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就這麼任小黃娘這麼罵着,沒有像是以前那樣,會給自己討公道,而是用着一雙幽森森的眼睛瞪着她看着。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而小黃娘猛然的也是打了一下冷戰,可能這一輩子,她都是忘不了此時小黃的這一種眼神,哪怕是在夜裏睡覺之時,有可能只要一記起,都會被嚇的徹夜不眠。
「還不去?」
「你這個死丫頭,」小黃娘再是推了一把小黃,「要是不把宅子要回來,你也就別回來了。」
小黃轉身,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娘,你看她。」
老大媳婦一見小黃這樣,直接跺了一下腳,「她要是不把宅子要回來,咱們以後可要怎麼辦,娘,我這還不是心疼你,還有小寶嗎?」
「你看您都是這麼大的年紀,小寶又是小,這風餐風露宿的,要是凍病了可要怎麼辦,現在的咱家裏一切可都是要靠着您給張落的。」
小黃娘一聽這話,再是想起自己的金孫,想要殺了小黃的心思都是有了,她一個箭步上前,也是用力的掐了一下小黃腰間的肉。
「你馬上給老娘要宅子去!」
小黃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也是轉過向,還是那雙幽幽冷冷的眼睛。
「三娘子家一家外出了,我現在找誰身要?找里正嗎?」
小黃娘一下子就被噎住了,還找里正,這找理正的爹都是不成,里正才是不會管這件事,現在他們也就只能找三娘子一家人。
而這宅子他們一定會要回來不可,不然這麼大的一家子人,老的老小的小的,這沒有頂的房子還要怎麼住,現在還好不是下雨下雪之類的,不然的話,他們就就一個棲身之地都是沒有。
「等人回來你馬上去要,」小黃娘再是狠狠的掐了一下小黃胳膊上面的肉。
「你個死丫頭,如果要不回來,你就等着被賣吧。」
小黃娘看着自己的娘,也是將那種酸意,強硬的咽了下去,她走到自己用布擋起來的房子裏面。
結果這一進去之後,就發現自己的衣服竟然都是沒有了,她明明都是放在這裏的,她走了出來,正巧的就看到自己的大嫂抱着那些衣服,還是大搖大擺的,就算是被人發現,也也沒有感覺有什麼?
她可是給陳家生了一個金孫,這陳家可是只有她最大,這些衣服,自然也她穿着的,這陳家現在也沒有多少銀子了,她不給自己多準備一些,還能給誰準備?
小黃再是回到了自己睡覺的地方,然後撕下了一塊布,將那些半新不舊,那也是自己大嫂沒有看上眼的衣服拿了起來,疊好,再是放在了裏面,總共也就整出了兩三套的樣子,然後她從身上摸出了一些東西,這是三月給她的銀票。
四張五十的,二百兩的銀子。
她將銀票再是放回到自己的身上,她想,她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可能就是回到了這裏,當是既然被賣了,就不會再是有什麼感情,她九死一生回來,也是沒有讓他們對她好一些,那以她還在這裏做什麼?
而這有些銀子,她去哪裏不好,二兩百兩,夠她生活一生了,找一個新的村子,找一個關不多的男人退了,也是夠了。
這一夜,他們就在這裏的將就着而過,而一日都是如此,時不時的,都是可以聽到小黃娘的罵聲,至於陳家的男人,那人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事,三日就給放回來了。
可是陳家的人怎麼還能睡着的,還能吃的下?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小黃就走了起來,她背着自己的包袱,也是坐上了村中每日必走的牛車,回頭間,身後什麼也都是看不到,可能就是因為太熟悉,有些東西在她的腦中開始一點一點泛灰了起來,最後直到了陌生,直到了忘記。
而天未亮之時,她就已經到了鎮子之上,她本來都是想要離開此地,可是當她走了之時,卻是看到了一輛馬畫,而那輛馬車就停在一家的客棧的門口,當是馬車離去之後,而馬車上方,卻是未坐人。
這是。
小青的馬車,他們還是在此地?
而她本來都是要向前邁着的雙腳,再是收了回來,然後也是走進了那間客棧裏面。
「掌柜的,這裏有沒有一個帶着紗帽的年輕婦子,看着挺是貴氣的?」她小心的問着掌柜,剛才那輛代車就是小青的,她不會認錯。
掌柜看了她一眼,然後再是低下頭。
「你要是住店就住店,沒事不要多問,有些人不是你能問的起的。」
而小黃一聽此話,心中也是知道,那個人就是她的。
「我住。」
小黃從自己身上拿出幾塊碎銀子,也是放在掌柜面前。
掌柜大概的數了一下。
「普通的可以五日,貴一些的可以住兩日,你要哪種的?」
「普通的就好。」
小黃也是算過帳了,這銀子要怎麼花,她自然是知道,其實她也是住不了五日,如果運氣好的話,她可能也就只是住上一日就行。
掌柜再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讓小二帶着她去了一間普通的客房,而當小黃剛是要進去之時,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回頭間,就見樓上走下了一名頭戴着紗帽的女子,那一頂紗帽擋住了那女子的面容,可仍是隱約的能從細紗當中,見其那一雙明亮的雙眼。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身後也是跟着一男一女的兩名護衛,這兩名的護衛也是緊跟而上,不管哪一個,都能看出來,是真正的練家子,當然更是沒有人敢是接近一分,在遇到了之時,也都是自動的退避了三舍。
「小青……」
小黃喃喃的自語了一聲。
這像是小青,可又不是小青。
不,她確實不是小青的,因為她沒有停下過一步,沒有對她停過一步。
「夫人,是那個人。」
謝思在沈清辭的身邊說道。
「她到是挺聰明的。」
沈清辭輕撫着自己的掛在腰間的荷包,「人總是要為自己打算,一直都是如此。」
「不用理會她。」
沈清辭只是認了三月,至於這個小黃,不認也罷。
說來,其實她已經對她算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那二百兩的銀子,已是夠她安然的過完這一生。
至於其它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