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河見此狀況後,臉上露出了幾分慌亂之感,凌志遠此舉頗有幾分志在必得之意,但張、賈三人卻一起啞火了,他心中的急切之情可想而知。
用眼睛的餘光掃了凌志遠一下之後,並不見其臉上的急切之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會想不起來沒事,你們今天回去之後好好思考一下,明天請劉鎮長辛苦一下,去三位老總的廠里,再具體交流,你們看怎麼樣?」凌志遠面帶微笑問道。
張家海、張家龍和賈忠堂聽到這話後,都有幾分如釋重負之感,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三人最為擔心的是凌書記硬是讓他們這會想出個道道來,那可就苦逼了。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省鄉鎮企業發展交流現場會是鎮機械製造行業協會成立以來的第一件大事,我希望三位能帶來鎮上的所有企業老總將這事落到實處,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凌某拜託三位了!」
說話的同時,凌志遠衝着張、賈三人拱了拱手。
張家海、張家龍和賈忠堂看到這一幕後,連連拱手說不敢。張家兄弟說的真心話不敢,賈忠堂則另當別論。
在這之前,賈忠堂便敏銳的感覺到凌志遠對於省鄉鎮企業發展交流現場會非常重視,利用這事搞出點動靜的話一定能坑死他,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人心隔肚皮,凌志遠的能力再強也無法看透人的內心,根本無法猜透賈忠堂的心中所想。
「雖說省鄉鎮企業發展交流現場會是近階段協會的主要工作,但其他方面的工作還是要開展。」凌志遠沉聲說道,「目前,我們所要做的是一些基礎性的工作,比如各家企業職工的登記,制定統一的章程,這些方面的工作都要齊頭並進的開展,三位都要吃點辛苦。」
說到這兒後,凌志遠衝着張家海說道:「張總,關於協會的工作,你有什麼初步的想法?」
張家海的會長一職,昨晚喝的酩酊大醉,這會想要讓他拿出成套的方案來顯然是不現實,因此,凌志遠才問其有什麼初步的設想。
張家海明白凌志遠的意思,沖其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當即便開口說道:「書記,我覺得既然成立了行業協會便要充分發揮其作用,除保障職工的權益以外,也要保證企業的利益,如此一來,才能形成雙贏的局面,從而推動鎮上的經濟健康高校的向前發展。」
「張總這話說的沒錯,不過請恕我直言,這番話唱高調的意味濃了一點,書記問的是行之有效的措施。」賈忠堂不動聲色的說道。
一直以來,鎮上的大小企業都唯中光馬首是瞻,賈忠堂也有雙橋首富之稱。自從凌志遠到任之後,這些便悄然無聲的發生了變化。現在,張家海隱隱有幾分取而代之的想法,這賈忠堂心裏如何能淡定呢,言語之間處處針對張家海也就不足為奇了。
張家海並不買賈忠堂的賬,聽到他的話後,當即便針鋒相對的說道:「賈總的性子好像很急呀,聽我慢慢說來!」
賈忠堂被張家海噎了之後,一臉不快的說道:「張總請,我洗耳恭聽!」
看着賈忠堂一臉不甘心的表現,張家龍的心裏很是淡定。在這之前,他曾不止一次和凌志遠交流過鎮機械行業協會的問題,面帶賈忠堂的詢問,一點也不慌亂。
「賈總,你覺得目前我們行業面臨的最大威脅是什麼?」張家海一臉正色的發問道。
賈忠堂聽到張家海的問話後,微微一愣,作為行業老大,又在這麼多鎮領導面前,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賈忠堂的臉還真有點無處放。
略作思索之後,賈忠堂沉聲說道:「張總,你我都是吃這碗飯的,對於這裏面的門道再清楚不過了。就拿我們幾家企業來說,生產方面的能力都差不多,而且互相之間的影響不大,若說這個行業面臨的最大威脅,無非是銷售環節。」
賈忠堂這番話有感而發,海越現在之所以有挑戰中光的實力,主要是拿下了海外的兩個大單,否則,張家海要想翻身,只怕比登天還難。
聽到賈忠堂的話後,張家海點頭說道:「賈總說的一點不錯,目前我們機械製造行業存在的最大問題便是銷售環節的惡性競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各家企業的生產成本相差不大,為了獲得訂單,大家都將價格往下降,如此一來,便形成了惡性競爭,最終損害的是整個行業的利益。」
不管賈忠堂怎麼看不慣張家海,對於這番話語,他還是非常認同的。
近階段,中光的兩個大客戶便被龍越拉走了,為此,賈忠堂心裏很是惱火,當即便開口說道:「聽到小張總的話後,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張總探討一下這事。」
張家龍對於賈忠堂想要說什麼,心裏再清楚不過了,當即便搶先說道:「賈總,今天我們商討的是行業協會的事,私事暫且放在一邊,你覺得呢?」
「書記,我要說的雖是私事,但和我們這個行業的發展息息相關,不知當不當講?」賈忠堂衝着凌志遠發問道。
賈忠堂心裏很清楚,在場眾人中,凌志遠說了算,於是便直接沖其發問了。
「賈總不妨說來聽聽!」凌志遠說話的同時,衝着賈忠堂輕點了一下頭。
張家龍心中雖有幾分不樂意,但凌志遠發話了的,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的出言反駁。
賈忠堂一臉得意的掃了張家龍一眼,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說完之後,賈忠堂冷聲說道:「小張總剛才問這一行最大的威脅是什麼,我覺得龍越的這一做法就是。」
「賈總,話可不能這麼說!」賈忠堂的話音剛落,張家龍當即便出言反駁道,「這兩家企業要和龍越合作,我總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吧?」
「張總,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如果不是你們將價格降了百分之五,那兩家企業怎麼可能去找龍越呢?」賈忠堂一臉憤怒的質問道。
這事賈忠堂一直憋在心裏,藉此機會將其全都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