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向來冷情,以前有父母寵溺呵護,她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不愛搭理的直接無視,父母去世後,是個認識的人都想踩她一腳,那些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人,溫婉也從不放在心上。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可原本對她慈愛溫和的叔父嬸娘也變了,變得面目猙獰,變得讓她仿佛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利益的驅使,可在大的利益,也沒有親情重要啊,若以前還有什麼幻想,那麼此刻溫婉是完全不在乎了,那些人無關緊要。
聽了溫婉的話,溫大人的眼眸微轉,他並不是沒腦子的人,姚明遠的家世背景他也早已打聽清楚,一個普通地主家的兒子,即便讀書上有些天分,要想出人頭地,那也是不容易的,因而他並沒有將溫婉的話放在心上。
溫夫人滿臉不捨得抱着手裏的首飾盒,那些東西都是她曾經在溫婉母親那看到過,並且很是羨慕的,可還沒有稀罕夠就要還回去,她怎麼不痛心,奈何鄧宇一直在旁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看着膽寒。
秋雨直接上前將首飾盒搶過來,抱到溫婉跟前,打開讓她清點,溫婉仔細翻看着,還是少了幾樣,好在都不是母親最愛的,她也知道過猶不及,真逼急了也不好,將首飾盒蓋上。
冷淡的開口說道「今日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日後不管我過的怎樣,都不會打擾叔父嬸娘,同樣的,我希望您二位沒事也不要來打擾我。」
說完也不看兩人難看至極的臉,直接帶着人轉身離開,姚明遠一直陪在她身邊,除了護着她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走出溫家大門,溫婉臉上才顯現出脆弱,畢竟是自己的血親,如今鬧成這樣,她成了沒有娘家的人,心底的悲涼無人能懂。
姚明遠小心的將她扶進馬車,然後轉身找鄧宇,今日若沒有他跟着,只怕什麼東西都拿不回來,姚明遠也更清楚的意識到權勢的重要。
「妹夫,今日多謝你了。」姚明遠這話很誠懇,鄧宇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之前姚明遠一直叫他鄧千總的,如今這樣,是心底認可他了吧,雖然高興,但該有的客氣還是不能少的。
「大哥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見外,倒是你要注意溫家人背後使絆子了,看樣子,那不是個善茬。」鄧宇自信看人還是很準的。
姚明遠也不是傻白甜,心裏也有成算,他點頭道「這我知道,除非能將他壓住,否則,一直都要小心提防了。」
姚明遠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己能考中功名,只要他考中了,那麼今日溫婉受到的屈辱,就可以全部替她討回來,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姚明遠始終心裏不舒服。
都是男人,鄧宇自然能看懂姚明遠的心思,他也不多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見他情緒穩定下來,開口說道「大哥可以先帶着嫂子回去,我答應了要給夢溪買東西,得去看看,兄弟們直接護送你們走。」
姚明遠也不多問點頭答應,兩人道別後各自離開,姚明遠上馬車的時候,溫婉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日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溫婉設想過日後,最壞的情形她也想過,可她還是願意賭一賭,眼前的男人眼裏有她。
馬車內沒有其他人,姚明遠將她小心的擁在懷裏,低聲說道「你放心,今日你受到的委屈,我一定替你討回來,我也會好好備考,絕不讓他們小瞧了你,我要讓你站的比她們都高。」
溫婉從姚明遠的眼裏看到了野心,以前的姚明遠不是這樣的,他活的肆意灑脫,即便是他的父母都不會強迫他做什麼,如今變成這樣有功利心,溫婉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她的眼裏有了愁緒,姚明遠也是聰明的,他笑着安撫道「你不要想太多,即便是為了家裏人,我也要奮進,以前是有些幼稚了,日後我是要挑起整個姚家的人,不能任性了。」
溫婉哪裏聽不出他話里的安慰,心裏五味雜陳,這個男人總是那麼貼心,是值得她託付終身的吧,她也不說什麼了,以後就陪在他身邊,日子還長着呢,未來什麼樣還不知道,何必想那麼多呢。
溫婉的嫁妝確實不少,也幸虧鄧宇帶的人多,姚家的下人看到未來少奶奶這麼多嫁妝,個個都咂舌不已,雖然之前主僕三人沒帶什麼值錢的,姚家的下人也不敢輕慢,但如今看到她的嫁妝,則是更加恭敬,人都是這樣,倒也說不上什麼善惡。
姚太太並沒有多過問,畢竟是兒媳婦的嫁妝,問太多反而不好,她又不想得到什麼,讓身邊的林媽媽聞了一下,知道三人都沒有受傷平安歸來就放心了,嫁妝放進薔薇園讓溫婉自己做主,姚家雖不是豪富,但也不缺錢財,姚夢溪的嫁妝她也準備的不少呢。
送走姚明遠,嫁妝歸置好,楊媽媽跟秋雨伺候着溫婉梳洗,楊媽媽滿是欣慰的說道「現在好了,嫁妝握在姑娘手裏,以後的日子就不難過了,這都多虧了姑爺。」
溫婉點頭,她並沒有太高興,畢竟算是正式跟娘家鬧翻,即便拿到嫁妝,也並不是那麼高興,秋雨開口說道「幸虧鄧千總一起去的,不然只怕是拿不回來了,姚家大姑娘真有福,她出身還不如咱們姑娘呢,能嫁個千總也是福氣了。」
溫婉厲聲喝道「秋雨跪下,你這說的什麼話,姚家姑娘哪裏配不上鄧千總了嗎?說不定是誰的福氣呢,而且,主人家的事情哪由得你多嘴,真是沒規矩。」
姚夢溪在這個家額地位,溫婉看的很清楚,那樣的姑娘也值得這般對待,秋雨畢竟是自己的丫頭,嫉妒姚夢溪,為自己不值都是可以理解的,但說出口就是太過分也太不知分寸了。
「秋雨,你記住,姚姑娘是你家主子的小姑子,是你姑爺的親妹妹,你要是再有這般看不起的心思,只怕我是不能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