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放在腿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然後緊緊攥着拳頭,隱隱有些都,可是面上卻一派平靜,仿佛不以為意的淡笑出聲。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就算這些是他做的又怎樣?歸根結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為我掃除了很多騷擾和麻煩,正如我所願,在我看來沒有錯,說實話,我其實都不知道他為我做過這麼多事情,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
祝子翰有些不可置信:「你竟然一點都不介意?他用那樣的手段來害了這麼多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斷,這麼多年,你應該不認識他吧?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可他卻偷偷地控制着你的生長環境,不需任何異性接近你,暗中窺探你的生活,你所有的一切他應該都知道。」
阮寧沉默不語,只看着祝子翰,等他繼續往下說,只是,手依舊緊緊攥着,骨節泛白。
祝子翰接着道:「你覺得他是在保護你為你清掃麻煩杜絕騷擾,可是阮寧,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在保護你麼?不,他這是男人的佔有欲,他把你看作他的私有物,所以不允許別人沾染分毫,就像一個孩子看上一件玩具,想要據為己有的那種佔有欲!」
「我不知道你跟他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會在一起,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開始暗中窺探干涉你的生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真的愛你麼?還是只是佔有欲作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看上了你,根據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應該有很多年了吧?或許當時你年紀還小,他就對你存了這樣可怕的想法,這是愛麼?如果是,那也只是一份畸形扭曲的愛!」
「他只是想要得到你,把你圈在他的身邊來滿足他窺探你多年的欲望和執着?而他現在已經得到了你,滿足了自己的征服欲,或許現在他對你還有新鮮感,會對你好,可這樣的人太極端了,等有一天他厭煩了你,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就算他真的不是在玩弄你,可他那樣身份的人,你跟他在一起,你們又能有什麼樣的結果?到最後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等他情緒激動的說完這一番話後阮寧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的問他:「你說完了麼?」
祝子翰一愣,訥訥的看着她:「你……」
他說了這麼多,可她似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阮寧平靜地問:「你來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告訴我他不是個好人,告訴我在他身邊很危險?還是說,有別的目的?」
祝子翰臉色變了變,有些慌亂的反問:「我……我能有什麼目的?」
阮寧道:「那就只有問你自己了。」
祝子翰臉色僵硬。
阮寧道:「你今天來找我,跟我說這麼多,說是想要讓我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歸根結底,你只是在挑撥我和他,想要我怕他離開他而已,祝子翰,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你說他對我只是想要佔為己有的偏執欲望,可你以為你有多高尚?」
「謝謝你今天特意來告訴我,讓我知道原來我這麼多年還算安逸的生活,是他給我的,讓我知道他一直在守着我,你或許知道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你真的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麼?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被她這樣問,祝子翰啞口無言。
阮寧將他的啞然盡收眼底,道:「我和他在一起那麼久,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或許不是好人,可是對我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比他更好,就這樣吧,我跟他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一個外人來置喙評判。」
她拿起旁邊的包包站起來,看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祝子翰,由衷卻又冷漠的說道:「謝謝你曾經真心的喜歡過我這個人,但是當初就是因為你的喜歡,我和我媽媽承受了難以磨滅的傷害,所以我希望這是我跟你最後一次見面,從今以後,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說完,她就毫不遲疑的走出位置,轉身離開。
留下祝子翰坐在那裏,看着她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復心頭的慌亂和迷茫。
……
離開了茶餐廳後,然後走了一段路,突然就停了下來。
前面是一條車道,對面就是索婭,可她現在卻一點都不想回去了。
心中依舊難以平靜。
祝子翰說的那些,她都信了,不適輕信祝子翰,只是因為心中多年的疑惑和這些時日以來自己都覺得荒誕的猜想,終於在今天有了答案。
可是怎麼會呢?
他到底認識她多久了?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的身邊做了這麼多事情?
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
她就奇怪了,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餐館面前,車子一停就是半天,她撞到的時候,人是從車上下來的……
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啊?
她不記得她見過他啊,明明她記性那麼好,可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和他以前有過淵源。
得找他問清楚。
她立刻掏出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響了兩聲,接通了。
他先出聲問:「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吃飯了麼?」
阮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張了張嘴,吭不出聲。
她好一會兒不出聲,他忙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信號不好麼?」
她扯了扯唇,聲音有些吃力:「……不是。」
他問:「那怎麼不說話?」
阮寧咬了咬唇,低聲問:「你現在在哪裏?」
「公司,怎麼了?」
「忙麼?」
「不忙,墨肯剛帶了午餐回來,正要吃。」
阮寧深呼一口氣,道:「我有事,想立刻見到你。」
嚴絕當即擔心的問:「你狀態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阮寧沒回答,而是壓着情緒低聲道:「是有點事,我們見面再說。」
嚴絕立刻道:「好,你在哪,我現在立刻去找你。」
阮寧說了公司對面路邊後,站着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他的車就停在了面前。
車子剛停下,他就立刻下車走到她面前。
走到她面前後,就拉着她的手擔心的問:「你一直在這裏站着?究竟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急着找我?」
阮寧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情緒不明,目不轉睛,眼神談及u,似乎是想看透他。
「到底怎麼了?」
她依舊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嚴絕愈發覺得不對勁,她的手十分冰涼,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臉頰,也是涼涼的沒什麼溫度。
明明是酷暑時節,又是大晴天,天氣很熱,她這裏雖然因為高樓遮擋沒曬到太陽,可周圍都是熱氣。
他忙擔心的急聲問:「你到底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機械性的搖了搖頭,沒有再看他了,卻垂着眼眸依舊緊抿着唇不說話。
她這個樣子,嚴絕雖然心急擔憂,可她這樣明顯是不想在這裏說,就沒有再追問,道:「先上車吧,有什麼話上車說。」
她點點頭,然後,他就拉着她上車了。
關上車門後,他問:「吃飯了麼?」
她低着頭垂着眸,只是動作輕微的搖搖頭。
嚴絕立刻說了一個餐廳名,讓墨肯馬上去。
不過墨肯還沒應聲,她就抬起頭來說:「我想回家。」
嚴絕一愣,隨後朝墨肯點點頭。
墨肯把車開往盛世頤園。
嚴絕這才又問:「你到底出什麼事了?是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了?還是有什麼人來找過你麻煩?」
她咬着唇低聲道:「我們回家再說。」
嚴絕怔了一下,更擔心了,可是見她這個樣子,便點點頭沒有再問,只是握着她的手,想要給她暖一暖,可沒什麼效果。
很快回到盛世頤園,車子停在樓下,他讓墨肯去忙後,就拉着她上了樓。
這個時候,家裏沒人,楊程程一大早就去忙了,他們中午都不回來,所以張姐不用給準備午餐,大將軍也不在,估計是張姐帶着大將軍出去了。
他拉着她進了門,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立刻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等她喝了之後,才坐在她旁邊,拉着她的手問:「阮寧,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看向他,抿了抿唇,緩緩道:「嚴絕,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實話告訴我。」
他神色微滯,隨即點頭道:「你問。」
她問:「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嚴絕微微怔愣着,有些驚訝不解的看着她。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阮寧道:「你別管我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他突然沉默,垂眸不言。
阮寧心裏急,沒耐心陪他沉默,當即就要催促他,可還沒出聲,他就低聲道:「八年前。」
阮寧吃驚的看着他。
八年前……
所以……
楊程程之前那個猜想是真的?
她訥訥的問:「那個時候我才十二歲啊,你就認識我了?怎麼認識的?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有過淵源?」
除了小時候的事情她失憶了不記得,後面的事情她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她雖然不至於過目不忘,可也差不多了,如果見過他,她一定會有印象的,可不管她怎麼想,她都不記得,她的生活里,曾經有過他這樣的一個人。
他苦笑道:「是我認識你,不是你認識我,你肯定是不記得我的。」
說着,他看着她緩緩道:「不過我們之間的淵源,你應該是記得的。」
阮寧不解:「什麼意思?」
她不知道他這個人,不記得認識過他,怎麼會記得他們的淵源?
既然有淵源,說明肯定是有交集的,可是……完全沒印象啊。
嚴絕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十二歲那年的七月九號,你曾經在你家附近的一個路口,救過一個人?」
阮寧愣愣的,當即一邊呢喃一邊陷入沉思:「十二歲那年……七月九號……」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忽然想到了,猛地看着他問:「你是說那場車禍?」
他淡淡一笑:「想起來了?」
阮寧有些不可思議。
這件事她自然是記得的。
雖然記性好,不過這樣具體哪天發生了什麼,她還是不可能真的記得清清楚楚,但是這件事卻不是尋常事,所以記得。
她十二歲那年,正是來到錦江的兩年後,仔細來說,算是第三年了,當時媽媽已經開了那家小餐館,那個時候正值暑假,她在店裏幫媽媽打下手和送餐。
那天是下雨,中午的時候,有人打電話到店裏叫了外賣,她撐着傘去送了,在外面路口的一個十字路口那裏,她正要過馬路,卻看到前面的斑馬線上有一個挺高大的男人,沒撐着傘正在淋雨,也不走,就這麼低着頭站在那裏,穿着一身風衣,可全身都被淋濕了,手裏好像拿着一隻手機,背影消瘦孤孑,看着挺可憐的,好像是遇到什麼挫折打擊一般。
本來她也沒當回事,畢竟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不幸,她都自顧不暇,哪有心情去關注別人。
可就在那個時候,有一輛麵包車從路的一頭出來,迅速沖向他。
當時那裏只是一個十字路口,還沒裝紅綠燈,所以都是各過各的,而那輛車的司機好像根本看不見他在前面一樣,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不出意外肯定會被撞到他。
而他也絲毫感覺不到死神降臨,沒有讓開,站在那裏低着頭。
當時她來不及想別的,甚至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沒管自己會不會有危險,丟開手裏的外賣和傘,直接沖了過去,在那輛車撞到他的前一秒,千鈞一髮之際,迅速把他推開撲到在地上,躲過了那一場禍事。
可她當時倒在地上的時候,頭部磕到了地面,加上身體也撞擊地面,當場昏迷過去。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
她應該是被那個人送去醫院的,當時護士說是個男人送她去的醫院,不過沒等她醒來就匆匆走了,留下了一些錢,除了墊付的醫藥費,還有一些是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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