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儲物袋應該是修士用來儲存各種物品的一種法器,有這種寶貝在手,修士可以將自身的各種家當都裝進去。
北河手裏就有一隻儲物袋,只是暫時不在他的身邊而已。而如果能將那隻儲物袋拿到手中,並將其打開……想到此處,北河舔了舔嘴唇,
……
做完了一天任務的北河,離開七品堂前往了後殿,在膳房領取了一份口糧。
這份口糧是常見的五穀,跟半年前他跟嚴鈞三人所吃的一樣。如今已經勉強算是修士的他,可以感受到這些五穀雜糧中,包含有少量的靈氣,對於凡人來說的確是大補。
還讓北河欣喜的是,膳房的供應並不限量,意思就是他想吃多少吃多少。
雖然沒有什麼味道講究,但以北河的飯量,還是大吃特吃了一頓,膳房負責分發伙食的那個不公山弟子,被他給嚇了一跳,還以為北河是饕餮俯身。
吃完飯後北河直接回到了他居住的四合院,踏入了房門。
看着眼下陌生的房間,北河心中滿是唏噓。或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裏都將是他的居所。而所謂的很長時間,有可能是幾年,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深深吸了口氣之後,北河將手指上的傷口給簡單處理了一下,而後就盤膝坐在了石床上,運行了四象功。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盤膝而坐的他睜開了眼睛。只見他搖頭苦笑,顯然修煉的結果跟之前一樣,依然無法將法力在丹田中聚集。
這時北河看了看身側的那根鐵棍,接着他將此物拿了起來,放在手打量着。不多時他便起身,手持鐵棍在房間中或劈或斬的修煉了起來。
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北河體內的真氣消耗了小半,他才停下。此時他身軀發熱,只覺得渾身極為舒坦。
雖然已經是修士了,不過北河同樣是個氣境武者。無法在丹田中成功的凝聚法力,他不知不覺就開始了練功。
「嘎吱……」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推門的聲音從他所在房間的一側響起,而後隔壁房間中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北河神色一動,略一沉吟後,只見他放下了手中的鐵棍,推門而出來到了門外。
他的房間,位於四合小院進門最右側的一間,這時在他旁邊的房間中,亮起了一道燭光,一個模糊的人影還在房間中移動着。
北河向前走去,最終站在房門前,將房門敲響。
在聽到敲門上,房間中的人影動作一頓,而後走上前來,將房門給打開。
這時北河就看到了一個看年紀八九歲,長着一張圓臉,有着一雙小眼睛,皮膚頗為白皙的胖子。
「你是……」
看到北河後,這圓臉胖子疲憊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這位師……師兄,我乃新入門的弟子,不知道可否跟師兄交談一二,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呢。」北河略一遲疑後,就含笑道。
「新入門的弟子……」圓臉胖子將北河上下打量,而後眼中的疑惑更甚了,這麼大年紀的新入門弟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進來吧。」
……
「干不下了干不下了……北河師弟新來還不知道,你要是在七品堂這鳥地方干兩年,肯定也會罵娘的。」
在房間中,北河跟圓臉胖子兩人相對而坐。這個圓臉胖子是個善談之人,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初次見面就向北河大倒起了苦水。而且似乎好久沒有跟人說話了,這一講就滔滔不絕。
此人名叫許由安,入門兩年了,一直呆在七品堂中,做着處理廢丹的任務。
「起早貪黑,累死累活跟他娘的賣命一樣,每個月到手才區區三顆靈石,別說修煉了,就算是購買日常所需都窘迫得很。還有那個趨炎附勢的周師兄,經常壓榨我等的工時,實在是可惡得很。」話到此處,許由安因為氣憤,還握了握拳頭。
說着他還將一隻饅頭給塞進嘴裏,狠狠咬了一大口,泄憤似地用力咀嚼。
對此北河笑而不語,沒有回答。
面前的許由安,還有跟許由安一般年紀的七品堂記名弟子,雖然都是凝氣期一兩重的修士,可是說到底他們還只是年歲不大的孩童,在煉丹室中站一整天,處理一整天的廢丹,對他們來說可是不小的體力活,也難怪這許由安一回來就疲憊不堪。
其實不只是許由安,其他弟子大多數也是如此的,甚至有的人一回來之後,倒頭就睡。
「反正北河師弟你要記住為兄的話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抓准機會就趕快跳槽吧,這七品堂別待了。」
許由安人小鬼大,在北河面前毫不客氣的以師兄自稱,這時搖了搖頭,勸解北河道。
「許師兄都已經凝氣兩重了,依然呆在七品堂,以我的修為,恐怕短時間是無法離開此地的。」北河道。
「這倒也是,」許由安點了點頭,而後憤憤道:「我要抓緊時間,爭取能在兩年內突破到凝氣三重,到時候就能申請其他崗位的任務了,不說輕鬆得多,就連每個月的靈石也會更多。在這七品堂中廝混了兩年,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買不起,幹個鳥啊干。」
越說越氣,許由安咬牙切齒,對於眼下的不公只覺得義憤填膺。
對此北河無語的搖了搖頭,而後話鋒一轉,「對了,許師兄兩年前進門的,不知道之前許師兄是何許人士呢。」
「我是羅國人。」
「羅國?」北河眉頭一皺,這個國都他倒是聽聞過,只是這羅國跟周國以及豐國,還有相鄰的趙國,相隔極為遙遠,尋常人趕路,路程起碼得用年來計算,沒想到這許由安竟然會是羅國的人,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許師兄是如何進入不公山的呢。」北河又問道。
「嗯?」聽到他的話,許由安有些古怪,而後道:「我乃是宗門入世尋找有資質仙苗的時候,被劉長老發現,並帶回宗門的。」
「入世尋找有資質的仙苗……」北河喃喃,暗道這莫非是不公山選拔弟子的一種方式。
「怎麼,莫非北河師弟並非這樣進入我不公山的嗎?」許由安問到。
「實不相瞞,我是由高人指點,才僥倖進入宗門的。」北河隨意找了個藉口。
「原來如此,」許由安沒有懷疑,而後頗為認真道:「我就說以北河師弟這把年紀,應該很難入宗門的法眼才是。」
北河臉色抽了抽,許由安年歲小,正因如此,常言道童言無忌,所以說話肆無忌憚,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委婉。
不過這時他還是硬着頭皮問道:「這是為何?」
「宗門招收弟子,都是要看年紀的,年紀太大了根骨靈根定型,難以在修煉一途走得長遠,如此的話會浪費宗門資源,所以宗門招徒向來是越小越好。」
北河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以他的年紀的確無法進入不公山的。
這時他又想到了什麼,看向許由安道:「許師兄家中應該有父母吧。」
這一次,聽到他的話後,許由安向着口中塞饅頭的動作一頓,他眼睛一紅,有淚花浮現。
「有,」許由安頷首,「可是有又有什麼用,一入仙途,便要跟凡塵斬斷一切關聯,我想我娘啊……」
話到此處,這許由安竟然大哭了起來。並且嘴巴長得太大,口中尚未嚼碎的饅頭渣都掉落了幾粒。
北河越發無語,「悄悄回去一趟不就可以了,哪裏用得着這麼麻煩。」
「咳……咳咳……」
許由安被自己的哭聲給噎住了,發出了一陣劇烈咳嗽,連忙拍打着胸口,並取下了腰間的一隻葫蘆打開,將其中的液體向着口中狂灌了幾口,這才緩過氣來。
只見他傷心的抹了抹眼淚,繼續道:「哪有這麼簡單,每一次外出不公山都要跟宗門報備,而且我不過凝氣兩重的境界,哪裏有什麼外出的理由。最主要的是,宗門鐵律,修士不得插手凡俗事務,否則嚴懲不貸。」
「而且在包圍我不公山的群山中,還有陣法的存在,除了化元期的長老暢行無阻之外,凝氣期弟子在沒有令牌鑰匙的情況下,是無法離開不公山半步的,所以即使是想偷偷溜出去都不行。」
「這……」北河吃了一驚,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也就是說,他想要離開不公山的話,必須向宗門申請,得到批准才可以。如此是這樣,他要將那隻儲物袋給拿到手,就有些麻煩了。
摸了摸下巴後,北河回過神來,又向許由安打聽起了關於不公山的其他事情。
從對方口中,他還得到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諸如關於這不公山的概況,上上下下共有長老弟子三千餘人,乃是周圍最大的修行宗門之一。只有天屍門還有萬花宗,可以跟不公山相提並論。而其他小門小派,只能在三大宗門之間的夾縫中生存。
除此之外,最基本的修行常識,許由安也對北河細心道來。宗門內哪裏有低階弟子交易的坊市,什麼是法器,儲物袋的用途,如何從處理廢丹的任務中撈取油水,等等等等……
這一切讓北河受益匪淺,對來打擾對方這一趟,感到不虛此行。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北河才道謝離開了許由安的房間,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中。
明日該他休息,不需要輪值處理廢丹。而他從許由安口中知道了好幾個值得他一去的地方,所以他打算明天親自去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