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婆子撒潑打滾:「夫人要毒死我啊,夫人要毒死我啊!夫人您好狠的心,我伺候您二十多年,為您當牛做馬,您為了區區一萬兩銀子,就如此反覆,捨不得拿出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不,還有我那八千兩,我只求您出兩千兩啊!」
她太過氣憤,連「老奴」也不自稱了,想起兒子,想起銀子,哪一樁都是戳她的心窩子,於是痛哭流涕道:「毛殼也是侯爺的親骨肉啊!哪個侯府公子,像他過得這麼悽慘,只能為奴為仆,現在為了銀子,命都要丟了!」
白氏被她搶白地快要氣暈倒,心裏暗罵杜麗娘辦事不力,竟然出現這樣的紕漏。
她一定要好好懲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攪家精!
杜麗娘哪裏去了?為什麼現在人不見影了!
但是眼前她看到昌平侯鐵青的臉色,她猶豫着是不是要昏倒過去。
「侯爺,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不顧顧忌,徑直闖到了內院,大驚失色道,「賭場的人抬着毛殼的屍體回來了,說是昨晚有人把他殺了,問咱們要不要報官。還說,還說,刺客還殺了他們好幾個人,都是被毛殼拖累的,要跟侯府要撫恤銀子!」
昌平侯立在當地,滿臉不敢置信。
白氏也呆了。
她立刻想到了這事是杜麗娘讓人所為,可是為什麼只幹掉了毛殼,沒有幹掉毛婆子這個老虔婆!
毛婆子停止了哭鬧,愣愣地看着管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誰死了?誰的屍體?」
管家拍着大腿道:「毛殼,毛殼,是你兒子死了!」
「你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臭嘴!你兒子才死了,你全家都該死。」毛婆子發瘋一樣地上前去打管家。
管家本來還有些同情,見狀一邊躲閃一邊喊人:「拉住這個瘋婆子!還不是你平時嬌慣毛殼,才讓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闖出禍事,連累了侯府?」
「他是主子,你是個什麼玩意兒敢叫他名字!」毛婆子被人拉住還要踢打他。
「夠了!」昌平侯最先反應過來,對管家道,「你把事情說清楚!」
管家:還要說得怎麼清楚!
他大聲地道:「侯爺,毛殼讓人刺殺了,要不要報官?賭場那邊怎麼辦?」
「毛殼在哪裏?」
「屍體停在外面,怕入府不吉利。」
毛婆子聽到這話,撒腿就往外跑,鞋掉了也不知道,一邊跑一邊嚎叫:「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白氏開始慌了——這事情不對,毛婆子見毛殼死了,還不得魚死網破?
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可是現在已經沒人管她了,昌平侯再怎麼不待見毛殼,也心疼那是自己的骨肉,所以面色嚴峻的跟着管家出去了。
白氏站在那裏,現在想裝暈都沒人看了。
她想做些什麼,卻茫然無措,不知道改怎麼辦。
「杜氏,去把杜氏給我叫來!」她近乎癲狂地道。
都是杜麗娘做的,現在她有些慶幸不是自己親自派人去做這些事情,所以可以都推到杜麗娘身上。
必須要在毛婆子發瘋說出一切前找出「兇手」穩住她的情緒!
打定主意,她就等着杜麗娘來,心裏盤算着如何逼她背鍋。
結果卻並非她想像的那般。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白氏剛剛坐下,聽到丫鬟怯生生的回稟,伸手把小几上的東西都拂倒,怒氣沖沖地道,「去二爺屋裏找!」
青天白日,就會勾着男人,這狐媚子,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她做攪家精了。
小丫鬟忙點頭稱是,不敢說已經去找過了——能緩一會兒是一會兒。
「你出去看看外院鬧成什麼樣子!」白氏又心煩意亂地打發丫鬟出去探聽消息。
結果等來等去,沒有等回來去找杜麗娘的小丫鬟,卻等來了去外院的丫鬟。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白氏一聽這個立刻就爆炸了,拿起小几上丫鬟剛剛擺放回去的果盤就砸過去:「晦氣的東西!掌嘴!」
可憐的丫鬟生生挨了十幾個耳光白氏才喊停,臉紅腫的不像樣子。
「說!」
白氏一聲令下,丫鬟帶着哭腔,口齒不清地道:「胡……人,胡人,獨,獨姨娘,把二耶,耶和侯府告了,告了……」
白氏聽說後呆了片刻,急不可耐地道:「放屁!她告什麼!」
她心裏現在有個特別可怕的念頭,覺得好像被杜麗娘騙着跳下了陷阱。可是她甚至都不敢深想,只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丫鬟支支吾吾也說不明白,白氏這下坐不住了,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自己往外院走去。
結果還沒走出去,就另有下人來稟告,說是順天府着衙役來拿人。
「拿什麼人!」
「侯爺,夫人您,還有二爺。」下人口齒清楚,「將軍府蘇夫人狀告您二十幾年前和侯爺害死先夫人,杜姨娘狀告二爺強搶她入府……」
白氏聽到這裏,癱倒在地。
完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知道怎麼被帶到公堂上,白氏愣愣地聽着因為目睹兒子慘死而瘋癲的毛婆子,把當年舊事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個底朝天。
蘇清歡和杜麗娘作為原告在一處,看得她無比惱怒。
圍觀之人眾多,蘇清歡口齒清晰,邏輯嚴謹,一樁一件陳述着當年的事情。
周濟、毛婆子、劉如玉都出來作證。
杜麗娘之案本來應該單獨審,但是考慮到也涉及侯府,才合到一起。
她繪聲繪色地描述侯府種種家醜,把一眾看客滿足得兩眼放光。
白氏癱倒,昌平侯臉色比鍋底還難看,秦承則在撕心裂肺地吼杜麗娘:「賤人,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因為涉及到將軍府和侯府,事關重大,順天府尹也不敢審判,只能說日後交由上級定奪。原告被告各自還府,限制出入。
杜麗娘從容地跟在蘇清歡後面回去了,絲毫不看侯府眾人的臉色。
「娘,今日雖然沒有宣判,但是侯府沒有翻身機會了。」世子篤定地對蘇清歡道。
蘇清歡看着外面夕陽西下,喃喃地道:「二十多年了,報應終於來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神醫農女:買個相公來種田》,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