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傘再次抬高。闊小天神不知鬼不覺地再次湊上前去,伸開他的小手、想要去握:一股襲擊心肺的涼氣陰鬼一般傳來……
「啊!」突然一股白色的冰氣從小花傘下面流溢而出、闊小天猛然一驚、喊了出來!
站穩了身體、靜靜地看。只見那把傘先是身體一橫、然後又垂直倒立----它在半空、畫着一個異常幽美的「十字」形!
「哦!十字!」闊小天驚叫、原來這把傘就是三個月前,剛剛丟失性命的……
想到這裏,闊小天趕快起身,他想把那柄傘快些握在手中……
可在他伸出雙手,去捉那柄傘時,那柄小花傘一個閃身、就又跑了----然後、它「啪啪啪!啪啪啪!」地連續撞擊地面六聲之後,就一個精神抖擻、整把傘的四周充滿了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性之力。
那種光芒乃七種色彩交織而成、精彩炫目、讓人有一種天堂光臨的錯覺……
再一眨眼的功夫,只見那柄傘身突然橫在半空、:「唰唰唰」地一陣舞動、它舞動的幻影、猶如一個炮筒----呈煙花爆炸的繽紛之態、僅僅是不經心地一望、已是一陣極其細膩又難抑難說的心動……
「嘻嘻、闊小天哥哥、你猜我是……」突然那柄傘一着地、渾身花光倒懸、一眨眼的功夫----那柄傘便變成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女孩、極速地退到闊小天的背後、捂着闊小天的雙眼、還一邊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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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了?竟然與我如此熟悉?」闊小天忍不住在內心打着撥浪鼓、謹慎而小心地猜。
「你是……」闊小天還沒反應過來、要細細地看清楚到底那柄傘幻化而成的小女孩、她究竟是哪一個,卻被那個小姑娘開溜、而且被她捂嚴了雙眼。
「不讓看清楚樣貌、還先捂住人家眼----這不誠心整人麼?」闊小天多少有點着急、畢竟擱在誰身上、只要是被一位陌生的異性捂嚴了眼、那是有足夠的恐懼感呢!儘管對方語氣柔和、但是善意、還是惡意----這一時,還真說不清楚……
而且,對方是鬼!
「她的小手何以如此冰涼?」闊小天驚異地問、仿若是……正在此時、闊小天突然想起了什麼、想轉身一看、卻感覺身體被什麼固定得牢牢地、根本就轉動不了身體。
「你是……」闊小天一時語塞、無法回答對方的話語。
「闊小天哥哥:那次雷霆的時候,是你救了我的命喲!」只聽那個小姑娘聲音甜美地說。
「雷霆的時候,救了她一命?」闊小天更是雲裏霧裏、不知言語者話語何蹤。
「難道她果真是……」想到這裏,闊小天不由地冒出了滿身冷汗。
「哎喲!我的闊小天哥哥、您也有膽怯恐懼的那一刻喲!」只聽對方的話語越發冰冷、仔細聽下去、她就象一個被害的什麼東西、前來復仇。
「你是……」闊小天的記憶里,雖然有那麼一件一直隱隱作痛的過往,但與小女孩子之間、是沒有任何遺留問題的。
「咔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嚓!」突然闊小天想起了一串激烈的雷霆、那陣雷電是在他六歲半時打響的、因為天氣長期乾燥惡劣、那陣雷霆的響聲異常刺耳、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雷霆大作的時候,闊小天正好在鄉下曾祖父家、與爺爺一起呆在老家的花生田、幫助爺爺灌溉呢----突然就來了那麼一陣措手不及的雷霆。
「闊小天!下雨了!下雨了,我們就不用灌溉花生田了,收拾灌溉工具回家休息吧!」爺爺站在水井那裏、用手擴成小喇叭、朝向闊小天呼喊。
「爺爺,我知道了!你將電閘合上了麼?」闊小天也將小手擴成喇叭、喊着他爺爺。
「已經合上了,你把鐵杴拿過來----我封一下壟溝、我們就回家。」爺爺仍然一邊擴着喇叭、一邊大聲地喊。
闊小天由於年齡太小、一把鐵杴對他來說十分沉重、他於是「噌」地一聲,將鐵杴狠狠地插在了蓬鬆一些的花生田。
「哎!好疼!」令闊小天吃驚的,有個女孩子發出了令人憐惜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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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小天在7年前出生於闊家大院。闊家家底底子旺、苗子盛----直到30多年前,它敗落在爺爺的手中。
這期間風風雨雨的闊家----果真如生死契闊一般經歷了不少令人感覺鬧心的是非。
特別是「鬼怪門」一案:那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全城皆知呀。
爺爺長得五大三粗、是傳統語言上所描述的「壯漢子」、更是一些騷娘兒們所覬覦的爛搞對象。
特別是,在奶奶懷着父親、一邊忙碌農活、一邊挺着大肚子時、爺爺竟然被那隻鬼怪給纏上了。
那隻鬼怪,總扮作善良的女人、給爺爺送一竹籃土**蛋----就是笨雞蛋。
那時候,人類的食物還不豐富、土**蛋已經是上好的補品、爺爺一見着那雞蛋、就想着趕快送回家、給奶奶補補身子。
爺爺心眼實誠、凡是那隻鬼怪送的笨雞蛋----他就原封不動地都帶給奶奶去補懷孕的身子了。
「這些雞蛋多少錢?」突然有一天,奶奶醃漬好那些雞蛋問爺爺。
「嘿嘿、這些雞蛋是人送的。」爺爺弱弱地說。
奶奶一看爺爺低頭、底氣不足樣子,就猜着了**分。
呵呵,奶奶知道爺爺在外有了相好、也不生氣、整日價仍然笑眯眯的、笑面虎一樣。
後來,那些雞蛋醃漬好了----奶奶一次都吃六七個呢!
「嘿嘿:反正他沒納小、外邊有個女人為何不行?」突然有一天,懷着爸爸的奶奶、一邊吮吸着蛋黃里的金黃奶油、一邊美滋滋地想。
「什麼叫白痴?此乃白痴第一流!」爺爺望着奶奶、希望她站出來給個說法、以減輕一些內疚----但自從爺爺從冥城往家裏拿雞蛋、奶奶就堅決拒絕與爺爺貼着心思的交流。
或許是奶奶與爺爺長期分開慣了,反正爺爺一出門、奶奶就感覺另外一種幸福與自由!那是竭力掙脫羈絆、徜徉於幸福的自由!
偶爾撐不住了,奶奶就一趟接一趟地到鄰居奶奶家哭、訴苦。
奶奶是誰呀,堂堂靈城城花、她才不稀罕外面爛耍的男人----爺爺呢……
奶奶決定、有難了,就一定到鄰居奶奶家求助!
「玉蓮呀、玉蓮!你心地也好;人也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命。你想想:這個世界上,不堪目睹的女人有多少?可是、你卻沒有這份自卑與擔憂!你再想、很多女人嫁的夫君、都是勉強自立,而你們闊家----卻是整個靈城最為富貴的經典象徵。」鄰居奶奶不着邊際地勸說,讓奶奶陳玉蓮徹底清醒了……
與其聽鄰居奶奶不着心邊的勸說,還不如自己默默抵抗、偷偷地調查那隻生鬼、或者生靈的。
於是,從此之後、奶奶拒絕與爺爺同房----這就導致了、到爺爺這一輩----爺爺還弟兄三個,而到了父親這裏、就只剩下這個叫做闊誠的、一根單杆兒獨苗了。
奶奶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陳玉蓮」。
奶奶長得如花似花、人又質樸:就象燈紅柳綠的世界上、一片鬱鬱蔥蔥的清脆嫩綠----奶奶的外相極好、仿若翡翠、她的聲音更是動聽,每每朱唇輕啟、總是讓人有種聽婉轉鳥鳴的幻覺……
但是,就連闊小天也想像不到、爺爺會在奶奶懷孕父親時找了個情婦----是「鬼」子。
且該鬼處於暮年、應該比爺爺至少大上十三到十五歲。
「有一天,我正躺在木板床上休息、突然間、我的房間多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比較年輕、但傳言中她已經有了孫子了----只是她一次次主動靠近我、甚至、每一次、我都被她揮拳打出一掌風、將我封死……」爺爺望着厚厚的院牆,把這些親身經歷、講給闊小天----他的乖孫子聽!
闊小天突然想起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要去廁所小解、路過父母的臥室時、竟然聽到半夜三更、父母睡不着覺、也在談論爺爺的事情。
「父親常年在外,怎麼會沒有個女人----憑藉我的猜測、他是有的。」因為奶奶忍受不了了、就到鄰居奶奶家訴苦。鄰居奶奶百般安慰、還是哄不住一楚楚動人的美女、那些根本性地委屈。
鄰居奶奶就乾脆喊上闊小天的父母,讓他們兩個躲在鄰居奶奶家的廂房、任由其竊聽!媽媽與爸爸幾乎所有的、關於鬼的故事、都從鄰居奶奶家竊聽得到的。但,父母束手無策----因為爺爺所提及的那個女人,整個冥城的人竟然沒有一人曉得或者見過。
也就是說:爺爺提及的那個女人根本上是個烏有、或者說真的是鬼怪。那之後,爺爺家開始出現一系列的怪事。
先是祖房遭遇雷擊----父親說是祖父年輕時、在外面做生意、偷了女人。那時候的祖父剛滿32歲,卻有一位49歲的老相好。
奶奶正在家懷着父親鬧孕子、一餐一餐地吐。
爺爺才不管:32歲、據說是男人的好時間----那位老相好體貼、總是提着一籃子雞蛋就去爺爺的出租屋找他。
「闊少爺,這是我家那隻老母雞、下的笨雞蛋、特有營養、你背井離鄉出門在外、十分不容易、補補身子!」那位知天命之年的老女人、捏着嗓子、沁着溫柔、沒等爺爺回答、放下雞蛋籃子就走了……
「哦,我的天吶、有個鄰居阿姨真好呀!」闊小天的爺爺打開了房門,果真象那個暮年女人所說、門口放有一籃子小雞蛋----這些雞蛋比洋雞蛋小、但是在農村生活的人都拿這個送禮。城裏人稀罕這個。
闊小天的爺爺望着那個女人的背影、搖了搖頭----隨後就摸黑趕回了家、將那些笨雞蛋悄悄地用膠泥與海鹽醃漬了起來……
「蓮:這是鄰居阿姨送的、我在外生意忙、回不來的時候、你就煮煮吃了、增加一點營養!」闊小天的爺爺伏在他奶奶耳邊、聲調悠悠地說。「闊厚德:給我出來!」正在此時,爺爺被曾祖母喊着。
「娘!我在呢!」鬆開了奶奶的手,爺爺被老奶奶喊走了!-----------------
闊小天一個機靈轉身:卻見一道青光炫目般晃眼、他猛然後退!身邊的玉米葉子拉着他黝黑的臂膀、使他清瘦的身體、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灼痛感。
「嚓!嚓!」兩聲水流沖葉的響聲之後、闊小天發覺身邊猛然多出兩條水流:一條水流懸浮在他的左邊;一條水流懸浮在他的右邊、兩條水流清澈如洗、沖推着劃拉着他臂膊的玉米葉片。
「咦!」闊小天瞧瞧左邊的水流;再瞧瞧右邊的水流、驚喜地感嘆。此時的他完全忘記了前面不遠處、離自己愈來愈遠的那道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