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德龍皺眉道:「強子你別胡說八道,咱們雖然是卸嶺,不在意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東強不以為意,「那你說,要西王母真是神仙,她怎麼會死的,像那些傳說的屍解成仙?你又不是沒見過那些想要屍解成仙的人,這都好幾千年了,也沒見他們升仙,屍體一接觸空氣,全都腐爛成什麼樣兒了,這也叫屍解?」
說着,東強吸溜溜地嗦了口面,喝了口湯。
這東強就是個渾人,說不清道理的,但齊德龍依舊耐着性子微微搖頭,「咱們以前倆進過三個大墓,兩個想要屍解成仙,一個想要就地復活的,不是用活人祭祀就是養禁婆蓄鬼神,哪有什么正道,想要以這種法子成仙,真成了那一刻怕不是會被天雷打得粉身碎骨,這些就是那些方士故意的。」
東強愣了一下,放下撈起來的面,問道:「好像這次的西王母墓中沒有這些東西誒,設計了這麼多機關,弄了這麼多鬼斧神工的建築和地勢,到最後卻連一副棺材都不能,就這麼直挺挺躺在石台上。」
說着,他順手拿過齊德龍手中的鏡子,嘴裏直癟道:「這就是西王母鏡,真的,我花一萬塊錢去定製千八百件比這還好看的出來,比這賣的還好。那西王母也夠摳搜的,身邊啥都不放,就放一面鏡子在胸前,真是。」
頓了頓,東強又有些疑惑地看着齊德龍道:「這鏡子跟新的似的,那些人能收嗎,說不定還以為是咱們在耍他。」
他有些懊惱:「咱們出生入死就拿了一塊破鏡子,真是晦氣,這幾年暫滿倒斗到得多了,沾惹霉運太重了嗎。」
齊德龍要沉穩得到,拿過鏡子翻過去復過來的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由得有些發愁,這可怎麼賣出去,這鏡子嶄亮如新,在墓裏面看起來是很神異了,可是拿出來跟那些工藝品沒啥兩樣,要是拿出去說這是上古時期傳說中西王母的神鏡……這不糊弄鬼嗎。
他這愁的,好幾次想隨手扔掉,可到底是經歷生死從大墓裏面拿出來的,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裏。
對他倆而言,賣不出去的東西跟廢物沒什麼區別。
而在距離賓館三公里外的一處周圍皆是十層左右的居民樓當中的一間房裏,一名清秀少年聽着腦海中無比暴虐的聲音,神色露出一絲猶豫。
「……發現滅世源頭,請滅世主迅速奪回並開啟,若搶奪失敗,地球將會陷入下一次更大危機,任務失敗,減壽三年,如果違抗,毀滅者將會體驗到地獄的痛苦。」
「為什麼我會被當做滅世主?」
少年扶着牆怔怔地看着遠方,那是腦海中滅世主模塊所指引的地方。
見腦海中的滅世主模塊並未回答,少年臉上露出苦澀之意,他叫王騰,一個沒有大帝之資的宅男一個,一年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一次就是在網上說自己是毀滅世界,創造新生的魔王,然後就出來了這麼個滅世主模塊。
可是那嚴厲無比懲罰施加在他身上,靈魂上的痛楚讓他終身難以忘掉,想起來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少年咬了咬牙,腳步一踏,身如離弦之箭從窗台躍出,單手一勾房檐,稍一用力便竄上房頂,其動作不停,更是在房頂上飛躍,朝着事發地沖了過去,當真是身如狸貓,靈動無比。
……
……
還來一個靈氣復甦,怎麼不來個78星雲的奧特曼降臨來得更實際一點,簡直了,完全沒有任何由頭啊。
看着面前的一個名叫鴻興賓館的小旅館,張飛咧了咧嘴,他實在是難以相信一個遠要比滅世危機更恐怖的靈氣復甦時代會在這麼一個小旅館為啟發而降臨。
「你確定我這次不能獲得任何暫時性能力嗎?」
「是的,因為救世主的修正力已經用乾淨了。」救世主模塊回答道。
不再和救世主模塊扯淡,張飛神色凝重,腦海中的定位相當清晰,而且還給他整一個三維立體的,甚至清晰地給他標註了在哪一間……
307
在旅館過道盡頭的張飛看着面前這道木質房門,靜靜聆聽着裏面兩道勻稱的呼吸聲,正打算伸出手想要用暗勁將這房門鎖破壞時,驀地頓住了手,他扭頭看向在樓梯口處一道削瘦身影。
於此同時他腦海中的救世主模塊發出瘋狂的滴滴警報聲。
「最高警告,發現滅世主模塊攜帶者,請救世主立即將其擊斃,以免橫生意外。」
兩人的腦子裏似乎同時發出了這樣的話語,張飛眼睛一眯,全神戒備,沒理腦子中救世主模塊發出來的聲音,他看清楚來人,赫然是一名身材削瘦的少年,王騰。
靜默了會兒,張飛開口,「你是……」
話語還未說完,張飛就看到王騰神色略帶一絲猙獰,箭步沖向他,其速度之快,簡直出乎他的預料。
張飛神色凝重,一瞬間沉腰立馬,三體而立,身體微微一震,體內氣血激盪,一記半步崩拳帶着沉悶呼嘯之聲朝着王騰打了過去,這一拳,張飛沒有絲毫留手。
形意宗師,化勁巔峰的高手,神凝練,已在觸摸至誠之道可以前知之境,哪裏不曉得在什麼時候以什麼力量應敵。
這一拳他打得最舒暢,最暢快。
王騰怒目圓睜,口中爆喝一聲,亦是一拳遞出,那瘦弱的胳膊在這一瞬間膨脹成為一隻宛若健美達人的肌肉手臂,肌肉虬結,青筋交錯。
咚!
一聲沉悶巨響,拳頭碰撞之間竟是爆發出一道狂暴的勁風四散開來,兩人腳下更是被踩踏得裂出蛛網裂紋,好不駭人。
好強大的力量!
張飛臉色通紅,硬生生地退了四步才卸完力,穩住身形,每退一步,竟然在這地磚上踩踏出深深腳印。
而王騰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張飛的力道,亦是噔噔噔退了四步,如張飛一樣。
兩人在這交手上平分秋色,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張飛眉頭深皺,「你的胳膊是怎麼一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