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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希安吃過晚飯,就去了療養院。喬妤好本想陪她一起,但盛希安想着她今天都陪着自己轉悠了一天了,而自己今天晚上也很有可能不會回家,所以就拒絕了。
下了車,她一個人慢慢地往治療區走。
這家療養院的環境很不錯,綠植很多,裏面還有一條人工湖。分了老年區和治療區。當然,在這裏所需要的療養費也不低就是了。從大門到住院區,需要走上十幾分鐘。
她經常來這邊,除了母親的主治醫生,她也認識了好多護士。
下了電梯,路過護士台的時候,阿敏就叫住了她,「希安,又來看你媽媽啊?」
盛希安點點頭,「是啊。她剛剛醒過來,我多陪陪她,剛好我最近也有時間。」
「你媽媽恢復得還不錯,照這樣的情況看啊,應該一兩個月後就可以出院了。」
盛希安聽了很開心,「那就太好了。」
「不過,」阿敏輕咳了一聲,「剛剛收費室那邊來了通知,說是要你交一下住院費。雖然徐女士現在醒來了,但因為要更留意她的狀況,所以儀器什麼的都比平時要多,可能……費用會比較多一點。」
盛希安僵了一下,「大概是多少啊?」
「我問了一下,好像是要比平時多二十萬吧。」
「……」盛希安沉默了一小會兒,很快又輕輕地點了點頭,「好的,那我這兩天就來交。」
她的心裏,遠沒有面上看上去的那樣輕鬆。之前父親在醫院威脅她說不會給母親繳費,看來還真是這樣……
她該慶幸嗎?慶幸她之前幫盛家拿回了五千萬,父親給媽媽續了一個月的費。
呵呵……可是,接下來的錢又該怎麼辦?現在父親不信她就是他的女兒,想來也不會出錢。霍紹庭肯定也不會給她錢的。她現在雖然是霍氏的股東,但分紅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出來?就算出來了,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希安來了啊?」
說話的,是另一個還算相熟的護士小昭,她端着醫用托盤從住院病房那邊過來。
盛希安笑着打招呼,「是啊,我來看我媽媽。」
「我剛剛過去換液體,看見有人去看你媽媽了。」
盛希安驚了一下,「誰啊?」
「一個男的,可能有五十歲左右,氣度不錯,會不會是你爸爸?」
聞言,盛希安心中一喜,猜想着肯定是父親來了。是因為他是看到了今天的那份報告書的關係嗎?不管是因為什麼,他能來,都是好事。
她出國幾年,這裏的護士也換了一批,聽說父親後來幾乎就沒來過,所以小昭他們自然也不認識。
「那我先過去看看,等一下我們再聊。」
說完,她忍着膝蓋上的不適,竭盡所能的快步跑去了母親的病房。
跑到門口,她剛要推門,就聽見屋裏有說話聲傳來,「徐慧茹,我等了這麼久,現在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你當年對不起我,現在,如果不是為了這一刻,我真是到死都不想再看你一眼。因為你,讓我噁心!」
「盛希安那個野種不是說你想見我嗎?現在我來了,你也看到了。怎麼樣,我是比之前還要好吧?而你呢?背叛了我的你,做了十幾年的活死人,現在就算醒來了,也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就是你的報應!」
那聲音,熟悉又陌生,讓盛希安的心止不住地打了個顫。
而除了這聲音,依稀還有嗚咽聲傳來。那是母親的聲音吧?
盛希安原本以為父親是因為看了那鑑定報告所以知道自己錯怪了母親才來的,她本來還很開心的,可現在……她握了握拳,「砰」的一聲大力推開了門,「你都在說什麼?」
吼完之後,她才看清楚,屋子裏除了盛時強,還有另一個精英打扮的中年男人,手裏提着一個公文包。那個人,盛希安也認識,是盛時強的私人律師黃清。
他帶着律師來幹什麼?
仔細一看,黃清的手中還拿着一份什麼文件。
而母親,躺在床上掙扎着,又苦於起不來。她的臉色一片蒼白,臉上爬滿了淚水,眼裏都是絕望和祈求,可即便是這樣,她的嘴巴都還在不斷地張合着,似乎是在說着什麼。
此時她見到盛希安,又急切地沖她嗚嗚地吼,眼裏都是急切。
母親那個樣子,看上去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可父親就那麼直直地站在病床邊,臉上一片冷漠,唇角卻噙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盛小姐?」黃清朝她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盛希安沒有應,衝到病床邊安撫着情緒激動的徐慧茹,只問道:「你手裏的是什麼?」父親帶着律師來,肯定不會是那麼簡單的。
盛時強這時也出了聲:「你覺得呢?」他看着她,輕蔑地開口,「既然這個賤人醒了,你覺得我還會等嗎?和她撇清關係,是我這麼多年來最強烈的願望!」
眼睛瞬間瞪大了許多,盛希安不敢置信地看着盛時強,心裏已經猜到了某個結果,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你……你要和我媽媽離婚?」
「她已經簽字了。」
盛希安又看了一眼黃清手中的那份文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她簽字?她現在那個樣子,連起身都不能,她怎麼可能會簽字?」
「還能因為什麼?」盛時強冷冷一笑,也不怕黃清聽這些見不得人的家務事,「我就大概給她說了一下我養你這麼多年來是準備幹什麼的,又用你給我換來了什麼。我還說……如果她不簽字,那我要想整你,簡直易如反掌。」
「哼!」盛時強瞥了一眼徐慧茹,眼裏都是暗鷙,「這個賤人還是維護着你的,所以她自己同意了。」
「我不相信!」盛希安拍着徐慧茹的手臂示意她冷靜下來,自己卻怎麼也冷靜不了,「她天天都在念着你,又怎麼可能……」說着,她的餘光突然瞥見了一邊的那些儀器……已經被人關掉了。
當看清那些,她就徹底怒了,「你還是不是人!她現在還是個病人!你把儀器關了等於是要了她的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