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初,妖魔亂世。
太古龍族挺身而出,登仙府,下九幽,踏魔域,戰妖海,平定天下。
萬年後……
九星大陸,江州。
晨曦下,滾滾江水奔流東去,宛若一條匍匐在大地上的巨龍,吞吐天下。
「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
江邊,正有一個少年在打坐修行。
良久。
「吼……」
大江深處,忽有龍吟之聲傳來。
少年體內氣勁奔涌,雙眸間有靈光綻放,似乎某種神秘的存在覺醒了一般。
「點睛術……成了!」
秦風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罕見的喜色。
「一萬年了,整整一萬年,終於重生了。『睚眥』你給我等着,當年的血仇,我絕不會忘記……」
秦風,江州秦王府少主。
而他前世的身份,則是龍帝的第九個兒子——螭吻。
睚眥,是他二哥。
一萬年前,螭吻率軍征戰妖海,在局面大好的情況,卻被睚眥偷襲,含恨於妖海。
而剿滅妖族的功勞,卻記在了睚眥身上。
皇室無親情,父子相疑,兄弟相殘,為了爭奪皇權無所不用其極,這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龍帝死後,睚眥也不出意外的繼承了大位。
新帝登基,往往要斬殺先朝權臣立威,睚眥生性殘暴好鬥,更不會例外了。
很快,螭吻一脈滿門抄斬,就連他心愛的女人也被睚眥奪走。
螭吻殘魂不死,卻在妖海中苦苦煎熬了一萬,親眼目睹了這所有的悲劇。
「蒼天有眼,讓我重活一世。這一世,我定要重回巔峰,滅門之仇,奪愛之恨,我必十倍的討回來!」
秦風暗暗發誓,滿臉的猙獰之色。
「少爺!大事不好啦……」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來者是秦家的一名小奴。
「什麼事?」秦風平靜的問道。
「大長老召開了族會,說是要……要把您趕出秦家。」
小奴支支吾吾道。
幾年前,秦風的父親戰死沙場,秦家群龍無首,一直很混亂。
而秦風資質太差,修為太弱,在族中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真正掌權的人是大長老。
為了生存,秦風韜光養晦,裝瘋賣傻,為此受了不少罪。
「他們以什麼名義趕我走?」秦風不動聲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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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說,少爺在武院鬥毆,闖下了大貨,還丟了秦家的臉……」
秦風還有另一個身份,江州武院的弟子。
三天前。
因為一個女人,秦風和江州另一大家族楊家的三少爺私鬥,差點沒被打死。最後,還被學院勒令休學養傷。
當然,要不是那次意外,螭吻也就沒有機會附體了。
「這少年天資太差,雖然吃了不少名貴丹藥,卻不懂如何煉化,藥力發揮不出來,日積月累,反而阻塞了經脈。」
秦風暗自苦笑。
「還好,我現在把藥力疏散吸收了,經脈一通,修為也就突破了。」
武道入門主要是打熬肉身,俗稱「鍛體期」,其境界劃分為九階:煉力,聚氣,氣感,氣脈,內息,銅皮,鐵骨,換血,通靈。
原來的秦風,一直停留在鍛體四階,遲遲打通不了氣脈。
而現在,藥力吸收之後,氣脈自通,立馬就進入了鍛體五階「內息境」。
有無內息,戰力的差距可謂雲泥之別。
擁有內息,才是一名武者的象徵。
因為沒有內息的緣故,秦風以前在武院中經常被欺負,受盡了窩囊氣。
而這一次,就連大長老都按耐不住了,要把他趕出秦家。
「既然我佔用了你的身體,那麼,也該為你做點什麼了。那些欺辱過你的人,都會因此而付出代價。」
秦風淡淡冷笑,目光森寒。
……
「這個小畜生,竟敢和楊家三少爺動手,簡直活膩了。」
「楊家如日中天,乃江州第一大家族,豈是我們惹得起的?得罪了楊家,誰能擔責?」
「秦風就是害群之馬,秦家早晚要毀在他手上,這種敗家子,早該滾蛋了!」
「大長老,您就取而代之吧……」
秦府大廳,怨念沸騰。
家主之位上,一個鷹鈎鼻,三角眼,穿着一身紫袍老者不由厚顏一笑,「為了秦家的基業,我就只好臨危受命了。」
儘管大長老極力克制,可他眼底的那一抹得意與興奮,依舊是掩藏不住。
「大膽,家主之位,是你能坐的麼?」
就在這時,大廳外,猛的傳來了一聲暴喝。
「秦風?」
看到來者,大長老神色一驚。
在那無數驚詫的目光中,少年一臉冰冷,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步伐沉穩,目光凌厲,身上散發着一股強大的精神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這種精神氣息,和修為強弱無關,而是用無數的歲月,無數的歷練,無數的戰役,一點一點錘鍊而成的。
「秦風來這裏幹什麼?」
「這傢伙的氣息……怎麼跟變了人似的?」
眾人一臉驚疑,目光全都匯聚在了秦風的身上。
大長老站起身,有些心虛的樣子,吞吞吐吐起來,「你……」
「給我滾下來!」
可,不等大長老開口,秦風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了上去。
啪——
清脆的響聲,迴蕩在整個大廳之中,震撼着每個人心靈。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全都傻掉了,呆若木雞。
那個窩囊廢,居然打大長老?
匪夷所思!
大長老被抽得七暈八素,踉踉蹌蹌,險些是跌倒在地。
秦風剛修煉出了內息,這一巴掌帶着泄憤的意思,自然是勢大力沉。
挨了一耳光之後,大長老很快就鼻青臉腫,跟血淋淋的豬頭一般,慘不忍睹。
「瘋了!這小畜生,真是瘋了!」
「連大長老都敢打,太狂了,簡直要造反啊。」
「小畜生,你不知死活……」
不少人喊打喊殺,一個比一個激動。
秦風卻是一臉淡定,走到家主的座位上,「這個位置,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坐的。」
隨即,他便心安理得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向大家宣示,自己才是秦家的家主。
看到這一幕,大長老先是一怔,隨即怒火狂燃,「小畜生,你竟敢打我?」
大長老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方面,是秦風結結實實的抽了他一巴掌,另一方面,秦風這個舉動,無疑也是在打他的臉。
「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我堂堂一家之主,難道沒有資格教訓你?」秦風冷笑。
「你……」
大長老一時語塞。
「你這老狗,我秦家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秦風聲音如雷,狠狠呵斥。
老狗?
大長老嘴都氣歪了,當場暴怒,「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