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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邪肆地勾了勾唇,「我當時還收到過一條信息,是你的手機發來的,你說讓我去死。」
「我沒有發過那樣的信息!」盛希安急急開口。
「嗯。」他安撫性地沖她一笑,「所以,你不覺得奇怪嗎?」
盛希安蹙着眉心,一時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你剛剛還說了,你帶我下山的時候遇見了一輛麵包車是吧?」此時的他,腦子轉得飛快,曾經沒有去深想的東西,現在卻是成串地閃現出來。
「是的。」盛希安感慨道,「當時如果不是有車,我真是不敢想後果會怎麼樣。」
如果那輛麵包車要是沒有答應要載霍紹庭的話,她帶着他還要想擺脫那兩個追趕她的男人,那根本就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要叫她將他放在原地,她自然也做不到,不然的話,誰知道那兩個男人會將他怎麼樣呢?可如果帶着他,她和他都只有被抓住。
所以,雖然那輛車並沒有答應要載她,但她還是充滿感激。畢竟,霍紹庭傷得很重,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後果不堪設想。
「你後來……有答謝過那輛麵包車的人嗎?」
霍紹庭眼神一厲,「有。」
盛希安點點頭,「那就好。」
「但是……」
「但是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只說道:「沒什麼了。」
有些事情,說太多反而還會讓她多想。關於那件事,他自己去查,就算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查起來會有些麻煩,但只要當年的人都還在,那就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而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暮雨當年可是說的是她背他下山然後恰好遇見了一輛麵包車,那麵包車載着他們回的市區……
他微微眯起眸子,眼中暗波滾滾。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將口中白霧重重地吐了出來。「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他又問了一遍。
他的臉氤氳在白霧之中,又在夜色的籠罩之下,所以看得不是很真切。
盛希安聽罷,心上突然一跳,卻還是儘量讓自己不表現出什麼不自然來,「沒有了。」
「那你為什麼後來會出國?」而且還是沒有打招呼的那種。在她出國的那三年裏,她也從沒跟他聯繫過。
「因為……你和余暮雨在一起了。」
他眼眸輕眯了一下,心上一突。所以說,她還真是早就喜歡他了!可是,她出國的時候,他還沒和暮雨在一起。
「我生日之後沒幾天,你出國的。」他淡淡開口,心裏卻並不是那麼平靜。
盛希安輕輕地勾了一下唇,「對。」
「你出國之前,你並沒有見過我,怎麼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
「見過的。」
他眸色一深,「什麼時候?」
「那次我約你在悅湖公園見面,可你沒來。我後來又等了兩天,我又給你發了信息,說在我們以前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廳等你。可是……我等了你半天,你也沒去。」
聞言,霍紹庭的眉頭都傳擰成了一個「川」字,不敢置信之中又透着些許憤怒。
她給他發過信息嗎?他並沒有收到過。
盛希安又說道:「後來,是陸齊軒找到了我,說你在安和。其實……我之前是有去安和找過你的,可問了醫生和護士,都說你沒在醫院。說起來,那時候我也挺傻的,雖然當時在觀星山的時候,你的肚子上被劃了個口子,腦袋也受傷了,怎麼說也不可能幾天時間就好的。可那時候我卻……」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安和那邊的人說你不在,我還以為你當真是骨骼清奇,不需要住院。以前,你很少生病的。那天,我等到快中午,你還是沒出現。我聽陸齊軒說了之後,我直接去了安和,結果……我看見余暮雨和你在樓下的花園,你們……在拍照。」就是之前被他擺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一張。
盛希安那迷濛又滿是悲慟的眉眼很是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讓他的心緊到發疼。
他咬了咬後牙槽,灼熱的目光緊緊地掠着她,「為什麼不過來?」
盛希安有些苦澀地輕輕一笑,「我約你兩次,你都沒有來。而且,當時你們很親密。」
當時她看他和余暮雨那般親密的一起,宛如一對甜蜜的戀人,她驚訝又心痛難當,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就變得黑暗了。一個是她喜歡了多年的人,一個是她拿真心對待的好姐妹,結果……她喜歡的人沒有去找她,她拿真心對待的人不知道怎麼的就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那種心情,用晴天霹靂來形容都不為過。
想着被余暮雨要求擺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霍紹庭的喉頭上下滾動着,「就看見那一幕,你就跑了?」他真是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自他住院後,母親對暮雨感激有加,就讓她在醫院照顧他。他說過不用,但母親堅持,他從申媽那邊回醫院後,因為空等了一個晚上卻沒見到盛希安的人,他的情緒很差,還衝余暮雨發了脾氣。余暮雨當時還被他吼哭了。
母親訓斥了他,他也知道不該,後來也就沒再說什麼,只當她不存在。
那天,她說天氣好,推他下樓去走走。他本不願意,母親居然哭了,說他怎麼能那樣對他的救命恩人。他被煩得不行,乾脆答應了下來。在花園的時候,暮雨說要照相,他哪裏肯?他本身就不喜歡拍照,而且他和暮雨那時候也沒到那麼熟悉的地步。暮雨說,她救過他一命,以後也算是朋友,只是拍個照片而已……
誰知道,竟會被盛希安看到。
「嗯。」
「出國也是因為這個?」
盛希安猶豫了半晌,最後點了頭。
那個時候,她心灰意冷,總覺得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了。而且,她當時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她久留,出國也是最好的辦法。
「盛希安,為什麼不來問我?」如果她當時過來了,也就沒有後來的這些事了,「而且,誰給你說我和她那時候在交往的?」
盛希安眉心一蹙,「沒有嗎?可是那天,我接到了余暮雨的電話,她說……你們在一起了,還讓我祝福你們。」
霍紹庭眉峰一划,一股難以言說的憤怒在心中升騰。
又是暮雨?!
盛希安看他一臉怒色,忍不住問道:「你們那個時候,沒有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