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得出來,姜筱這一句話里的認真。
不是說她這個時候精神狀態是清醒的,而是說她說的這一句話,像是發自肺腑。
她可是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家鄉。後來到縣裏上高中,不能算是流浪吧?而且,也是一直帶着外公外婆的。
更是已經買了兩套房子,市里住的是自己的房子,縣裏住的也是自己的房子,這跟流浪扯得上什麼關係?
若是說,父親不詳,母親不見蹤影,這也跟流浪拉不上關係啊。
所以,孟昔年怎麼想都不明白她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姜筱也是因為知道孟昔年在身邊,才會放任自己的醉意。否則,她發覺自己喝多了肯定已經去洗手間進空間弄醒酒湯了。
只是知道他在身邊,她有依靠,可以放任自己嘗一嘗醉酒的滋味,不想什麼時候什麼事都依靠空間,她才任憑自己醉得暈暈乎乎的。
但孟昔年再問她那個問題,問她為什麼有這種流浪的感覺時,她還是沒有再回答。
「頭疼不疼?」孟昔年也沒有再追問。
姜筱在他背上搖頭晃腦地,摟着他的脖子晃來晃去,嬌憨地道:「不疼,就是暈。孟惡霸,你走慢點,不要顛我啦。」
孟昔年哭笑不得,但還是放慢了腳步,儘量走得穩一些。
其實他已經走得很穩了,這丫頭是醉得暈乎乎的,就說他顛着她。
姜松海還擔心他背她走一路會累,他真的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平時也常常有負重越野訓練,姜筱這點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而且他覺得喝了她空間裏的靈泉水之後,自己的體能也好了很多。
「明天就收拾行李,到市里過暑假了,知道嗎?我有時間就回家陪你。」
「你根本就沒有時間啊。」
「我不出任務的時候有時間。」孟昔年道。
「騙人,你不出任務的時候,還要訓練。」姜筱頂嘴。
「不出任務,也不訓練的時候,總會擠出時間來的。」
姜筱拍了拍他的肩膀,嘟着嘴道:「一個月有一天時間嗎?我們這一年,見了三次?嗯,四次?兩次?」
她有些亂七八糟地數着。
孟昔年聽了她的話,心頭有些愧疚。
姜筱清醒的時候從來沒有抱怨過他陪她的時間太少,次數太少,沒有抱怨過他任務多訓練忙,他以為她不在乎的,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她清醒的時候只不過是體諒他。
他是軍人,他總是必須為大家犧牲小家。
好在姜筱不是那種一心只依賴男人而活的女人,孟昔年現在很慶幸這一點,她有自己的學業,愛好,事業。
「以後我儘量多抽出時間來陪你,好不好?」
姜筱又搖頭晃腦,「我也能去找你。以後你出任務的時候,我要是沒事,我就躲在空間裏,偷偷地跟着你,好不好?」
孟昔年失笑。
「如果是機密任務,家屬也不能知道的話,不可以。」雖然他心裏很暖,被她說得很軟,還是必須堅持這一點原則。
「那我去跟楊團長商量,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挑戰他整個團!」姜小小很是囂張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