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在筆記本上寫好姓名和職務之後,凌志遠接過趙鋼遞過來的本子掃了兩眼。在場的除科技局長魏金生以外,還有六人,除三位副局長以外,還有三個中層幹部,可謂是陣容齊整。
「魏局長,請你將建設溫房和購買這些花草的資金來源寫清楚,明天上午送到市紀委給趙科長。」凌志遠一臉冷漠的說道。
魏金生之前一直強作鎮定,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再也裝不下去了,一臉苦逼的說道:「凌科長,我錯了,求您和各位領導放我一馬,我這就讓人把這溫房拆除掉,將這些花給……」
「慢着,魏局長,這個溫房如果有所損壞或是這些花如果不見了,我們都要找你。」柴奎搶先開口說道,「是電視台的全都拍攝下來了,你別想耍什麼花招。」
「柴科長,我……」魏金生衝着柴奎說道。
柴奎明顯不想和其多話,冷聲說道:「魏局長,你什麼都不要說,只需按照凌科長說的去辦就行了。」
魏金生聽到這話後,臉上的神色當即便暗淡了下去,眉頭緊蹙了起來。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的市紀委紀檢二室的薛前行冷聲說道:「魏局長,你這花花草草長的真是不錯,我看你不適合任科技局長,適合去農林局當技術員,在那兒一定能大顯身手。」
面如土色的魏金生聽到這話後,再也按捺不住了,衝着薛前行怒聲喝說道:「姓薛的,這事就是你搞的鬼,你這個小人,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薛前行怎麼想不到如落水狗一般的魏金生卻突然沖其發飆,片刻的慌亂之後,他立即出聲回擊道:「魏金生,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是正常的工作檢查,在這之前,已經去過雲山的農林、環衛和城建三個局了,你們科技局是第四家。你身為一局之長在上班時間無心工作,帶着副局長和科長來這兒賞花。現在出了事反倒怪到別人頭上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到薛前行的話後,魏金生並未偃旗息鼓,針鋒相對道:「薛前行,你少給我將這些大道理,你老婆是主動跟老子在一起的,你想要公報私仇,門都沒有。」
在場眾人聽到這話後,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麼狀況,難道說薛前行和魏金生之間有奪妻之仇?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隱約感覺到了薛前行和雲山區科技局長薛金生之間有讎隙,否則,之前他不會如此賣力,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兩人之間的事竟和女人有關係。
一臉得意的薛前行聽到魏金生的話後,臉色刷的一下便白了,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對方,厲聲喝道:「姓薛的,你再敢胡說八道,老……我便揍死你!」
薛前行儘管怒火中燒,但卻並未失去理智,本想自稱老子的,但說了一個「老」字之後,立即改成了「我」,免得授人以柄。
聽到薛前行的話後,魏金生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一臉不屑的說道:「姓薛的,你敢過來,老子乾死你!」
薛前行再也按捺不住了,擼起袖子便要上去揍魏金生。
凌志遠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成這樣,連忙開口說道:「薛科長,別衝動,別忘了你我的身份。」說到這兒之後,他衝着趙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將薛前行從溫房裏帶出去。
看見凌志遠的眼色之後,趙鋼連忙上前一步,摟着薛前行的肩膀,向着門外走去。
魏金生見此狀況後,仍不罷休,對着薛前行冷嘲熱諷,想要以此來激怒他,以便達到自己的目的。
凌志遠一臉不屑的掃了魏金生一眼,冷冷的說道:「魏局長,你儘管罵,劉記者的攝像機可開在這兒呢!」說到這兒後,他轉過頭來衝着白濤說道:「白秘書,麻煩你將那椅子搬過來,讓你們局長坐下來慢慢罵!」
魏金生聽到高這話後,才回過神來,立即閉嘴噤聲,好像生怕嘴巴不受大腦控制似的,伸出右手捂住了嘴巴。
白濤將椅子放在魏金生身前,誠惶誠恐的說道:「局長,我……你……」
「這兒沒你的事,給我滾……走開!」魏金生狠瞪了白濤一眼,怒聲喝道。
魏金生本想讓白濤滾開的,但想到攝像機正對着他拍呢,連忙改成了「走開」。
白濤聽到這話後,如逢大赦,連忙快步走到一邊去了。
凌志遠將魏金生霸道十足的樣子看在眼裏,冷聲說道:「魏局長,怎麼樣,還罵不罵了?」
魏金生招惹薛前行的目的便是想激怒他,從而將檢查組的人一併拖下水,以求自保。凌志遠一眼便識破他的用意,如此一來,他自不敢張揚了,一臉苦逼的說道:「凌科長,這事可不能怨我,姓薛的和我之間有過節,他這是公報私仇,故意整人。」
都說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魏金生比此要更進一層,到了黃河心也不死,見了棺材也不落淚。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冷聲說道:「魏局長,我不管你和薛科長之間有什麼個人恩怨,但你在科技局的辦公樓天台上搭建溫房,養了這麼多花花草草,這不會有錯吧?你在工作時間帶着一干副局長、科長,在這兒養花種草,這也沒錯吧,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那什麼……」魏金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凌志遠冷冷的斜了魏金生一眼,伸手掏出手機撥通了市紀委副書記陸可夫的電話。
「喂,陸書記,您好,我是志遠呀!」凌志遠開口說道,「我們在雲山區科技局檢查時,發現了異常狀況,請求雲山區紀委和審計部門立即介入。」
凌志遠說到這兒後,略作停頓,隨口開口說道:「你親自給雲山市紀委的莫書記打電話,行,那就麻煩了。對,我們現在就在雲山科技局呢!好,陸書記,再見!」
就在凌志遠掛斷電話的一瞬間,魏金生再也扛不住了,身體仿佛軟了一般,直接癱在了猩紅的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