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的嘴巴很臭。
借着張開咆哮的大嘴,和裏面雜草一養猙獰的獠牙,在向李祖宣告着自己的強大。
雙方無論體型還是力量,懸殊巨大。
殺手鱷的大手像捏着一個雞蛋一樣,輕易攥着李祖的腦袋。
鋒利的指甲輕輕蹭着李祖的脖子,留下一道道紅印。
現在李祖考慮的是,如果想不被立刻捏爆腦袋,是不是該咬緊牙閉上嘴,學習生雞蛋,免得被捏爆。
沒錯,就算小命在對方手裏,他還有時間胡思亂想。
殺手鱷也沒有捏爆李祖腦袋的意思,他更想吃一頓飽飯。
而且在開餐之前,他希望眼前的「小傢伙」可以大哭着向自己求饒,這會令他的心情好上許多。
沒有僵持太久。
「吼!!」
殺手鱷突然咆哮,不知是不是在這裏躲藏了太久他也喪失了語言能力,他怒吼着將李祖甩飛重重的砸在鐵門上,另一隻手抓着自己的手背。
鋒利的指甲,快速的撓動着。
刺啦,刺啦!
指甲撓動,掉落下來幾片鱗片,漂浮在污水上。
脫落的是塑料鱗片!
再之後,才是翻着惡臭的血液。
血液墜入污水裏,消失不見,只有塑料鱗片,隨着水紋波動。
「咳咳哈哈哈哈!」李祖掙扎着卻難以爬起來,他在大笑。
剛才一下可讓他的肋骨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李祖的笑聲讓殺手鱷很不爽,就像哥譚某個可怕的怪物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是個人類模樣,卻比自己更不像人類的怪物。
他有很多次捏爆對方腦袋的機會,卻總被對方耍的團團轉。
現在,他感覺眼前的傢伙,和那個傢伙很像。
殺手鱷撲了過去,將李祖輕易的提起來,他準備先給對方一個痛快的結束。
就算哥譚被蝙蝠俠和那群警察佔領,就算他與小丑合作也只是單方面的被戲弄,但至少他可以在這裏宣告。
「我是下水道里的王者!」殺手鱷咆哮着。
「你的志向可真大」李祖停下了大笑,雙手按在殺手鱷大張開的下顎上。
李祖第三次如此近的貼近死亡。
無論是與蝙蝠俠的對峙,還是與哈維·登特的辦公室對決,都會給他種下一刻必死的「預感」。
這次被殺手鱷抓住也是一樣。
獠牙近在眼前。
呼喇~
鼻血如打開的水龍頭,滾燙的噴在殺手鱷的鱗片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殺回哥譚?把那些高高在上者踩在腳下,讓他們看看誰才是自由的主宰~」七竅流血,看起來模樣悽慘的李祖,卻依舊帶着笑容詢問。
殺手鱷眼中有殺氣,他現在只想幹掉眼前的混蛋。
一口咬掉他的腦袋,並且把他的眼球塞進這套噁心綠色西裝的左口袋裏。
可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很難動彈。
「看來你拒絕了~」
咚,殺手鱷鬆開了李祖,並歪倒砸進了污水裏。
更令殺手鱷難以想像,自己竟然漂浮在水面上。
他的大腦逐漸昏沉,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李祖彎腰,將變成拇指大的殺手鱷塑料玩具撿起來。
並用掛滿了污水的袖口,擦了擦鼻子不停湧出的鼻血。
將殺手鱷這種大傢伙變成玩具,應該是很困難的一件事,這次的感覺卻比上一次將哈維·登特變成玩具更簡單了些。
而一切的關係,或許和【玩具化】有關。
在此之前,
玩具化:掌握(21%)
變成了,
玩具化:精通(1%)
世界探索程度30%,能得到的顯然和20%不同。
他的能力直接提升。可他現在沒心情研究這些。
李祖搖晃着,拉開了鐵門的門鎖,走進去。
四個女人縮到角落污水中,用驚恐的目光看着他將身體重重摔在床上。
……
……
臭味兒肆意,
手臂傷口發膿,加上肋骨骨折的疼痛,將李祖從昏沉睡眠中喚醒。
他睜開眼,下水道內的臭味兒似乎更重了。
「兩天?」他有一個倒計時器,50個小時的昏睡醒來,讓他感到精神充裕的同時身體也空乏無力。
「唔~」一個捂住嘴發出的驚呼聲。
那四個被囚禁在這裏的女人,竟然還躲在角落裏,即便殺手鱷已經被幹掉,李祖已經昏迷,她們還是不敢離開。
她們像被鐵鏈拴久的狗,鐵鏈斷開,也不敢擅自離開自己的行動範圍。
李祖只瞥了一眼四個女人,翻身下床,蹚着污水一步步往外走。
女人們看着他踉蹌離去的身影,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下水道中趕路很煎熬,幸好雨停,下水道內的水位也降低了許多,不至於讓污水泡着已經發膿的傷口。
幾隻灰毛老鼠,驚慌的在水面上游過。
也有蝙蝠在這裏居住。
李祖手中還抓着鱷魚人的玩具。
他嘗試着反向發動能力,鱷魚人玩具從拇指大變的像腦袋大,他腦袋又開始昏沉。
最終,半人高的鱷魚人,被丟進了道具箱裏。
走了兩個多小時,眼前豁然開朗。
大晴天,早晨。
天氣有幾分冷,身上干皺的綠西裝變成了烏黑,散發着讓人噁心的臭味。
那幾個女人也像野人,卻在這一刻歡呼,為自己重獲自由而歡呼。但當李祖目光轉移到她們身上時,她們恐懼的聚在一起,緘默不語。
李祖按着受傷的手臂走回了小丑之前的落腳別墅。
搖搖欲墜的別墅,鐵門還敞開着。
門口被人惡作劇般豎起的稻草人,像在驅逐任何一個誤入這個恐怖樂園的路人。
烏鴉停落在樹梢上,在李祖回來時,拍着翅膀「啞啞」歡迎。
「啊!」
「唔!」
「嗚嗚」
幾個女人,懼怕的縮成一團。
沒有邀請,她們還是選擇跟在李祖身後,來到了這像鬼宅的別墅古堡中。
李祖走進了一樓,牆上的聖子天使畫像讓他厭惡。
「啊!!」緊跟着進來的女人們卻指着牆壁尖叫,像是看到了某可怕的畫面。只可惜李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們身上,他一個人走上了二樓。
他暴力掀開了蒙着灰的白布,在一陣塵土飛揚中,拿起了一把西餐刀。
他要給自己治療。
即便沒有任何的醫療常識,可他也知道,子彈在身體裏待久了不會有好下場。
他運氣不錯,這裏有醫療箱。
像兔子一樣的女人們,就站在遠處,看着他撕破了衣裳,用刀割破了膿包,挑出了子彈,包紮着傷口。
坐在染血的沙發上,他歪頭看向幾個女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