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今天是星期幾?星期六哈,那應該在樓上吧。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曹歌迷糊地就要上樓叫曹燦燦。結果,我躲在大廳角落來了一句「曹燦燦去同學家了。剛走一會兒。」
「誰?誰說話?」琴嬸兒母親忽然問。
「啊,是,是,是」曹歌一下子便木了。這二老是知道我的存在的,但從來沒有見過我。兩位老人可能幾年都不來一回,這要不是奶奶的事兒,怕是也不會來。結果,我竟然在這節骨眼兒自己把目標暴露了。
琴嬸兒的弟弟循聲向我這邊走來,我的身子透過欄杆而努力地躲着,但還是被發現了。
「你是」眼前出現一個和琴嬸兒有幾分相像的男子,30多歲,個子中等。我看了他兩眼,便轉開了目光。結果,他一把拽着我的衣服領子將我從躲避物的後側暴露出來「曹歌!這誰呀?」
曹歌一陣驚慌「是,是我朋友的孩子。」
「朋友的孩子?哼~恐怕不是吧!你這朋友孩子,長得挺像我姐夫啊!」
「呂哲!你放開那孩子!你一個大男人,你拽着一個孩子幹什麼?」琴嬸兒母親在對面衝着身邊男子喊到。
「行,我和一個小孩兒說不着,我和你能說着了吧!」呂哲說着鬆開了拽着我毛衣領子的手,隨即走向了曹歌。
「我姐沒的時候,要不是我媽我爸攔着,你們曹家早都讓我點着了!當時咱們怎麼談的?啊?你還記得嗎?曹歌?我媽我爸是不是說,把我姐夫在外頭的野孩子送出曹家,讓那個什麼張靜也搬回自己家。你們是不是答應了?然後呢?你們就是這麼欺騙老人的是嗎?你們曹家就只這麼陽奉陰違的對嗎?啊?!」
呂哲說着說着靠了前,近乎將臉貼近了曹歌,那是威脅,是叫囂!
「那個,她,她就是最近來得。」曹歌嚇得臉都有點兒白了。我看見吳媽在一旁說話也不是,用手扶着曹歌也不是,站在一旁干着急。
「那,挺巧啊!曹歌,你摸摸你們曹家人的肚皮,良心何在?!虧着我爸媽回來第一件事兒就要往這兒跑,說來看看你們。呵呵~你們就是這麼傷別人的心的是嗎?!」呂哲的聲音特別大,也特別地嚇人。那架勢就像要打架一般,我甚至在原地都顧不得扯回方才被拉跑偏了的衣服領,生怕他會揮手給曹歌一拳!
「曹歌,你告訴我,這個女孩兒,是不是曹牧外頭的那個孩子!」琴嬸兒父親嚴肅地看向戰戰兢兢的曹歌。
曹歌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她媽媽呢?」琴嬸兒的父親繼續問到。
「她媽媽沒在,她媽媽肯定沒在,一直都沒有來曹家住過。叔叔,是這樣,她媽媽病了,很嚴重的病,所以我覺得這孩子她」曹歌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呂哲擋了回去「所以,你覺得她可憐是嗎?她媽媽病了,那我姐呢?誰可憐我姐?」
「曹歌,你這麼做,你有考慮過燦燦的感受嗎?她媽媽剛沒,父親又那樣,沒人疼沒人愛的,現在倒好,整個小媳婦和孩子進了家門,一家人恩恩愛愛的,你有想過燦燦會多難受嗎?她還是個孩子呀!」琴嬸兒母親激動地說着,那聲音都帶着顫音。是的,老兩口心疼外孫女。
「不,不,阿姨,你聽說我,她媽媽真沒來我家!我發誓!真的!而且,我哥她壓根兒也不喜歡她媽!一點兒都不喜歡的那種!就是您說的恩恩愛愛的,真的不存在!」曹歌用手指着我,極力地解釋着。
「不喜歡?」
「嗯嗯,對對,叔叔,我哥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她媽媽!」
「曹歌,你真應該讓曹牧去看看病!他他媽的有病吧!對我姐不感興趣,對小三兒不喜歡!不喜歡生個哪門子孩子?他是不是當自己皇上呢啊!非得整個三宮六院的,然後再打入冷宮,好顯擺自己能耐是不?」呂哲義憤填膺地衝着曹歌說。
「我,我不知道。」
正說到這兒,門外進來了一個人,大家一轉頭,張靜!
這個張靜在門口換下靴子之後,抬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一行人「有客人啊!」大家沒有人說話。
待走進一點兒「哦,這,這不是小琴的父母嗎?伯父,伯母。咱們在那個,那個琴的葬禮上見過一面。」
琴嬸兒父親皺起了眉頭,他似乎是在記憶中努力搜索着對面說話的這個女人是誰的時候,呂哲忽然用手指着張靜來了一句「你是,張靜?!」
「啊,是我。」張靜應聲回答了之後,還用手捋了捋頭髮。
琴嬸兒的父親運了下氣「你,在這兒住?」
「嗯?對啊伯父,不在這兒,在哪兒?」
「你在上海不是有房子嗎?」呂哲問。
「啊,你說上海那個啊,正準備賣呢,趁着最近房價兒高了點兒。」
「你兒子呢?」
「在我媽家呢,這我媽呀,和您二老年齡差不多大了都,帶孩子也吃力。我這正考慮過兩個月把我兒子接過來,以後就在南京上學了。家附近就有一個新建的學校,好像還不錯的。」
張靜自顧自說着,全然沒有注意到整個曹家當時的氛圍是多麼的詭異。我猜,那一刻的曹歌,一定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要再講了,不要再講了。她甚至試圖給張靜使個眼色,結果,這女人壓根兒不給她機會。
「伯父伯母,這,這次看您二老的氣色就比那時候好一點兒,您二老多注意身體哈,我這上樓補個覺兒,昨晚沒睡好。您們先坐!」張靜說完,便上了樓。
待張靜還沒有走到二樓的時候,琴嬸兒父親猛地站起身「走!」這一聲,是叫呂哲和琴嬸兒母親的,似乎,在這位老人看來,這個曹家已經沒有了繼續呆下去的必要了,多待一秒鐘,都無疑是自討沒趣。
「你們,你們,你們簡直太過分了!」琴嬸兒母親也站起身,衝着曹歌說到。兩位老人衝着門口走去,但是,身後的呂哲卻沒有跟出來。
「曹歌,我發現,你們曹家人,主意頭子都挺正啊!一共就兩個條件,一個都沒有兌現!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喪盡天良!」呂哲滿臉通紅,他咆哮着對着面前的曹歌喊到。曹歌被嚇得縮成了一團窩在沙發角。
「走了呂哲!少跟他們廢話!虧我們還專程來看看,哼!熱臉貼冷屁股不說,這心挖的!你叫我囡囡在九泉之下怎麼能比得了眼!」琴嬸兒父親一邊用手錘着胸口,一邊說到。
「曹歌,一屋子女的,我今天不動手。但你記着,我呂哲只要活一天,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曹家的!」呂哲說完,轉身風風火火地向門口走去。走到玄關旁邊時,一手打破了那立在門口的落地大瓷花瓶!噼里啪啦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吳媽和曹歌一陣尖叫!
臨走,呂哲怒目瞪着曹歌半天,做以警告!
門外,一腳急促地油門轟~地一聲便竄出了曹家大院兒。吳媽戰戰兢兢地踮着腳偷偷望向門外,確認人已經走了之後,急忙抱住曹歌「你沒事兒吧!啊?嚇到了吧!沒事兒,沒事兒,人都走了。」
曹歌一把回抱住了吳媽,邊哭邊說「吳媽,我知道是曹家不好,但是,但是為什麼這麼多人造的孽,讓我去面對和承擔啊!為什麼啊!」
吳媽拍着曹歌的後背,一時也語塞了。
是啊,這偌大房子裏的若干個人的情感瓜葛,最後都留給了這個女人去面對。曹家的爛攤子這麼好收拾嗎?當然不。與其說好死不如賴活着,那時候的曹歌,怕是也在想,與其這般,真是不如死了清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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