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馬臉男子大喝一聲,手中鬼頭大刀力劈而下,山賊眾人臉色都是一變,仿佛躲瘟神一般,拉着那些被扒了衣服的振遠鏢局眾人紛紛退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緊接着,就是一陣狂暴無比的刀氣噴涌而出,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呼嘯而至,朝着閻九這邊籠罩而來。
古芊芊心中一顫,大聲驚呼:「小心火藥!」
「不用擔心。」閻九淡淡的說道,同時右手化作劍指,輕描淡寫的朝着那呼嘯而來的刀氣點了過去。
一點劍氣,自閻九的指尖射出,悄無聲息,細若遊絲。
可是,就是這一點劍氣,當它迎上了那漫天刀氣的那一刻,輕而易舉的便是洞穿了刀氣。
緊接着,那漫天刀氣便是一滯,然後仿佛受到了這一點劍氣牽引一般,在空中不停的旋轉,然後隨着那一點劍氣,全都朝着馬臉男子狂撲而去。
「怎麼可能!」馬臉男子臉色一驚,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巨大壓力,雙腳猛一點地,身子暴退而出,同時又是一刀斬出,再次舞出一道強大的刀氣。
閻九冷笑了一聲,劍指微微一抖,那點劍氣再次洞穿了第二道刀氣,並且如方才一般,牽引着刀氣繼續反撲向馬臉男子。
兩道刀氣在空中合二為一,起恐怖程度,在地面之上留下道道深不見底的溝渠,掀起漫天的飛沙走石。
所有人都驚呆在了當場,從未見過一招便能化出如此恐怖的驚人氣勢,而這驚天動地的一招,卻只是出於那位貌不驚人,如乞丐一般的邋遢男子隨手的出指輕輕一點。
馬臉男子飛速倒退,已經不敢再隨便出招,他已然明白,自己再冒然出手的話,只會讓敵人這一招的威力更加的強大。
馬臉男子雙腳在地上不停連點,倒退的速度很快,但是那狂涌而來的勁氣更快,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然將馬臉男子整個身子全都籠罩在其中。
馬臉男子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感受到周身勁氣,彷如無數道凌厲無比的利刃絞殺而來,要將自己的身體撕扯的粉碎。
感受到自己的無力,馬臉男子甚至明顯的體會到了死亡的靠近,不過依舊誓死掙扎反抗,鬼頭大刀不停揮舞,舞出道道刀光,將自己包裹其中,彷如化為了一團由刀光組層的光球。
不過,光球並沒有撐起多長的時間,幾個呼吸之間,刀球轟然破碎,馬臉男子手中的鬼頭大刀也破裂而成了無數的碎片,四下飛散。
馬臉男子眼神中透出一絲的絕望,自己堂堂七品尊境的武功修為,竟然連對方一招也未能接下,索性閉上了雙眸,一動不動,放棄了掙扎,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可是,當那些絞殺而來的勁氣即將觸碰到身體的那一刻,馬臉男子臉色卻又是一變,那些勁氣在這一瞬間的功夫忽然消失不見,無影無蹤了。
馬臉男子愣了片刻,方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便是見到閻九背負着雙手站在遠處,已然收招多時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大瞪着雙眼,大張着嘴巴看着閻九,在他們的眼中,此時閻九真的彷如神仙下凡一般了。
「這就是陸地神仙的實力嗎?」古芊芊心中暗道,如此輕描淡寫的隨手一指,很明顯已經手下留情,那如果閻九拼盡全力一擊的話,又會如何?
古芊芊不敢想像,不過也是明白,或許如今的江湖,已經沒有人值得閻九全力出手,展現出那陸地神仙的真正實力了吧。
「多……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這時,馬臉男子死裏逃生,只覺得雙腿一軟,便是跪了下來,閻九整張臉幾乎都遮蓋在長發與鬍鬚之下,加之嗓音沙啞,根本判斷不出年齡,而且武功境界如此之高,便是覺得,應該是一位多年不曾出世的老江湖了。
閻九也不解釋,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身影閃動之間便又上了馬車,看着箱子中那黑色粉末,對着古芊芊問道:「你說這些是黑火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跟普通煙花爆竹所用的火藥,有何區別?」
古芊芊道:「閻公子你不知道?」
閻九想了一想,似乎年幼的時候,聽自己的老師諸葛先生提過這個名字,但是時隔久遠,已經記不太清,只能搖了搖頭。
古芊芊解釋道:「黑火藥的威力,要遠遠勝於尋常火藥,只要一點點,就能產生強大的爆炸威力,朝廷一直在管控黑火藥在市面上的流通,以免造成巨大的傷亡,這裏忽然出現了這麼多,如果落到歹人之手,後果真是無法想像。」
說罷,古芊芊來到了牛天武的身前,看着那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條短褲的牛天武,臉上一紅,趕忙別過了頭去,問道:「這些黑火藥,是哪來的?」
牛天武也聽到了古芊芊的話,此時心中也是後怕無比,趕忙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古芊芊冷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做工精美的金牌,置於牛天武眼前,說道:「如不從實招來,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
太平司的威名,牛天武可是如雷貫耳,他在如今這個被朝廷所管控的江湖中的地位,甚至高於曾經的武林盟主,有着先斬後奏的權利。
牛天武面色更加難看,說道:「我就是一個小小的鏢師,只是有人拖我們走這趟鏢而已,我也不知道裏面竟然裝的是這些違禁品啊。」
「對啊對啊!」這時馬臉男子也怯生生的湊上前來,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早知道是這些危險的東西,借我們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搶啊!」
古芊芊白了馬臉男子一眼,說道:「怎麼,別的東西就可以搶了嗎?」
那馬臉男子雖然不怕古芊芊,但是跟着古芊芊一起的那個男子卻是太嚇人了一些,不禁渾身一顫,說道:「不是,不是,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當了山賊,不過我發誓,我們到目前為止只幹過這一票買賣,沒想到還這麼倒霉,錢財沒搶到,卻沾上了這麼危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