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現在換了個教導主任,在教學問題上比以前有所改變。
關蔭聽皇后念叨,好像最近要給孩子們搞個團建。
嗯,這也就是觀音廟那種混球才能辦的出來的事情。
你一小學搞團建,那我中學不得玩野外生存?
所以這事兒不可能得到批准,最多帶這幫孩子去指定的地方參觀一圈兒。
關蔭還聽幾個副校長說,好像要去看什麼歷史博物館去。
這就搞笑了,小學的孩子帶去歷史博物館搞教育那當然是必須要的。
可你得看去什麼歷史博物館。
關蔭考慮的是搞一次運動會。
一小二小現在體育課辦得很好,可孩子們壓根對這沒啥興趣啊。
也就太子哥這種奇葩才對體育課極其嚮往的。關蔭還建議搞一些比較普遍的知識競賽。
這學校的老師都很清高,人家壓根瞧不起一般孩子玩的競賽。
那不行,得把這種蜜汁高傲打壓下去才可以。
關蔭帶着一幫土匪在前頭跑,後面跟着一群小丫頭片子。
他為皇帝家的米缸擔憂。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皇帝家的米缸還有幾斤大米呢?
皇帝果然慌了都,大老遠看着一大票小孩殺奔過來她老人家立馬拍了一下褲兜兒。
空了,都空了,最近買米的錢都是問皇后要的啊。
可是你是來干架的,帶一群小孩幹什麼?
不幹什麼能帶那麼一群非富即貴的小孩過來嗎?
關蔭迎面打了個招呼:「咋還被人家趕出來了?」
哦?
也對。
皇帝就告狀:「人家把朕當傻子了啊。」
「末將請斬佞臣頭,就缺尚方寶劍一把,要不斬馬刀亦可。」關蔭裝模作樣拱手請示。
皇帝點頭:「可也。」
那我真掐架去了!
「去吧,我去食堂吃飯去,」皇帝忽然道,「對了,從今天開始,什麼親戚朋友,一律不准在紫禁城住宿,你看着給安排到外頭去,錢的話你出。」
關蔭大怒:「憑什麼讓我出?」
「人家又不出,你還能讓朕花錢?」皇帝想了下,拉着惹事精到旁邊去,搓着手詢問,「你小金庫還有錢嗎?借我三五千,這個月工資下來還你啊。」
你錢呢?
關蔭一邊翻錢包一邊問,結果才知道皇帝拖欠紫禁城一季度房租這兩個月湊着給還呢。
「你說我要是個普通白領,我幹嘛花這麼多錢,眼看着冬天又要到了,取暖費又催,倆孩子每個月生活費就要八百,我那點工資哪夠。」皇帝念叨着扒開惹事精的錢包,好多錢啊都夠我吃一周食堂的了。
「行吧,這有點錢你先拿着,回頭我再取點,」關蔭忽然感覺太子哥眼神兒不對,轉念一想氣壞了,「你等會,我怎麼記着從去年年底倆孩子生活費啥的全我交的啊?」
「那我問誰去,反正錢都給學校了,你去查賬吧。」皇帝點着鈔票一溜煙跑遠了。
食堂飯卡上得充錢,他老人家還想買兩件衣服呢。
「說你傻你真不信,好歹記着每天花多少錢,你這樣下去,我都不忍心問你要零花錢了。」太子哥恨不得把這傢伙打一頓。
你把錢給皇帝老子了咱們想出去擼串兒怎麼辦?
總不能讓張小寶掏錢的啊。
皇帝把錢花到哪了?難不成去喝酒了?
「我哪知道啊,一會兒你問我媽,她肯定知道。」太子哥抱着錢包找了半天,就湊了五十八塊二毛還有倆鋼鏰兒。
關蔭只好溜達着進了內城,剛進門就看到十多個人蹲在門檻上沖他樂。
我去!
這幫人誰啊?
咋笑的那麼磕磣?
「那我表舅,那我表姨,那我表哥,那我表大爺,反正都是表,你記着先對他們不陰也不陽,我對他們不哼也不哈,咱們哈拉一下就讓他們滾蛋,這幫人私心太重,吃了好的還想喝好的,吃喝都好的還想讓別人別吃好的別喝好的,等下你就知道什麼叫無恥。」太子哥怒罵。
人家可不在意,見關老師帶着一群非富即貴的小孩過來立馬招呼。
「關老師,鄉黨。」一看起來挺體面的老頭招呼。
關蔭道:「啊,你好你好。」
「關侍郎,來了啊。」一抱着瓜子帶一小孩蹲門檻上斜着眼睛看天色的婦女招呼。
這是講究人,人家懂稱呼。
關蔭招呼:「大老遠跑一趟不容易,去過長城了嗎?」
還有一腰裏尺度超過兩米五的死胖子迎了出來,帶着一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鞠躬打招呼。
死胖子歡笑:「終於是見到關老師本人了。」
年輕人點頭:「關老師接娃放學?」
太子哥奇道:「你的意思就是,把我們送到了就讓鐵頭趕緊回家吧?」
對!
人家就這麼個意思。
你姓關的在這,我們還怎麼跟自己人說話?
「我們浪親戚。」老頭一口關中話。
關蔭就問太子哥:「那你都認識吧?」
太子哥介紹:「這是咱二表爺,這是咱八表嬸,這是咱遠方表叔兒,這是咱……哦,這是咱孫子,咱輩兒高啊,你要記着哈。」
這就相當不給面子了。
屋裏出來一中年大嬸,沖太子訓斥一聲。
啥亂七八糟的親戚你都敢認?
「嗯嗯,我這不都認了你這個親戚麼。」太子哥問道,「老哥,你說這幫人咋處理啊?」
「抓起來扔出去算了。」方家那小子惱火至極。
咋?
「你趕緊辦完了,得去把我家那幫啥亂七八糟的人趕走,居然說,沒睡過紫禁城的火炕,讓我晚上打地鋪去,我一小孩兒,一天到晚累的跟狗似的,腰酸背痛的,陰虛火旺的,你讓我打地鋪?」那小子揮舞着拳頭,「咱今晚就這個任務,把這幫人該扔的扔出去,該打的打成狗,奶奶的,都啥玩意兒嘛。」
「別這麼說。」關蔭連忙唱,「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頭。走一步退一步等於末走,一頭驢兩頭馬都是牲口。」
這可把這幫鄉黨惹急眼兒了,你說誰牲口?
太子哥表舅怒叱:「你怕是欠打的很咧。」
關蔭仔細一看,這小子挺胸凸肚很形象啊,立馬又開唱:「為王的坐椅子脊背朝後,沒想到把肚皮挺在前頭,出東門,向西走,半路上碰到個人咬狗,提起狗打磚頭,反被磚頭咬手。問一句說兩句都是連手,屋裏頭有點事你急個逑?金疙瘩銀疙瘩你嫌不夠,天在上地在下你娃甭牛!」
唱完,關蔭往前一跳,把一幫混世魔王擺在前頭。
他沖人家叫陣說:「咱關西人辦事,連『你瞅啥』,『瞅你咋的』都不用,克里馬擦就是一頓好打,來,咱先來個單挑!」
一幫小將沖在前面:「來,我們的規矩,所謂單挑,就是你一個挑我們一群。想群毆也行,那就是我們一群打你一個,你挑,你慢慢挑,等你三分鐘!」
這一下,那幫人就真的慌了。
為啥?
先不說這幫小孩的身份,就隨着鐵頭娃說話大門居然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