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管森還兇狠拍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一副我老頭子超級靠譜的模樣,你跟着我准不會錯的模樣!
寧宸:「……」
葉蓁:「……」
其他人:「……」
管森今兒也真是豁出去了,臉皮啥的全都不要了。
剛在寧宸這兒諂媚完,他就冷眼掃視虎視眈眈的眾人:「怎麼着?我說你們這些老東西不講道義啊!這最起碼也得明白一個先來後到的道理吧?人是我先發現的,也是我帶你們過來見他的,可結果你們坑我?還想從我手裏頭搶人?一個個的都皮癢了是吧!啊?」
那位姓王的大佬眼皮子一掀:「呵呵,管會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孩子是人才,我們教育部正是確認之際,可不像你們機甲協會人才濟濟。」
「我去你的!論起人數誰能比得上你們教育部?帝國致力於教育,學校開遍帝國疆域……總之我告訴你,你們別想跟我想,不然別怪老頭我翻臉不是人!」
「哼,翻臉就翻臉,你還真當我怕你了!」
於是這群老爺子爭的面紅耳赤。
葉蓁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心裏既覺好笑又覺無奈。
而寧宸?
寧宸他已經吃完了棒棒糖,手裏拎着棒棒糖下面的那根小棍,他窩在凳子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不一會兒就睡了個四仰八叉……
……
這事兒鬧到最後仍是沒能得出一個令眾人滿意的結果,最後老爺子們私底下商議,就說將選擇權交到寧宸這孩子手上。
寧宸睡了一覺迷迷糊糊地醒來,看了一眼時間想起自己應該吃飯了,薛焰這會兒應該是正在給他做飯呢。
於是他慢悠悠起身。
「等等!小孩,你到底想跟誰?跟我還是跟他們?」
寧宸輕飄飄一瞟,「長得……都不大好看,又不賞心悅目,才不要跟你們。」
他要回去看薛焰,讓薛焰給他洗洗眼睛。
然後他就走了。
管森:「???」
教育界大佬:「???」
直至小孩都走沒影了,一群老頭子才看向臉抽筋的葉蓁:「他啥意思?」
葉蓁有點憋不住想樂。「咳,咳咳咳……這個,這個啊?就是,大概,仿佛,似乎,好像……是先你們丑的意思吧?」
說完這句葉蓁趕緊撒丫子跑得飛快,她迎風大笑,這可真不怪她,實在是因為忍不住。
她家親愛的果然好a。
一句話懟傻了一群老頭子。
親愛的真是太贊了。
棒棒噠!
不過……
這顏控癌也真挺嚴重的?貌似都已經顏控癌晚期,無可救藥了。
噗!
不行不行,先別打擾她,先讓她繼續笑一會兒!
……
寧宸晃晃悠悠地往前走,這時天都擦邊了,眼瞅着就快要黑了,校內外有街燈陸陸續續地亮起來。
天氣很涼爽,但寧宸卻一副睡不醒的小模樣兒。
他飄飄忽忽的,就像一隻小幽靈似的,行走在這將夜未夜的夜色中。
忽然前方掃來一束極其明亮的光線。
小孩臉上表情不多,卻也被車燈晃得眯了眯眼。
他傻乎乎地往前面看見,旋即,就見那輛車子像是剛洗過,遠遠的甚至能聞見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順風飄來。
這味道他曾在51741的無人區關卡防疫站聞過。
隨後,便見一個男人,他一頭短髮,身着黑色的連帽衛衣,搭配一條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乞丐漏洞牛仔褲,他還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獸種拎着一個旅行袋。
他下了車。
砰!
那旅行袋落在地上。
他筆直地,衝着寧宸,大步走來。
「小孩,我回來了!」
當車燈熄滅,寧宸看清了男人的樣子。
男人沖他展露笑容,笑出一副很好看的樣子。
寧宸呆呆地眨眨眼,然後,才張張小嘴,後知後覺地『啊』了起來。
「啊,是華烙啊。啊,華烙你回來了啊。」
華烙失笑,狠狠地揉揉小孩的腦袋,可臉上的笑容,卻笑得更好看了。
「對!我回來了。累死我了,原來賺錢這麼不容易。」
然後他身體往前一仆,額頭搭在小孩肩膀上。
他沒說的是,無人區的信號時好時不好,有很多個夜晚,他很寂寞,卻聯繫不上這孩子。而就算聯繫上了,也捨不得吵醒這個貪睡的小孩。
每當那時候,他總會想起與小孩在一起時的經過。
哪怕是一些小事,經歷之後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忘記了。卻會在夜深人靜時跳上腦海,躍上心頭。
他忽然咬牙笑了聲,像是在痛恨。
「你這孩子四處撩騷,動不動就欠債,你可真的把我坑慘了!」
寧宸:「???」
小眼神霧霧的,還一副稀里糊塗的小樣子。
「我沒欠錢。」
他一本正經說:「焰有好多好多錢,他告訴我,是我花不完的那麼多。我有焰,不用管別人借錢。」
華烙猛地皺了一下眉:「焰?」
那個叫什麼焰的到底是什麼鬼?
憑什麼被小孩這麼親昵地稱呼?
這一刻華烙忽然想起了宋天渝。
寧宸和宋天渝去無人區的時候,宋天渝曾抽空去探望華烙。
當華烙得知小孩也在無人區時,天曉得他多想立即撇下工作來這孩子身邊,但是……不爭饅頭爭口氣!
那小孩去了無人區卻沒去看他,自己要是巴巴地跑過去倒顯得自己好像有多上趕着似的。
可是宋天渝一走,華烙就後知後覺地醒悟——完蛋,壞菜了!
他當初離開時怕這個天然呆的小孩照顧不好他自己,所以還特意拜託宋天渝,讓宋天渝和寵師團的學渣們幫着一起照看點兒。哪知……
宋天渝那貨照着照着就開始往自己鍋裏頭劃拉,別以為他沒看出宋天渝的那點兒小心思,那與從前的他是何等相似?
可問題是,宋天渝也就罷了,可那個叫什麼焰的,那又是什麼玩意兒??
華烙擰着眉,他忽然捏住小孩的下巴,迫使小孩抬起小臉看向自己。
「說!」
咬牙切齒的,一副兇巴巴的語氣,就好像被戴綠帽子的丈夫在審問自己出軌的小妻子一樣。
「那個什麼什麼焰,他是誰?!」
華烙話音剛落,就聽……
「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