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幾個耳光驚住,她跪坐在牆角,捂着臉,一臉震驚看着面前的經理。
「你……你竟然敢打我?」
經理聽到夏霜雪這話,厲聲說道,「打你?
我怎麼不敢打你?
你對客人不敬,我抽你幾個耳光已經是輕的!」
「你知道我媽是夏芳芳嗎?
你可是在她手下提拔起來的!」
夏霜雪尖叫,這個經理,當初可是拍盡馬屁才坐上今天的位置,這才幾天,就忘記自己的恩人了?
「你別搞錯了,夏芳芳也是金碧王朝的員工,在這裏,我們都是為老闆幹活的,你媽可沒給我發工資!」
經理這話說得毫不含糊,對夏芳芳,她忍受很久了!「還有,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個陪酒賣笑的,別把自己當千金小姐,竟然敢對貴客動手?
不想活了?」
經理盯着夏霜雪的眼睛,又不解恨的,在她臉上正反抽了幾個耳光。
「你要是不服氣,儘管讓你媽和我算賬,就是鬧到老闆那裏,我也是有理的,今天這事,不僅我看到了,在場這十幾個人也看到了!」
經理嗤笑,用最不屑的眼神看着夏霜雪,一個賣笑的,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
夏霜雪捂着臉指着經理半晌說不出話,許久,她忽然扭頭看着賈嬙,怒聲問道,「賈嬙,你說,這件事到底怪誰?
是我的錯嗎?」
被點名的賈嬙愣了愣,她看了看夏霜雪,又看了看倪寶珠,再看了看經理。
許久,她低聲說道,「我們都看到了,是你先開口頂撞客人,又去拿酒瓶子打算傷害客人,是你的錯。」
聽到賈嬙這話,經理冷笑,「聽到了嗎?
連小嬙都這麼說,你說,今天這事兒你怎麼辦?
你是自己給客人賠禮道歉呢?
還是讓老闆親自來?」
聽到老闆親自來,夏霜雪頓時就打了個寒顫。
那個女老闆,雖然她只見了幾次,可她卻早有耳聞,老闆的手段特別狠,折磨起人來,簡直慘無人道。
因此,在尊嚴與生命面前,她還是選擇了保命要緊。
即使她心裏恨極了倪寶珠,可還是掙扎着跪爬到倪寶珠面前,咬了咬唇,最終說了聲,「對不起。」
倪寶珠其實心軟,哪怕她厭惡極了夏霜雪這樣的人,可看到她被經理那麼抽耳光那麼羞辱,她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因此,當夏霜雪跪爬到她面前認錯時,她並沒有如何較真。
「走吧,事情也談妥了,咱們回去吧。」
倪寶珠沒有回應夏霜雪的道歉,她皺眉,伏在史戰南懷中低聲說道。
史戰南了解自己的妻子,他知道她見不得這種場面,他的小丫頭啊,就是太心軟,就是太善良。
「寶珠想回家了,那就這麼着,咱們撤?」
史戰南看了看在場的其他幾人,鬧成這樣,大家估計也沒了興致。
周建峰幾人自然點頭答應,反倒是盧小昭,她「嘖嘖」兩聲,走到夏霜雪面前。
「這道歉,不夠有誠意啊,你修煉還是太淺,記住,下次道歉,先把眼中的恨意藏起來!」
盧小昭這話說得直白,也成功讓夏霜雪的臉色更加蒼白。
「寶珠呢,是大家閨秀,顧忌着影響不願與你較真,可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人,別的沒有,就是手段多路子野,你呢,最好給我安分點!」
盧小昭俯身,捏着夏霜雪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着她。
「我可以告訴你,倪寶珠就是我的家人,你敢對她有半點傷害,我就十倍百倍償還給你!」
聽到盧小昭這話,夏霜雪只覺得渾身發冷,她忍不住往後退了退,低聲說道,「你……你別亂來,殺人犯法的!」
「喲,你還知道殺人犯法?
那你就給我老實點,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你能招惹起的,弄死你,易如反掌!」
說罷這話,盧小昭重重甩開了夏霜雪,又將方才捏過她下巴的手,在她衣服上重重擦了擦。
「真髒!」
盧小昭帥下這兩個字,轉身又撲進厲中霆懷中,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一起離開了金碧王朝。
經理看到這幾人並沒有追究這件事,待他們離開後,經理只覺得渾身發抖,忙直奔頂樓的老闆辦公室,打算將這件事匯報上去。
老闆辦公室的裝修極盡奢侈,一身奢侈品牌的張碧玉正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冷冷看着來匯報工作的經理。
「你是說,夏霜雪竟然敢拿酒瓶砸周少帶來的人?」
張碧玉一聽這話,當即就火冒三丈,那周建峰她打聽過,是蘭城富商周鐵柱的獨生子!她一直想與周鐵柱攀上關係,然而卻找不到機會,現在這夏霜雪竟然敢招惹周少,怕是不想活了吧?
經理一看張碧玉發怒,也是嚇得腿抖。
「是,夏霜雪似乎和周少帶來的女人是舊識,先是吵了起來,然後她不知道怎麼的惱羞成怒,就抄起酒瓶準備砸人家。」
頓了頓,這經理接着說道,「老闆,夏芳芳太縱容夏霜雪了,自打咱們金碧王朝營業,夏霜雪惹了幾次麻煩了?
要我說,這樣的人,真的不能留!」
張碧玉一臉不耐煩,「這事兒我心裏有數,周少帶來的人叫什麼?
你知道嗎?」
這還真是問住經理了,叫倪……倪什麼來着?
瞧她,只顧着着急了,竟然把這客人的名字都忘了。
「這個……您稍等片刻,小嬙也認識這些人的,我把她叫進來,讓她給您說,這事兒她見看到了,她能作證,真的怪夏霜雪!」
經理是厭惡極了夏芳芳母女,她升任經理後,一直想幹的事,就是趕走夏芳芳這個老女人。
張碧玉不耐煩揮揮手,「那就讓那個什么小嬙過來說清楚,這事兒要真怪夏霜雪,我非得弄死這賤貨!」
片刻後,賈嬙被帶到了張碧玉面前。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和夏霜雪吵架的客人是誰?」
張碧玉懶懶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又點燃了一根煙,神色陰沉看着賈嬙。
賈嬙戰戰兢兢,低聲說道,「客人叫……叫倪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