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嘗一口,然後……
等嚴絕切完牛排的時候,阮寧已經喝了小半瓶紅酒了。
當飲料喝。
酒很甜,說是酒,更像是葡萄味的飲料,很好喝,阮寧很喜歡。
反正喝了半瓶,一點醉意都沒有,和以前喝過的酒都不一樣。
讓服務員把切好的牛排端到她面前,見她還要倒酒,立刻出聲阻止:「好了,先別喝酒了,把牛排吃了,你喜歡這個酒,我讓張姐買一些囤家裏給你喝個夠。」
阮寧:「……」
頓時不想喝了。
他老人家好像仿佛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點不太妥當,想了想,用商量的語氣加了一句:「實在不行吃了東西再喝?」
阮寧已經不想理他了,可是不敢不理啊,敷衍的嗯了一聲,抓起刀叉,端着一副優雅的樣子吃牛排。
這家餐廳選的不錯,牛排挺好吃。
剛吃了兩塊,阮寧正要再插第三塊,那邊響起了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曲。
阮寧不懂樂器音樂這方面的東西,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曲子,卻覺得很好聽,有些浪漫的情調,她的動作不由得停下,看了過去。
她歪着頭看的鋼琴的方向,怔忪出神,被這合奏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嚴絕正切着自己的牛排,隨意抬眸看了她一眼,見她沒在吃,還看着那邊鋼琴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發呆,不由皺眉,出聲:「你不好好吃你的牛排,盯着那邊發什麼呆?」
阮寧回神,忙看了過來,在他的注目下,埋頭吃東西,卻有些心不在焉。
「你喜歡鋼琴?」冷不防的,嚴絕忽然問。
阮寧抬頭,一臉茫然:「啊?」
嚴絕放緩了語氣,耐着性子問:「我說,你喜歡鋼琴?」
阮寧搖頭:「我不知道啊,我也沒接觸過鋼琴。」
嚴先生問得很嚴肅:「那你剛才在看什麼,難道是那個彈琴的女孩好看?」
阮寧:「……」
她扯出一抹職業式微笑,扭頭掃了一眼那個正在彈琴的女孩,其實都沒有看清,就轉過頭來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是挺好看的啊,你不覺得麼?」
嚴絕默了。
然後他老人家認真的沉默了一下,忽然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你比較好看。」
阮寧:「……」
這不是廢話麼!?
她那麼美!
他自顧地點了點頭,說:「所以,你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她彈鋼琴。」
和他聊天,阮寧是真的心累。
「喜歡聽鋼琴曲?」
「挺好聽的。」聽着身心愉悅。
「那想學麼?」
這個問題把阮寧問住了。
學這個?
沒想過。
她還沒回答,他就繼續說:「如果想學,暑假我給你安排一下。」
她精神一振,忙搖頭擺手:「不……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
他點了點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接話:「如果你嫌麻煩,我也可以教你。」
阮寧想都沒想就說:「你教我豈不是更……咦?你會?」
這傢伙會彈鋼琴??
這棒槌竟然會彈鋼琴!!!
看着不像啊。
他垂眸靜默片刻後,點了點頭,低聲嗯了一聲,簡短回答:「會一點。」
和平時不帶情緒的語調不同,他似乎情緒有些低落。
阮寧歪着頭目光探究的瞅着他幾眼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拒絕:「那也不用了,我沒想學。」
她只是覺得聽到鋼琴曲很親切,不只是今天,她以前聽到鋼琴曲都覺得親切,說喜歡其實也談不上,而且她現在需要把全部精力都花在珠寶設計的學習上,這是她的夢想,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成就夢想的機會,她必須牢牢抓住,沒精力顧這些了,所以就算了。
以後再說吧。
「也行。」她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他都不強求,也沒繼續聊這個話題:「快吃吧,吃完了等一下還有事做。」
「什麼事?」
吃了燭光晚餐還不夠?別告訴她還有別的更讓她開眼界的事兒!
他臉一繃,賣起了關子:「一會兒帶你去就知道了。」
好吧。
就沒指望這個人冷話不多的人能答疑解惑,而且,他今天說的話其實已經很多了,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
她對戳着手指,猶豫了一下,才直溜溜的轉着眼珠子問對面的某人:「大叔,你怎麼想起要帶我來過結婚紀念日啊?又是燭光晚餐又是送花的。」
雖然她不用想都知道今晚這些是墨肯安排的,可是墨肯是聽他命令辦事的啊,他既然覺得結婚紀念日有必要慶祝,說明對這個婚姻他還是很重視的,或許,是她誤會了,他應該……
嚴先生一臉誠懇:「墨肯說的,他說結婚紀念日都是這麼過的。」
阮寧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是她想多了!
嗯,就當是生活儀式吧,再怎麼樣,畢竟還是一個結婚紀念日!
吃完了燭光晚餐,也該走了。
「這花……」阮寧看着那一大束玫瑰花,陷入了某種愁緒中。
帶走麼?
那麼大一束,她抱不動啊。
可不要也不合適。
嚴絕想了想,果斷道:「不用管,一會兒讓墨肯處理。」
讓他定一束花,他定那麼大一束,那就讓他自己看着辦!
「哦哦。」
倆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走出餐廳,墨肯還在車上等着,看他們出來,立刻下車走過這邊。
沒等他開口詢問,嚴絕就面無表情的說:「不用你跟着了,上去把那束花帶回寧園讓張姐照看好,明天準時上班!」
墨肯:「!」
沒等他反應過來,嚴絕已經自行走向車子駕駛座那邊,阮寧也默默地跟着過去,要拉開車門。
剛拉開車門,就聽駕駛座上的人低聲說:「坐前面來。」
阮寧默默關上車門,走到前面拉開車門,坐上去,然後關門。
車子很快就開走了,留下墨肯一個人在原地看着車屁股,一臉疑惑加憂傷。
boss的心情,怎麼就跟六月天似的?明明剛和夫人度過如此浪漫的燭光晚餐,心情應該很好才對……
想不通。
車子開了沒多久,阮寧就感覺到有點頭暈了,還困。
難道她暈車?不應該啊。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她扭頭問嚴絕:「我們要去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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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先生要帶綿綿去做什麼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