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動作着,初蔚眉頭微皺了一下,嘟囔了一聲:「總覺得好像有誰想幫我捏腿,被我拒絕了似的。」
賀聞遠喉結一滾:「是嗎?能想起來是誰嗎?」
初蔚托腮看着他:「是不是你以前在我們還不熟的時候,有過這種舉動?」
賀聞遠嘆了口氣,算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
「看書,看書吧你。」
窗外下起了雨來,海城也涼快了許多,初蔚在他身邊,總是安心,雖然路上睡了好一會兒,這會兒還是很快瞌睡起來。
賀聞遠抽去她手中的書,給她蓋上了薄被,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眉心裏全是擔憂。
這一夜下來,窗台上還掛着水珠,初蔚醒來,神清氣爽,賀聞遠歪在一旁睡覺,她玩心大起,逗了他好一會兒,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怎麼一醒來就這麼皮?」
初蔚撓了撓後腦勺:「我離開的幾天,許嘉衍有沒有過來寫作業?」
「有,你別操心了,今天就別出門了,在家裏休息。」
「你要出去嗎?」
「我還要為你的豐源打工啊,公司里總是有事的,去看一下。」
初蔚頜首:「嗯,好。」
「哪裏也別去,聽到了嗎?」
初蔚皺眉:「怎麼拿我當孩子管了?」
賀聞遠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哪裏都不去。」
賀聞遠出了門,並未去豐源,而是去了夜煊那裏。
到了夜家,看到那位黎叔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是夜煊帶走了初蔚並打算將她徹底藏起來。
「我來找夜煊。」
黎叔看到賀聞遠,是有幾分心虛的,雖然如今是普通人,但誰都從前這位的能耐,本能地有幾分敬重。
「我們先生還在休息。」
賀聞遠倒是像進了自己家門,坐進了沙發里:「那麼我就等你家先生起來。」
黎叔有些尷尬:「我還是上去幫你通報一聲吧。」
不一會兒,夜煊便穿着格子睡袍走了下來,賀聞遠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男人眼底有烏青,神色有些憔悴,眼底陰鷙若隱若現,似乎心情不太好卻還強行壓抑着。
「賀先生,有事嗎?」
賀聞遠笑了笑:「蔚蔚去了洛城,你知道嗎?」
夜煊伸手,黎叔遞了杯濃茶到他手裏,他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哦?是嗎?」
賀聞遠瞭然,這個男人打算裝傻到底了。
「去洛城做什麼了?」
每一個字,都仿佛在他心尖上剜一刀。
「我以為夜先生知道的,這麼看來,你不知道,蔚蔚的性子,想必,你挺了解的,她不喜歡別人為她安排人生,一旦在她背後做了什麼動作,叫她知道了,她會是什麼反應,夜先生應該也是知道的。」
黎叔只覺得他家先生嘴角的笑意有些繃不住。
賀聞遠上門來這是教訓他,雖然沒有打開天窗說亮話,但這些,擺明了就是他認定了先生綁走了初蔚,並且用了一些手段想要留初蔚在洛城。
這個男人什麼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