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太着急,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和丫鬟一起制服懷氏,厲聲對其他還要衝上來的女眷道:「你們不是來拜祭姚夫人,是來打群架的嗎?姚將軍自問是孫家的女婿,對你們禮遇有加,忍讓再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要是你們再不好好說話,一定要這樣,那到時候一群粗漢子上來攔着你們,失去體面的是孫府!」
小可看着那道血痕,深深內疚——這個傻大臉,竟然都不覺得疼嗎?
他抽出剛沐浴更衣才換的帕子遞給她:「擦擦,回去上藥。這裏有我。」
姜月卻沒有接,厲聲道:「有你?你能幹什麼?除了木頭一樣任人打罵,你還能幹什麼?」
牧簡之看她沒接帕子,鬆了口氣,但是聽着她質問小可的話,又覺得隱隱透出令人嫉妒的親密,心中一時難受。
原本,她不遺餘力維護的,是自己啊。
姜月就是這般熱心腸,而且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仗義直言。
「姜姑娘,這是我的家事,沒理由讓你跟着操心上火,實在對不住。」小可鄭重向姜月行禮。
孫家女眷的做派讓他發怵,他擔心姜月引火燒身。
姜月卻知道自己不能走,因為現在內院亂糟糟的事情也就她清楚,而且孫家來者不善,尤其是女眷,完全一副撒潑模樣,小可怎麼辦?
姜月是在市井中長大的,真的悲傷和呼天搶地唯恐別人不知道她悲傷的模樣還分辨地出來。
這懷氏,哪裏能見到悲傷?分明是潑婦撒潑想要好處。
想到這裏,姜月道:「這件事情我多少也有責任,是我沒讓人檢查好防備好,才會引發火災……」
小可卻道:「姜姑娘如此說真是讓我難安了。」
懷氏看看小可,又看看姜月,仿佛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般,指着他們怒道:「好啊,你們兩個眉來眼去,說不準是一起害了我女兒!之前別人就說,姚小可同登州來的一個什麼山野女子走得很近,我還不相信……現在想來,竟是真的,只可憐了我的兒……」
懷氏捂着臉乾嚎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大喜日子被姦夫淫婦害死。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命這麼苦!」
小可被她罵得又羞又怒,忍不住開口維護姜月:「你不要這麼說話,你怎麼罵我都認了,去牽扯一個幫忙的清白姑娘做什麼?」
「清白,你知道她清白?」懷氏怒道。
牧簡之上前擋在姜月面前,也不跟懷氏說話,看着孫侍郎道:「請侍郎大人管好你的家眷。要是再詆毀我的未婚妻,就算鬧到御前,我也要討個公道。」
眾人一片喧譁,原來姜月是牧簡之的未婚妻啊。
那就難怪姜月會在這裏幫忙了。小可和牧簡之是小蘿蔔的左膀右臂,姜月作為牧簡之的家眷來幫忙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姜月想她該沉默的,這無疑是當下最好的消除偏見的辦法。
但是她並沒有。
她從牧簡之身後站出來道:「我和牧簡之曾有婚約,但是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婚約取消……」
「月兒!」牧簡之痛徹心扉。
即使這種情況下,她不顧自己名節都要撇清和自己的關係,所以他根本沒有機會了嗎?
小可也很震驚,但是隨即也就能理解,大臉真是眼底揉不得一點兒沙子,說到做到。
這近乎悲壯的自曝,讓小可生出幾分敬佩和心疼。
「牧將軍,」姜月後退一步,神情坦蕩,沖牧簡之行了個禮,「多謝今日維護之恩。然我們早就說清楚,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恕我不能厚顏承你的好意。我之所以在姚將軍這裏幫忙,是因為受蘇夫人所託。」
姜月有些愧疚地看向蘇清歡,見後者點頭,她總算鬆了口氣。
蘇清歡接口道:「小可是我義子,本來應該我來操持。但是我身體不好,所以便勞煩姜月。誰若是還有什麼疑問,盡可以問我。懷夫人你失了女兒,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你紅口白牙污衊的,也是別人掌上明珠的女兒,所以請你口下留德。」
姜月眼眶有些熱。
如果母親活到現在,肯定也會不遺餘力地維護自己吧。
懷氏道:「蘇夫人是皇上的岳母,您既然這麼說了,我們就是心有怨懟也只敢怒不敢言……」
蘇清歡氣個倒仰。
這個懷氏,竟然一點兒體面都不要。
她勸自己理解她喪女精神崩塌,可是懷氏接下來的話讓她都懷疑人生了。
懷氏道:「我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到這麼大,好容易嫁到了將軍府,卻福薄命淺,我可憐的女兒啊……」
姜月一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要談條件,冷聲道:「人死不能復生,懷夫人節哀順變。我想姚將軍在能力範圍內肯定願意補償孫家,是吧,姚將軍?」
小可愣了一下,還有些擔心孫家的人因為這些話而不開心,但是懷氏眼中卻露出得逞的目光,雖然轉瞬即逝,他卻看得很清楚。
於是他茫然地點了點頭。
遇到這種事情,他遠遠沒有姜月清醒。
懷氏擦擦眼淚:「都是一家人。姚將軍也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好歹承認了雪若,沒讓她成為孤魂野鬼。我們孫家也不是賣女兒的人家,也講道理。既然如此,咱們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有話咱們進去談。」
小可剛要答應,姜月搶先道:「話無不可對人言。事情已經這樣,恐怕想遮掩也遮掩不過去,不如就當面鑼、對面鼓,姚將軍先說能給貴府什麼補償,然後看看貴府意向,再做商量,如何?」
她已經看透了,對方就是小人,想利用孫雪若的死訛詐小可。
吃些虧只當自認倒霉,這沒什麼;但是倘使獅子大開口之後還出去散佈謠言,小可就冤死了。
牧簡之聽她字字句句維護小可,臉色越來越沉。
他就說為什麼妾心似鐵,原來她早已移情別戀。
再看小可默許姜月為他代言,牧簡之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般被戲弄了,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懷氏一聽不同意了,拍着大腿哭道:「我女兒才是這府上的女主子,屍骨未寒,哪裏來的野丫頭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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