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影道:「有驚無險,她正在休息。」
說完江疏影就準備離開,但走了幾步,忽然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剛走出兩步,整個人就頭重腳輕往下栽去。
小半仙被嚇了一跳,忙伸手將她接住,「江掌門......江掌門......」小半仙連喚兩聲,江疏影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小半仙將她翻轉過來,江疏影雙眼緊閉,臉色變的白中帶青,一臉痛苦之色。
小半仙忙將她抱起,江疏影低喃道:「送我回去。」
雖然擔心莫流年,但江疏影現在這個模樣實在駭人,小半仙高聲道:「小莫,我暫時離開一下。」
莫流年聽到小半仙的聲音,立刻提起力氣回應:「我沒事,你有事自去辦吧。」她失了三滴心頭精血,喊這一句就有些提不上力氣,微微喘氣,渾身冷的厲害,還好在這溫泉之中。
小半仙抱着江疏影,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勢,讓他驚愕的是這傷口上竟似縈繞了淡淡的魔氣。
小半仙讓天馬馱着江疏影,帶着滿腹疑問快步離去,一路那些藥奴見到這情況,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都不敢多問。
不過這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小半仙看到江疏影的幾位師姐妹都涌了過來,尤其是走在最前面怒氣沖沖一臉要將小半仙生吞活剝的林若南。
小半仙完全相信,若不是此刻沒法殺他,林若南直接會將他剁了餵她的三足鳥。
林若南轉過頭對秦元霜恨聲道:「早就應該殺了這禍端。」
秦元霜瞪了林若南一眼,搭了搭江疏影的脈搏,立刻對小半仙道:「快將師妹送到洞天福地。」
小半仙不敢怠慢,許是因為他身體中藏着一絲生氣,他隱約能感覺到江疏影體內的生氣愈來愈弱。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洞天福地,杏雨和墨畫早就等在外面了,小半仙將江疏影抱下,兩女將小半仙引進江疏影的臥房,小半仙小心將她放下,江疏影輕輕哼了一聲。
以前的江疏影給小半仙的感覺是神聖不可侵犯,雖然她一直很溫和,但小半仙總覺得有距離,江疏影在他心中是很強悍的存在,但現在的江疏影,卻給人一種很脆弱的感覺。
小半仙剛要起身,江疏影忽然睜開眼,但眼中已沒了清明,眼白處全都佈滿了血絲。她一把掐住小半仙的脖子,小半仙雖然堪堪躲開,但距離極近也頗有些狼狽。
「公子快按住她,師妹入魔了。」
聽到秦元霜的驚呼,小半仙也不敢遲疑,直接扣住江疏影的手腕,將她壓回榻上。
江疏影拼命掙扎,口中現出尖利的獠牙,還發出狐嘯聲,入魔的江疏影力氣極大,小半仙幾次險些被她掙脫,好不容易將她壓住,但自己已經快壓在江疏影身上,這姿勢實在有些尷尬。
雖然場面很混亂,但小半仙還是注意到江疏影手腕上的傷口,方才他本來怕觸到那傷口,但現在赫然發現傷口已經癒合了,但小半仙卻感覺這魔氣似乎更重了。
前世緣,今生願,千里還繞我夢瑩。筆指光陰,墨染歲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錦瑟,愛滿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箋箋心事,字字相依。前塵舊事跌落西窗,收攏記憶成結,任由青絲染霜華。春逝,夢遠,心寂,魂孤。覆水難收,落花回不了枝頭。我已老,情未消,柔情在夢裏飄。淺醉在江南煙雨紅塵夢裏,水墨雨嫣,煙雨水墨。且舞且吟且行,半卷淡墨,漫吟成詩。
楊綠水嘴角血絲滑落,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然後她輕輕笑了,笑得那樣快樂美麗,仿佛一生的痛苦終於得到了解脫,她勉力抬起一隻玉手,扶上段月容的臉,輕聲吟道:「春來綠水殤流月,朝珠花落殘玉姿。魂歸滄山淚飛雪,君王情長能幾時。」
輕彈一段過往,歌頌一路風華,絕戀了幾多纏綿往事,多少秋花開盡了歲末的芳香,又輕扣了多少別離,惹恨了時光幾許,迷離了多少回憶,卻描不出流年的倒影,又有多少不舍,婉轉的滲入我的夢鄉。
「挑燈坐,坐久憶年時。薄霧籠花嬌欲泣,夜深微月下楊枝。催道太眠遲。憔悴去,此恨有誰知。天上人間俱悵望,經聲佛火兩淒迷。未夢已先疑。」她唱的竟是楚無塵在丹丘中吟的那首夢江南。一曲終了,憶年已淚如雨下,李逍颺輕聲太息,向晚無話,只出神地望着清音台上的雨寒月,煙雨樓中,滿堂賓客,無不低頭深思。
歲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舊年復年;光陰偷換,情緣難料,記憶依舊滿心尖;韶華煙雲,緣來緣去,是你是我又是他。在這一幅時光畫軸里,我們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閒嘆;在這一紙筆墨里,思緒飛揚,天涯無邊,海角無際。
煙雨過江南,柳絲千萬結,風起花如雪。自古多情恨春暮,哪堪落花殤。風,把往事一點點吹傷。絮,將眼淚一滴一滴凝霜。俗世多離別,塵緣費思量。涼風透軒窗,心影對彷徨,燭影眸光。人影淡月淺相望。煙柳深處,小橋流水淺,竹影花香融。煙水三千天涯路,明月依舊照古城。
用一顆初心,靜守時光。流年往事,心中情愛,在淺笑輕嘆中,已變得雲淡風輕。我們,只需懷一顆安然素心,任花開葉落循環演繹;揣一顆雲水禪心,任時光飛舞成不老的神話。
煮一壺月光,醉了歡喜也醉了憂傷。淡月疏影照依稀,蘭亭驛站話東籬。風過花落,似水流年總要滄桑過往的故事;總有些空城舊事,年華未央;總有些季節,一季花涼,滿地憂傷。
晚風吹庭過,帶起幾滴掩埋在塵埃里清淚,執筆臨摹處,多少瘦影撫素弦,冷月清輝下,彈奏的永遠是一曲淒涼。幾多淒迷,又幾多彷徨,這些年我輕逝的時光,被沿途的風景用工筆畫牢牢的記刻下來。
從正午一直喝到了黃昏,硬生生將「酒精考驗」的下屬們喝倒了一大半,喝着,喝着,李盛突覺得一陣頭腦發昏,身體不由自主地晃蕩了起來,一陣無力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