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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一片白。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下人們都戴着孝,一片悲穆。
徐知惜的屍首被送回來時,徐家人全都傻了,誰都不肯信。
徐國老到底命人打開了棺蓋,看準了是徐知惜。
此時徐家人才放聲大哭,徐知惜的母親盧氏當即就昏了過去,好容易救了過來,看了一眼棺材,又哭死過去。
徐國老則一定要個說法,他的孫女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宮裏,讓徐家人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後來還是徐貴妃的二哥把父親勸住了,有徐貴妃在宮裏,想要弄清真相併不難,若因一時賭氣闖進宮裏去,徐家便是有理也翻做沒理了。
不到半天工夫,徐家大小姐在宮中自盡的事兒就已經傳得盡人皆知了。
只不過人們單知道徐知惜在宮裏自盡,至於為什麼就不清楚了,畢竟宮裏的事情不是隨便亂傳的。
不用皇上下令,誰都知道這事不能說,畢竟裏頭還夾着最受寵的曾麗妃。
因此說來說去也只是說徐貴妃訓斥了徐知惜幾句,徐知惜一時想不開便自盡了。
那兩個被嚇瘋的丫鬟,最後也被徐家勒死做了陪葬。
就算她們兩個不瘋也活不了,因為徐家人必定會遷怒於她們兩個沒有看護好小姐。
「爹,知惜的喪事就從簡了吧?」徐國老的二兒子徐敬越問道。
「從簡?憑什麼從簡?!」徐國老雖然病在床上,卻不改平時的強勢「是要告訴所有人我孫女的死見不得人嗎?!」
「爹,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着知惜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又是這樣一個死法,還是快些下葬,免得大家傷心。」徐敬越連忙解釋。
但還是被父親啐了一臉。
徐國老氣哄哄的說「未出閣又怎麼樣?未出閣就不是咱們徐家的姑娘了?!我就這麼一個孫女,從小最疼的就是她。這喪事不但要辦,還要大辦,我倒要看看眾人都是一副什麼嘴臉!」
孫家,孫茗茗正在他父母的房中吃點心。
孫老爺滿面紅光,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錯。
「女兒啊,爹沒看錯你。」孫老爺看着孫茗茗,滿眼都是得意「那陳總管也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新添的這幾樁生意油水更足。」
孫茗茗的母親得意極了,一邊給孫茗茗遞了塊點心一邊說「別人家都盼着生兒子,卻不知道女兒有用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比兒子差。」
孫茗茗聽了,也只是抿嘴一笑。打從回府孫家人都快要把她捧上天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孫茗茗攀上了曾麗妃。
「這世間的事兒可真是變化無常,起先還以為徐貴妃可靠呢,誰想轉眼之間就失了寵。」孫夫人一邊剝枇杷一邊說「還有哇,那個徐小姐怎麼好端端的就上吊死了呢?」
孫茗茗正在喝茶,一下子嗆到了。
孫夫人趕緊給她拍背。
「哎呀,你們婦人家就是喜歡亂打聽。這進了宮最重要的就是嘴巴要嚴,你別什麼事兒都打聽,省得給女兒惹麻煩。」孫老爺朝夫人使了個眼色。
「這個我也不清楚,」孫茗茗搖搖頭說「我最近幾個月和她走的不近。」
「唉,不近也好,不近也好,這樣正可以避嫌,省的徐家人賴上咱們。」孫夫人還是慶幸的說道。
「對了爹,給我準備一份好一點的奠儀,我明天要到徐府去祭拜。」孫茗茗對父親說。
「那可是是非之地,你還是別去了,萬一徐家人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可怎麼辦?」孫夫人趕緊阻止。
「女兒這麼做對,你可真是婦人見識。」孫老爺越發覺得妻子見識短淺「雖然現在徐家有些式微,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咱們之前在徐貴妃和她侄女身上可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怎麼能自己把這條路給封上呢?」
「是啊,母親,如果我不去的話,說不定徐家人還以為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孫茗茗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是同窗一場。往日裏比別人也更親密些,我若不去豈不是落人話柄。」
孫夫人聽女兒和丈夫都這麼說方才不言語了。
第二日孫茗茗攜了奠儀去徐府弔唁,此時前來弔唁的賓客極多。
孫茗茗看來看去也沒有見到徐知惜的母親盧氏。
「夫人病着呢,沒法出來見客。」在靈堂里管事的大丫環說。
「勞煩姐姐通稟一聲,我是知惜的好友,今天來想見一見夫人有話要說。」孫茗茗說着塞給那丫鬟一塊銀子。
那丫鬟進去不多時,轉身出來對孫茗茗小聲說道「孫小姐夫人請您進去呢。」
孫茗茗跟着這個丫鬟來到了盧氏的臥房。
盧氏病着,頭上貼着管頭痛的膏藥,屋子裏一股藥味。
「伯母,我是孫茗茗,」孫茗茗上前請安「望您節哀。」
盧氏雖然沒有見過孫茗茗,卻是知道她的。
當初孫茗茗剛進宮時節,極力巴結徐知惜和徐貴妃。
徐知惜每次回府的時候都會帶回不少貴重的禮物,除了貴妃賞的就是孫茗茗送的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快坐吧!」盧氏掙扎着吩咐丫鬟給孫茗茗看座。
「伯母這麼說可折煞我了,這些天我寢食難安,一閉上眼睛就看到知惜,想着往日我們兩個在一處說說笑笑,誰想……」孫茗茗說到這裏,忍不住流下淚來。她這一哭把盧氏也給招哭了。
「我那苦命的女兒啊,她怎麼就忍心拋下我啊!」盧氏傷心的捶着胸口。
「都怪我,如果當初我下死力勸她不要跟衛姑娘作對,她也不會尋短見的。」孫茗茗痛哭流涕「都怪我太軟弱,我現在都要自責死了。」
「你說什麼?知惜和誰作對?」盧氏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一雙眼睛緊盯着孫茗茗。
孫茗茗有些害怕的住了口,嘬嚅着不敢說。
「好孩子,別怕,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盧氏趕緊把語氣放軟了,說「剛才你說什麼衛姑娘,她是誰?」
孫茗茗兩隻手不停地攪着手帕,顯然很是為難「就是端敏郡主的伴讀衛宜寧,我最怕她了,從來也不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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