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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菜差點沒咸死!
淡定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轉而又去夾別的菜。筆神閣 bishenge.com
黎墨眼尾掃到他的舉動,內心冷哼一聲。
楚亦又將菜放進嘴裏,五官冷不防皺到了一起。
媽的,太酸了!
剛剛打死了賣鹽的,這次打死了賣醋的!
掀眸看向黎墨,他正淡定地吃着自己菜,時不時的點頭,表示味道不錯。
咬牙再去吃別的……
甜的,辣的,嗆的,麻的,甚至還有搭配混合的……
黎墨這個死男人怕不是把整個廚房裏的調味料都搬了過來?
楚亦全程都在喝水,最後氣的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黎墨,這個男人真是小氣巴拉的討人嫌。
明明在意,卻耍這種陰招兒!
許清知起身給幾個人都盛了一碗湯。
楚亦看到他們兩個都喝了一口,才試探性地抿了一口。
感覺才終於算是正常了。
由於菜的味道千奇百怪,導致楚亦面前的那碗米下降的非常快。
許清知作為主人,當然非常開心,這完全是對自己廚藝的認可,默默起身,重新盛了一碗米飯,放到了楚亦面前。
「多吃點。」
楚亦:「……」你們怕不是夫妻聯手算計他吧?
黎墨在對面笑的格外欠扁。
楚亦眯了眯眼睛,手中的筷子一轉,直接指向許清知面前那盤辣子雞塊。
「我想嘗嘗那個,小清知我們換一下。」
「哦好!」
待客之道嘛!
許清知也沒猶豫,直接就端起盤子打算跟楚亦換。
黎墨臉色早就成了醬油色。
冷冷看了一眼對面的楚亦一眼,看着他們成功換了盤子,許清知也沒心沒肺地要去夾着吃,黎墨突然拿起筷子摁住了她的筷子。
許清知疑惑,「怎麼了?」
黎墨將自己面前的端起來跟她換了。
「你吃這個!」
許清知轉頭還是疑惑地看着他,「這水煮肉,有點辣,你吃不了……」
楚亦在對面笑了一聲,「怎麼,不能吃辣啊?」
黎墨臉色一沉,「只是不經常罷了。」
說着,便伸筷子撈了一口肉放進了嘴裏。
那一瞬間,他一雙修長的墨眉細不可察地動了動。
他到底在裏面放了些什麼?
辣就算了,甜不甜,咸不咸,還帶着一股濃濃的胡椒味……
楚亦將黎墨的神色全部看在眼裏,嗤笑一聲。
活該!
虧他剛剛在門口還他媽同情這醋罈子一把。
白白浪費他的感情。
許清知坐在旁邊,看着黎墨細微的表情,不免嘎捏了一把汗。
「黎墨,不喜歡吃就別吃了……」
黎墨將嘴裏的肉片吞下,神色淡然的吃了一口米飯。
「味道還不錯。」
許清知還是有些擔心,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身邊。
楚亦挑挑眉,眼看許清知一臉擔心,他又伸手,將面前另外一盤菜端了起來,「清知,這個你拿腊味合蒸給我換。」
「……哦。」
許清知又要跟他換,黎墨的手直接接過了楚亦手中的盤子,將自己面前的另外一盤菜放到了許清知面前。
許清知:「……」
楚亦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將許清知手中的盤子放到了自己面前。
「還有這個……」
楚亦一個,兩個,三個,好像沒完沒了地要跟許清知換,結果都被黎墨中途攔了下來。
臉色一次比一次鐵青。
以至於到最後,楚亦望着面前煥然一新的幾盤菜,笑道:「看來我們從一開始就坐錯了位置,早知道你這麼喜歡我這邊的菜,當初就該我跟清知坐到一起。」
黎墨此刻額頭上隱隱有細密的汗水滲出來,在聽到楚亦的話後,差點沒忍住把手中的筷子直接戳到黎墨的嘴巴里。
真是欠扁!
許清知不是看不出來面前這兩個男人之間的貓膩,一邊心存狐疑,一邊抬手打算夾黎墨面前的菜吃。
一塊水煮肉剛剛被撈起來,就被黎墨拿筷子「啪」地一聲敲了下來。
許清知抬頭看他,黎墨卻蹙着眉道:「不准吃……我還沒吃夠。」
許清知無奈道:「你要是喜歡吃,大不了我下次再給你做呀!」
黎墨用自己的筷子夾住許清知的筷子,將她夾回原位,神色淡漠,「我就喜歡吃現在的。」
許清知無奈,實在有些不明白這男人的腦迴路。
客人在場,她也不是非得吃這個菜,所以她並沒有多堅持。
一頓飯吃下來,許清知和楚亦聊了幾句有關新產品發佈會的事情,希望黎墨親自到場等等,黎墨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插上。
那是屬於許清知的工作領域,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有屬於她自己的靈活套路,那是作為一個公司領導者必須的態度和智慧。
他並不了解,以前許清知在工作時到底是什麼樣子。
現在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他似乎對她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她是一個公司的領導者,有着自己的工作領導方式。
而且是完全可施行的。
儘管兩個人有關工作的事情聊得不多,但是在那一段時間裏,他完全融入不到他們當中。
心中不悅,只能默默吃着面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菜,臉色陰沉。
一直到晚餐結束,黎墨也沒有再說幾句話,許清知也不指望黎墨能幫她好好招待楚亦,並沒有收拾餐桌,就跟着一起去了客廳。
楚亦吃飽喝足,關鍵還是成功逗到黎墨,心情大好,只想着回去再痛痛快快睡上一個好覺,這一天簡直就是完美了。
所以他並沒有多留,稍坐了一會兒就開口離開了。
許清知將黎墨送出去,回屋關上門,黎墨還在沙發上坐着。
她抿了抿唇走過去。
雖然過程中有些差強人意,但是她還是很感謝他從頭到尾都陪着她招呼楚亦。
「今晚很謝謝你陪我一起招呼客人……」
黎墨坐在沙發的一側,手撐在沙發扶手上,低着頭刷着手機,淡淡「嗯」了一聲。
他的冷漠讓許清知沉默了一下,「……如果你很希望今晚的菜的話,我明天再做給你吃。」
黎墨又「嗯」了一聲。
他的漠然,讓許清知有些尷尬,最後想了想,還是轉身朝着餐廳走去。
可是還沒有走兩步,她便突然又頓住了身體。
回頭看向黎墨,他還是剛剛那個姿勢坐在那裏,一動都不動。
仔細想想剛剛他給她的最後一個回應,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氣息上,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眸子輕輕眨了眨的同時,她便已經邁開腳,焦急地朝着他快步走了過去。
手撐上他的肩膀,輕輕搖了一下,「黎墨,你沒事吧……」
黎墨輕哼了一聲,緩緩抬起頭,「想死啊……」
許清知並沒有理會黎墨的態度和毒舌,只是在看到他那張佈滿汗水的蒼白的臉時,便早就被嚇了一跳。
她連忙托着肚子彎身,因為身子不方便,便直接雙膝抵在了地面上,然後捧起黎墨的臉,一臉焦急。
「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啊?」
她口氣有些焦急倉惶,黎墨垂眸看着她,眉心緊皺着,漆黑的眸子除了隱忍的幾分痛楚,便是一片看不出情緒的幽寂。
「說話啊,到底哪裏不舒服?」
許清知是真的六神無主,這種突發情況,她根本沒有任何經驗。
如果是其他事情還好,但是現在是黎墨,黎墨現在看起來非常痛苦,而她看在眼裏。
心中的煎熬和焦急,也許並不比黎墨此刻好多少。
黎墨看在眼裏,心中莫名不想看到她更着急,好半天才道:「胃……」
許清知頓了半秒,瞬間想到今天晚餐時,他固執地非要攔下她的菜。
她瞬間又急又氣,看着他難受的樣子,眼眶有些泛紅、
「明明不能吃辣,為什麼還要吃那些菜?我都給你做了你喜歡的菜……」
她一邊說着,聲音有些哽咽,面前的黎墨此刻在許清知的眼裏,就像是個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一般,兩隻手也不敢太用力動他。
眸仁在眼眶裏六神無主地晃動了好久,才站起身,用力拽黎墨。
「你快起來,趕緊去醫院!」
黎墨身子有些沉,許清知花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搬動他。
還是黎墨看她着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才花力氣自己站起身,順便拉住了她的手。
「我沒事,你冷靜一點……」
許清知從他的懷裏抬頭,眼眶裏已經蓄上了點點淚光。
「黎墨,你不要有事……」
心裏心頭一震,被她臉上的焦急,眼眶裏的淚光,哽咽擔憂的聲音……
這些東西太表面,掩藏不住,也絕對沒有虛假。
他握緊了她的手腕,忍着胃中傳來的難受,低聲道:「你就這麼擔心我?」
許清知咬了咬唇,「……快走,去醫院。」
黎墨分毫沒有動彈,仍舊緊緊握着她的手。
「許清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許清知通紅的眼睛看着他,咬着唇半天才道:「是啊,我擔心你,我不希望你這麼難受,可以了嗎?」
黎墨緊緊盯着她,「為什麼?」
許清知咬了咬牙,他到底是有多蠢,一些事情,就得必須讓她說的那麼直白嗎?
從頭到尾,她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感情,難道他就真的看不出來嗎?
「因為你是我兒子的爸爸!可以了嗎?」
黎墨眉心微微蹙了蹙,聽起來並沒有讓他很高興。
「還有呢?」
許清知頓了頓,心中有些火氣,「你到底要不要去醫院?不去我上樓睡覺了!」
黎墨還是盯着她明顯在倔強的等答案。
許清知咬牙,一把鬆開了他,轉身就要朝着樓上走去!
「死了正好,我正好帶着你兒子嫁給別人!」
黎墨差點沒被許清知的話氣暈過去,倒吸了一口氣,用力拉着許清知的手腕將她重新拉了回來。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死……」
「許清知你要是敢再把那句話說出來,看我不撕了你!」
許清知:「……」
剛剛是誰讓她說的?
她氣憤地瞪着他,「那你到底還去不去醫院?」
黎墨:「……」
許清知氣的再次掙扎,結果黎墨突然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胃。
「胃好痛!」
許清知連忙上去抱住了他,「好了別鬧了,趕緊跟我去醫院!」
黎墨這次倒是沒有太強硬,只是在門口穿衣服穿鞋的空檔,他一臉難受地看着許清知道:
「等你到醫院再跟我說其他的理由,聽到沒?」
許清知扯了扯一下唇角,拿起黎墨的外套給他披上。
命都快沒了,還惦記着什麼理由!
執着的嚴重輕重不分。
「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
拿起鑰匙,許清知無奈地回應他。
最後將他的手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打算扶着他上車。
結果黎墨卻將胳膊滑到了她的腰上。
與其說是她扶着他,倒不如說是他摟着她上了車。
好歹他也是乖乖上車了。
許清知現在也沒有心思跟他計較什麼。
黎墨胃難受也不是假的,一路上他沒有再說話,靠在副駕駛,手放在胃上,臉色蒼白,汗水已經順着臉頰匯聚在一起,流了下來。
許清知一邊開車,偶爾轉頭看他,看着路況,在抬手給他擦擦臉上的汗水。
黎墨閉着眼睛,許清知每一次給他擦汗的舉動,都會讓他心中微微發緊。
車窗外的燈光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明明暗暗,而許清知那張焦急,滿含淚水的樣子,卻不斷地在他的腦海里重複。
他一直都在管理身體,所以這麼多年,除了偶感一些風寒,他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身體問題。
幾年前胃不好,就一直在規避一些東西,這麼久沒有如此嚴重的犯過。
不過,好像不只是近幾年,大概是從來沒有過……
沒有體會過他生病被人如此在意的時候。
當許清知給他擦汗的手再次伸過來的時候,黎墨突然抬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手裏,身子朝她傾了傾,將許清知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下的胃部。
許清知的心跳了跳,蜷了蜷手指,「……黎墨,我在開車。」
黎墨沒動,索性醫院就在眼前,許清知也沒再說話,放慢車速,漸漸停在了醫院。
許清知在路上已經提前聯繫了醫院,他們到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有醫護人員在等着了。
最後黎墨直接被推進了檢查室,診斷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急性胃炎。
黎作作很淺顯易懂地教我們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害人之心不可無。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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