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爺子對郭文峰的來訪很是高興,不顧特派醫生的勸阻,硬是在客廳里跟郭文峰足足聊了近半個小時,直到精神狀態確實頂不住了,這才在護士的攙扶下,蹣跚地回房休息去了,一見及此,郭文峰自是不好再在蔡家多遷延,與劉政一道緊着便離開了蔡家,劉政得去接他的領導,然則郭文峰卻並不打算陪同前往,彼此約定了個會面時間之後,便即下了西山。
郭文峰在京城的物業其實很多,不止王府井大街的金石廣場幾棟樓的頂層都各有一套超豪華公寓,在亞運村也有着一棟早已建好兩年多的超大型湖畔別墅,然則錯非是攜家眷前來,否則的話,郭文峰根本不會去入駐,原因很簡單,沒人氣不說,飲食啥的也不是太方便,當真不如住酒店來得舒適,為圖省事,一下了西山,郭文峰便讓李勁松把車直接開去了京城飯店。
隨着時代的發展,京城飯店明顯有些落伍了,連個地下停車場都沒有,附屬的停車場小得可憐不說,收費還賊貴,這就導致了京城飯店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到如今,也就只是靠着往昔的名氣在撐着罷了,不過對於郭文峰來說倒是無所謂,左右他已經習慣了京城飯店的菜餚口味,懶得更換旁的五星級酒店。
趙誠?
儘管才剛五點過半,可架不住一路飛了十幾個小時,郭文峰着實有些疲了,待得在停車場停好了車,郭文峰這便緊着打算先去自助餐廳填一下肚子,卻不曾想這才剛走到了停車場的出口處,就見幾名凶神惡煞的漢子正在毆打一名落魄中年人,對此,郭文峰本來是不打算理會的,然則視線的餘角在掃過那名落魄中年人時,突然發現那人極其眼熟,不由地便站住了腳,再一細看,赫然是曾打過幾次交道的故人趙誠。
「勁松,上,先把人給我救下了!」
在崛起之初,郭文峰第一次來京城時,曾通過蔡學軍介紹,跟趙誠有過一段接觸,也曾其幫過幾次小忙,儘管後頭趙誠走了歪路,彼此間再沒來往,可不管怎麼說,郭文峰都不能坐視趙誠被人揍得跟孫子一般。
「是!」
李勁松並不清楚挨打的那傢伙到底是誰,然則郭文峰既是有令,他自然不敢漠視,朗聲應諾之餘,領着一眾保鏢們立馬衝上了前去。
「幹什麼?
你們要幹什麼?」
「媽蛋,你們是誰,敢管老子們的事!」
「特麼的,有種的放開老子,狗日的,老子跟你們沒完!」
……一眾保鏢們個個都是擒拿格鬥的好手,人又多,那四名壯漢根本沒丁點的抵抗之力,三兩下就被李勁松等人給擒拿控制住了,饒是如此,那四名壯漢也自不曾求饒,反倒是氣勢洶洶地威脅着李勁松等人。
「誠哥,給,先擦把臉。」
郭文峰根本懶得去理會那四名壯漢的叫囂,從西裝內襯裏取出了一張手絹,緩步走到了坐倒在地的趙誠面前,語調淡然地開了口。
「阿峰?
我……」直到此時,趙誠這才發現救了他的人是郭文峰,百感交集之下,整個人頓時便傻愣住了。
「誠哥,這都是怎麼回事呢?」
儘管對趙誠往昔的為人不是太感冒,可說到底是曾承了他的情,條件允許的話,郭文峰自是不介意隨手幫他解決一點小忙的。
「我、我……」趙誠顯然有着難言之隱,吭吭唧唧了好一陣子,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特麼的,你們也不搞清楚點,姓趙的混球借錢不還,哥幾個找他討債,關你們屁事啊,趕緊的,放開老子!」
趙誠不開口,可被李勁松等人控制住的一名壯漢卻是緊着罵了起來。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嗯?」
見得趙誠一味低着頭不吭氣,郭文峰也懶得多問了,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那名叫囂不已的壯漢面前,冷聲發問了一句道。
「五萬,啊不,是十萬!」
郭文峰久為上位者,這一板起了臉來,身上的煞氣自是不小,那名壯漢只跟郭文峰對了下眼,立馬便慫了。
「借條呢?」
只一聽,郭文峰便知趙誠借的肯定是利滾利的高利貸,不過無所謂了,五萬還是十萬,對郭文峰來說,都是小錢,能以此來還掉當初趙誠出手幫襯的情面,也算是了了樁心事。
「在我上衣口袋裏。」
見得郭文峰氣度如此恢弘,那名壯漢根本不敢打啥埋伏眼,緊着便給出了答覆。
「成武,放開他。」
郭文峰毫無顧忌地伸手便從那名壯漢的口袋裏掏出了那張所謂的欠條,飛快地掃了一眼,立馬發現這果然就是筆高利貸,半年前借了五萬,到現在,那壯漢居然喊着要十萬,利息當真是高得驚人。
「哥們,借條給您了,錢總該還了吧?」
壯漢脫困之後,儘管有些畏懼郭文峰的強橫,但卻並未有多少的退縮之意,很顯然,這貨在京里也是有根的。
「行,拿好了。」
十萬人民幣而已,郭文峰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當然了,他身上可沒那麼多的現金,不過麼,金石銀行的支票本倒是隨身帶着的,取筆簽了字之後,隨手便丟給了那名壯漢。
「哥們,你這不會是空頭支票吧?」
搞高利貸的人,對支票自然不會太陌生,只不過壯漢顯然對能不能拿到錢表示懷疑。
「呵,我郭文峰還沒必要為這麼點錢騙人,你要是不信,從這門出去,向左走三百米,就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金石銀行,這支票能不能拿到錢,你自己去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放心,我不會跑的,拿不到錢,你回京城飯店,找前台問一下,他們會告訴你怎麼找到我的。」
郭文峰還真就不屑去欺負幾個為地下錢莊跑腿的小混混,很是平和地便將解決的辦法告知了那名壯漢。
「行,拿不到錢,別怪哥幾個不講情面啊,走!」
這一聽郭文峰說得如此之自信,那名壯漢雖依舊有些疑慮,可終究沒敢再多糾纏,丟下句場面話之後,領着幾名小弟急匆匆地便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