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公子走了,只留下了傷痛欲絕的陳族長。
自古以來,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陳族長也不例外。
「畜生,畜生啊……」
「還我兒的命來……」
陳族長抱着那具冰冷的屍體,嚎啕大哭。
秦風等人也不知如何安慰,這種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說什麼都顯得假惺惺。
雖然安慰不了什麼,但大家都沒有離開,而是默默陪着陳族長。
也不過去多久,天色暗淡了下來,陳老點上了蠟燭。
「人死不能復生,族長大人,請保重身體啊!」
陳老實在不忍,上前安撫了一句。
陳族長流幹了淚,哭白了頭髮,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軟軟的癱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言不發。
秦風能體會這種感覺,哀莫大於心死。
當初,他被睚眥所害,滿門抄斬,家破人亡,這種痛苦比陳族長還要大一萬倍。
而當時,他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壓制,報仇雪恨。
「陳族長,你就不想報仇麼?」
秦風終於開口了。
「報仇?」
陳族長猛的一愣,原本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幾分光彩。
「沒錯,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七夜這個畜生。」
陳族長激憤不已。
「族長大人,我們拿什麼報仇啊?那七夜公子何等的強大?」
而這時,陳老則是苦嘆起來。
「這個七夜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如此囂張?這冰原之上,不應該是天宗的地盤麼?」
秦風十分好奇。
聽到這裏,燕尋也是一副詫異無比的樣子,「七夜公子?我也沒聽說過這號人。」
「二位是有所不知,這七夜公子乃是『無夜宮』的主人,『無夜宮』是最近半年崛起的一支強大勢力,他們簡直無惡不作。」
陳老嘆息一聲。
「短短半年,就能組建一支勢力,而且還敢到處打劫錢財,看來這七夜公子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
秦風喃喃自語。
冰原之上,乃是天宗一家獨大,任何勢力想要發展壯大,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
而這無夜宮能在半年之內崛起,並且形成一定的規模,的確是匪夷所思。
「這個七夜公子,會不會是你們天宗的人?」
秦風看了燕尋一眼。
燕尋一怔,隨即連連搖頭,「不可能,我對天宗太熟悉了,天宗之內,沒有這種高手。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不為人知。」
秦風是懷疑,七夜公子原本就是天宗之人,只有這樣,天宗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過問無夜宮的事。
不過,既然燕尋極力否認,這項可能性就可以排除掉了。
「如果不是天宗的人,又能在短短半年之內崛起,形成一方勢力,那麼可能性就只有一種了……」
秦風沉吟着,臉色略顯凝重。
「妖族?」
燕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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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妖族,應該沒有別人了。」
秦風點頭道。
「如果七夜公子是妖族,那麼天宗的確管不了。」
燕尋沉嘆一聲。
「妖族?不、不會吧?」
陳老臉色發白,顯然是嚇得不輕。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這筆血債,我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陳族長恨意滔天。
「族長大人,我想跟你做個交易,我幫你報仇,你告訴我三爺的下落。」
秦風直言道。
聞言,陳族長神色一變,一臉狐疑的看着秦風,「你當真能幫我報仇?」
「方才我觀察了一下七夜公子的實力,應該是真氣八階巔峰,如果我們精心策劃一番,還是有機會殺死他的。」
秦風倒是頗有自信。
真氣八階巔峰,也就相當於鎮東王畢浩雲的實力。
如果單打獨鬥,秦風必敗無疑。
可要是經過一番策劃,制定一個合理的戰術,完全有可能擊殺七夜公子。
「不錯,我們得商量個對策,三天後,那畜生還會再來,我們可以設下埋伏,合力擊殺他。」
陳族長點頭自語,眼冒寒光。
「這法子恐怕不行。」
秦風卻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
大家都是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那七夜公子並不傻,他今天殺了你兒子,知道你對他懷恨在心,三天後再次登門,必定有所防備。」
秦風解釋道。
「秦兄說得有道理,換做是我,我也會提防着。」
燕尋連連點頭。
「那你有什麼高見?」
陳族長又問。
「與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打他一個始料未及。」
秦風淡淡笑道。
「怎麼個主動出擊法?」
陳族長驚疑萬分。
「很簡單,我們主動前去無夜宮,在無夜宮中,殺了七夜公子。」
秦風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無夜宮是什麼地方?
且不說七夜公子實力如何,就算是他身邊的護衛,也都絕非等閒之輩。
「想在無夜宮殺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陳族長搖頭苦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正因為沒有人敢想像,我們會在無夜宮殺人,所以七夜公子的警惕性才會最低。」
秦風慢條斯理的解釋着。
聞言,眾人微微一愣,秦風這番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你這是鋌而走險。」
陳族長沉吟道。
「族長大人這點險都冒不起的話,談何報仇?」
秦風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根本對無夜宮不了解,你可知道,那無夜宮之內,還有四大護法麼?那可全都是真氣八階的高手。」
陳族長無奈一嘆。
「一個真氣八階你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四個?而且,那七夜公子實力太強,你們拿什麼去殺他?」
在潛意識當中,陳族長就不相信秦風。
很簡單,秦風年紀輕輕,修為能強大到哪裏去?
即便是天宗第一天才燕尋,也才只是真氣八階,秦風能比得過燕尋?
「族長大人,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就在這時,燕尋忍不住開口了。
「什麼事?」
陳族長不明其意。
「你大概只知道,我是新人戰的冠軍,卻不知道我這位朋友,是仙苗戰的冠軍吧?」
燕尋笑了笑。
「什麼?你、你是……仙苗戰冠軍?」
陳族長,陳老全都傻了眼。
「我再告訴你們另一件事,就在來這之前,秦兄到武府找我,卻被我師兄姜離刁難,結果被秦兄一招擊敗了。」
燕尋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