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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希安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要大出血的,畢竟霍紹庭對吃的要求很高,一般的吃飯的地方,還真是入不了他的法眼。
結果,霍紹庭將盛希安帶到申媽私房菜館去吃的午飯。
「希安?」申媽正招呼了客人,一回頭就看見霍紹庭和盛希安兩個人一起進來,她先是一愣,隨後就欣喜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很是開心地說道,「好久沒看見你了!」
對於申媽的熱情,盛希安也是發自內心的笑着開口:「申媽,好久不見,生意還好吧?」
「還行!」說着,申媽笑看向霍紹庭,「臭小子,今天終於帶希安來了!」
盛希安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申媽會這樣歡迎她。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只微微垂着頭。
「還沒吃飯吧?」申媽問。
「沒有。」霍紹庭往裏面看了一眼,「今天專門帶她過來。」
「好好好!」申媽笑着連連點頭,「你們等一下,我馬上給你們做飯。」說完又對盛希安說道,「希安啊,你和紹庭先坐着喝點兒水,我今天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個菜。」
盛希安覺得不好意思,「申媽,用不着那麼麻煩。」
「那哪能是麻煩?」申媽嗔怪道,「我給我兒子和兒媳婦做頓飯,我不知道多高興呢。你等着,我很快就來啊!」
看申媽精神奕奕地往後廚走去,盛希安卻是紅着一張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想什麼?」霍紹庭挑眉問向她。
盛希安乾咳了一聲,「沒什麼。」
霍紹庭別有深意地睇了她一眼,也沒拆穿她,只說道:「走吧,去那邊坐。」
申媽上菜很快,二十分鐘的樣子,桌上就擺了幾盤菜:土匪豬肝、青椒肉絲、魚香茄子、水煮肉片,涼拌白肉,外加一個皮蛋黃瓜湯。都是很家常的菜色,但看上去色澤不錯,一看就讓人食慾大動。
「快吃吧,這都一點多了,你們也該餓了。」申媽笑眯眯地招呼,她想着霍紹庭要開車,也就沒拿酒出來,只坐在一邊看霍紹庭和盛希安兩人吃飯,臉上一直都帶着笑意。
盛希安被申媽看得不好意思,吃飯的時候有些不自在。霍紹庭看她吃得慢,幾乎都只摁着米飯吃,最初沒有吭聲,最後他輕嘆了一口氣,「申媽,那邊桌的客人要走了,你去結賬吧。」
申媽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有人會結的。」
霍紹庭挑了一下眉頭,「你自己去比較好。」說着,他有意無意地沖盛希安這邊看了一眼,申媽會意,一時也訕笑起來,「你瞧我!這高興得都忘記要給你們小兩口謄地方了。」
聞言,正在往嘴裏送飯的盛希安動作一頓,臉色頓時就是一紅,「申媽,其實我們……」
話說到一半,她又住了口。其實什麼呢?她和霍紹庭不是小兩口?如果她那樣說了的話,不就是騙人嗎?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那你們先吃,我去那邊看看。希安,等你們吃過飯,我們再好好坐着聊聊天,好嗎?」
「好。」
看申媽去了吧枱,盛希安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申媽很和藹,一臉的慈愛,她也打心底里很喜歡申媽。可是,當你在吃東西的時候被人家目不轉睛地盯着,多少還是會覺得不自在。
「她只是高興,沒別的意思。」
霍紹庭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點點頭,「我知道。」
霍紹庭夾了一筷子水煮肉片在她的碗裏,「吃吧,你不是最喜歡吃辣的東西?」
「……」看着碗裏多出來的肉,盛希安愣了愣,最後還是輕聲道謝,「謝謝。」
霍紹庭輕嗤道:「盛希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他很是不喜歡她對他這樣疏離,感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無形中就拉開了好多。
「我只是……保持最基本的禮貌。」這沒有錯吧?
「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懂?」
她的睫毛顫了顫,強忍着去看他的衝動,也沒點頭,心裏卻翻騰得厲害。她真的是搞不懂他了,最近的他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可是,她也還算是有自知之明,不會覺得他是突然喜歡上了自己……
接下來的吃飯過程,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除了霍紹庭時不時的給她夾點菜,叫她「慢慢吃」或者「多吃點」,她再回個「嗯」,幾乎沒什麼交流。
好不容易吃完飯,盛希安看時間不早了,她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那個,我等一下結賬之後就準備去公司了,你……應該是要去富恩吧?」
霍紹庭蹙了一下眉頭,「現在就走?」
「嗯。」公司剛剛才平息了風波,她的形象也從一個心腸歹毒的壞女人一躍成為被好姐妹陷害的柔弱的可憐女人,所以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一直不喜歡主動去炒熱度,可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她自然也不會傻到白白浪費掉這樣的機會。
「我現在還不想走。」霍紹庭慢慢悠悠地說道。
「沒關係,我不是想要你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對於盛希安的「善解人意」,霍紹庭覺得有些鬱悶。他其實表達的是想和她多待一陣,他的意思難道不明顯嗎?
很快,他就沉了臉色,因為……他的意思好像真的不是那麼明顯。
「你是我帶出來的,自然要我送你回去。」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多少覺得有些不自在,所以也沒有去看她,「再坐一會兒,我們再走。」
「真的不用,我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
霍紹庭薄唇緊抿,蹙着眉心開口說道:「盛希安,今天我是不是幫你解決了麻煩事?」
盛希安不否認,點頭回答道:「嗯。」
「你現在是不是輕鬆了?因為麻煩解決掉了。」
「嗯。」
「雖然你道過謝了,但我幫你解決了那麼大一個麻煩,我要你和我在這裏多坐一會兒,不過分吧?」話一出口,他就忍不住鬱悶。他霍紹庭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為了留住一個女人而去用這些以往被他嗤之以鼻的招式的人了?
盛希安……還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聽罷,盛希安一邊覺得他說得沒錯,一邊又覺得他說錯了。幾番猶豫之下,她說道:「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很感謝你,可是,真正說起來,那也是你的女人惹出來的麻煩,不是嗎?」
霍紹庭眉峰一划,臉色瞬間就黑沉如墨,「盛希安!」
這個時候,來私房菜館吃飯的人都走了,雖然不至於會引起別人的注目,但到底還是引來了申媽。
「你這臭小子,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呢?」她伸手在霍紹庭的背上重重一拍,「男人要紳士,你懂不懂?而且這個人不是你老婆嗎?瞧瞧你這臭脾氣!也就希安能忍你,換作別的女人,早就被你給嚇跑了。」
霍紹庭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瞪了盛希安一眼,沒再多說一個字,索性站起身往裏間走了。
「希安,你別介意,他就那麼個臭脾氣。」申媽笑着寬慰盛希安,「其實他心地是好的。」
盛希安訕訕地笑了笑,「嗯,我知道。」
「希安,」申媽看了一眼已經走到拐角處的霍紹庭,「我們說說知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