎樣,靈芝和雙葉卻羞得不敢看,只是抿着嘴笑。
衛宜寧到了廚房一看,的確有羊肉和羊腸,都挺新鮮的。
只是調料和京城不太相同,涼州地方的人做菜的時候喜歡放胡椒,因為可以祛寒。
衛宜寧也試着往羊湯里放了一些,嘗了嘗,味道很不錯。
晚飯上桌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鍾野喝了一口羊湯就連連誇讚,說道:「火候和滋味都剛剛好,喝一口,全身都暖了。」
「哪裏有那麼誇張?」衛宜寧笑:「只是不難喝就是了。」
「來,我給你盛一碗,你也嘗嘗。」鍾野說着給衛宜寧盛了一碗羊湯:「這裏的羊肉比京城那邊的要膻一些,用上胡椒剛剛好。」
衛宜寧仔細嘗了嘗,的確是的。
桌上的飯菜並不十分豐盛,除了羊湯還有另外兩道菜,一碗麻油紅蘿蔔乾,一碟鹹蛋。
他們夫婦都不是鋪張奢侈的人,又何況如今在軍中。
吃過飯,夫妻二人洗漱完畢,丫鬟們也就退下去了。
衛宜寧的頭髮散着,人也就顯得格外柔和。趿着睡鞋露着白白的腳跟,她的手腳都生得玲瓏可愛,像是羊脂玉雕出來的。
上了床,鍾野伸出手去,將衛宜寧的兩隻玉足都托在掌上。
「在地上站那麼久,腳都有點涼了。」鍾野說着慢慢揉搓衛宜寧的腳。
衛宜寧觸癢不禁,就要躲,笑道:「才沒有,我的腳一直都很熱。」
「哪裏熱,冰死了,」鍾野板起臉:「我得看看你身上別的地方是不是也這麼涼,可別生病。」
說完抱着衛宜寧就要求歡,衛宜寧笑着推拒道:「公爺等等,我還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呢!」
「這也是正事啊!」鍾野的臉埋在衛宜寧的頸窩,使勁嗅她的體香,大手不安分地往腰上摸:「昨天你說騎馬太累,我都忍了一晚上了。今天早回來還要等?我不等!」
衛宜寧臉紅着,軟語求道:「那也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我等着你幫我拿主意呢!就一會兒。」
「好吧!」鍾野無奈地坐起來,有些浮躁地揉了揉臉,像條挨了欺負的大狗。
衛宜寧心中不忍,握着他的手說:「你之前不是說要我想辦法安撫百姓嗎?我想着既然快到冬至了,不如趁這個機會,給家中有老人和幼童的人家送些棉花布匹和羊肉。東西雖然不多,但總是一份心意。另外,我想在城中設幾個醫館,讓軍中的大夫輪流坐診,給貧病無錢醫治的百姓免費看病抓藥。天氣雖然寒冷,可不能讓百姓寒了心。這兩件事都不能從根本上改善百姓生活,但多少能讓人們對朝廷多些信心。另外,這錢都從咱們府里的賬上出吧,萬不可動用軍餉。不知道行不行?」
「怎麼不行?我的宜寧有菩薩心腸,也有金剛手段。真叫人愛不夠!」鍾野把衛宜寧一下子舉起來,看着她的眼睛說:「這麼好的夫人,一定要加倍疼愛才行。」
說完就去親衛宜寧的臉,衛宜寧邊躲邊笑,可哪裏躲得過。
鍾野撐着身軀把衛宜寧籠在身下,從頭髮親起,一寸都補放過。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多次肌膚之親,可衛宜寧還是會害羞。
不敢直視鍾野,只是閉着眼睛,顯得有些緊張。
鍾野耐性十足,像暖陽一般將嬌妻的身子融化成一灘春水,最後自然會予取予求了。
紅綃帳暖,錦被鴛鴦,衛宜寧像在波濤洶湧的海上顛簸的一葉小舟。
「漫郎,輕一點。」衛宜寧軟軟哀求。
「已經很輕了,」鍾野忍得辛苦:「不能更輕了。」
「唔……」衛宜寧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