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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或多或少的留下了生前的本能,因此會形成迥異的攻擊模式。
鬼女僕走路一瘸一拐可能是生前被打斷腿的緣故。
本能的保留了這種行動模式。
就像是幽靈都會飛與漂浮,還是會選擇走路一樣,實際根本沒有腳踩實地。
而眼前的鬼女僕不好好走路的走路模式是本能造成的錯亂。
原因是吃的靈魂太多,瘋了。
而且,她渴望着安娜的靈魂。
非常非常的渴望。
這是,與死亡為伍,通靈者的宿命。
惡靈心懷惡意的覬覦。
而現在,是安娜的回合!
伸手,一千零八十怨念珠龍舞般急速移動,組成一條長鞭,落在安娜手裏,輕輕一抖,擊打着空氣噼啪作響。
下一秒,安娜站在原地揮舞着怨念鞭抽向鬼女僕。
鬼女僕急速躲開,但是怨念鞭延長伸展,緊追不放。
以怨念鞭的長度,安娜可以讓一個人先跑160米。
鞭尖如龍頭,靈性的死咬着鬼女僕在地面靈活閃移的身影不放,長龍般的珠身阻攔限制了走位,而鬼女僕執的拉近着距離。
每次近到一定距離,都會被安娜突然爆發的念動力直接擊飛。
一連三次後,安娜的臉上流下汗珠。
太靈活了!
近直角的對摺身體或是突然的縮骨以便鑽過縫隙,近乎華麗的詭異體操翻轉動作,甚至動作里還有空手道的技巧影子,像是一隻野獸般,也像是一具機械,本能且精準,毫無疲憊與停止的意思,精通着戰鬥的技巧。
這是死去人們在她身上留下的行跡。
這隻惡靈並不是念動力特化型,而是靈體特化型。
偶遇的擦出的傷口,也在黑氣怨念的涌動下急速的復原。
而鬼女僕想要斬斷怨念珠,卻發現無論怎麼斬斷,下一秒就會粘合在一起。
白鳥真紀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場戰鬥,場面極為緊張,以她的目力也只是看到滿場爆發涌動的念珠鏈條,其中,鬼女僕的身姿猶如跳着致命的華爾茲,華麗奪目詭異絕倫,不時踩着念珠前進,亦或者踩着念珠跳躍直衝天空,然後詭異靈活如游魚的軌跡有違常理的俯衝而下,時時一個不留意,雙眼就追不上其身影。
實際的動作並不快,但就是跟不上。
一是思維二是視角。
你以為躲無可躲只能後撤,實際她卻能詭異的直接縮小身形前進。
你以為按照那種沖勢無法停下,但她確實能從零直接加速到最高速,或者從高速狀態詭異的靜止急停再瞬時啟動加速,以及高速之中的折角急轉,前進後退。
時不時的還會鑽入地面直接消失。
其中一次就是這樣直接突襲安娜腳下,而安娜好像早有意料一般,展開了反擊,怨念珠捆住一手,對方毫不猶豫的斷手逃開,然後長出了新的手。
斷手被安娜的怨念珠分解吞食。
而且,她還精通一種踩視角盲點的技巧。
通過突然的閃身矮身加速低伏搖擺身體等技巧,短暫的在視網膜上消失。
白鳥真紀毫不懷疑,這恐怖的怪物進入人群,即便是進入軍隊,也將是一場大屠殺。
這不是人類能戰勝的怪物!
所以...
「你真的是人類嗎?你是怎麼跟上她的動作的?」
安娜的目力當然跟不上她的動作,不過,安娜有念動力場的動作捕捉輔助與未來視的預測。
一切技巧都在安娜眼中無所遁形。
安娜只是想抓活的,不過,似乎是一件辦不到的事情。
少見的格鬥系專精惡靈,像條泥鰍一般滑溜靈巧。
未來視中,鬼女僕數度以各種方式把刀子送進了安娜心口,或是砍掉了安娜的腦袋。
下一刻,安娜鬆手,怨念珠齊齊一停,緊跟着全數隨機軌跡凌亂無章的慢場飛射散開彈射,一時間,疾風驟雨般噼里啪啦的爆響連串一片。
唯一的安全地帶在安娜身周附近。
滿場都是散亂呼嘯飛射的彈珠身影。
古神道.一千零八十怨念珠.零式.無雙亂舞
白鳥真紀聽着如雨打琵琶的暴雨聲,頭皮持續性發麻。
場中,鬼女僕滿身洞開的細密穿透性傷口,處刑般被怨念珠持續性鞭撻,僵直懸停在半空,掙扎着卻無法移動半分,死死毆打定至半空,身影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象,猶如孩子摧殘揉捏布偶。
逐漸的怨念珠開始縮小範圍,籠罩在鬼女僕身周。
不斷撕扯着鬼女僕的靈體。
半響後,安娜伸手,滿天的怨念珠驟然一停,靜靜懸浮半空。
中鬼女僕的靈體搖搖欲墜的落地,如一張放掉空氣的破布爛皮,癱在地上,絲絲的黑氣不斷的冒出消散...
怨念珠懸停其上快速吸收。
「死了?」白鳥真紀問道。
「成佛了。」安娜糾正道。
嘴角抽了抽,白鳥真紀說道「為什麼不抓住她?線索怎麼辦?也許能知道一點東西,比如她們是誰,來至哪裏。」
安娜招手,怨念珠長龍般飛舞着一枚接一枚鑽進袖口裏,說道:「我也想知道,不過她們長的不一樣,你沒看出來嗎。」
「真沒看出來。」白鳥真紀說道。
「蝴蝶結。」安娜說道:「她們有很多,你忘記畫裏那些女僕了嗎。」
「嘶...」白鳥真紀吸了一口冷氣,安娜畫的鬼女僕有蝴蝶結,這隻沒有。
「很多惡靈都是這種類型,聚合一體型。」安娜說道:「只是還能分開行動的就比較少見。」
感覺很厲害的樣子,白鳥真紀又不是幽靈專家,懵懵的聽着。
「這種一般會佔據一處巢穴等待倒霉蛋登門拜訪。」而且肯定是封印住的,陰陽師和尚法師,這方面的業務還是很熟練的,這種話沒說,安娜說道:「看來田中信就是這個倒霉蛋了,你查查今年夏天他去了哪裏。」
「還有那個小女孩,你看見了,對吧。」白鳥真紀說道:「她又是誰!」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在田中信身邊。」安娜說道:「這些畫,就是她通過田中信的手,展示給世人。」
「不對呀,畫作里沒有小女孩。」白鳥真紀說道。
「有的,這是她所目睹的視角。」安娜說道:「籠中鳥的降靈儀式,那個披着人皮害怕大哭的小女孩。」
「那她就是扮鬼的人?」白鳥真紀說道:「那這些女僕鬼,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籠中鳥嗎...」安娜輕聲呢喃。
現在你是在籠中還是籠外呢...
安娜轉頭看向另一邊,那裏,復古洋服的黑髮小女孩躲在樹後,露出半張臉怯怯的看着安娜,注意到安娜的視線後,笑眼彎彎扮了個鬼臉消失在樹後。
捉迷藏...
真是小孩子才會玩的遊戲。
安娜沒有跟上去。
氣息已經消失了。
這孩子有真正類似瞬移的能力,而不是一般靈體通過在人前隱形現形等花巧完成的瞬移現象。
這場遊戲中,小女孩似乎才是被鬼捉的人。
所以,她帶來了鬼。
「我以後一個人遇上她了怎麼辦?」這時,白鳥真紀憂心忡忡的問道。
「只要你跑的夠快,死亡就追不上你。」安娜冷聲道:「這種事,在恐怖片裏一般是死於腳軟。」
「你是認真的嗎?」白鳥真紀沉聲道:「把我卷進這種事情里,良心不會痛嗎?」
「她不會找你。」安娜說道「她會來找我。」
「為什麼不找我?」
安娜看向白鳥真紀,說道:「她沒把你放在眼裏。」
白鳥真紀嘴角抽了抽,說道:「你不應該給我個護身符什麼的嗎?」
「不會。」安娜冷聲道。
「你是不想做對吧。」白鳥真紀說道:「就不能安慰一下我今天受傷的小心靈嗎?」
「你一開始的強勢冷硬,恐嚇我的氣勢到哪去了。」安娜冷聲道。
「被你拿走了啊。」白鳥真紀說道:「我懷疑我繼續硬剛你肯定敢揍我,只好開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關係這樣子了。」
一開始半信半疑,逐漸到深信不疑這樣子。
白鳥真紀小聲道:「畢竟你也不是主動拉近關係的麻煩類型。」
所以調到了活潑的女子高中生模式,雖然白鳥真紀私下也是愛玩愛運動的性格。
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首先是這丫頭雖然態度惡劣,但談話中一直沒表示惡意的關係。
其次則是被念動力死死按在沙發上的時候。
白鳥真紀印象深刻,第一是當時是真的氣,第二是試探安娜的真實態度,如果能突襲控制住,這說明她不是沒有一搏之力,也好藉機教訓一頓,在跟安娜接觸前,她是抱着必死覺悟的,她完全不知道安娜是什麼樣的人,會不會很可怕。
雖然對於身手白鳥還是很自信的。
這下試探是試探出來了,安娜真的敢借着能力的便利揍人,才不會在乎自己什麼感受。
武力值上她完全不是對手。
最後則是好奇,好奇眼前奇妙的世界,以及身為警察的職業信仰,追求真相。
唔,今天一天...
白鳥真紀做下結論。
『太精彩了。』
安娜冷眼看了一眼這女人。
好像惹到了麻煩的類型。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安娜說道:「我說了她還會來找我,還想跟我拉近關係?」
嫌自己活的太好?
「安娜,她找的是你,又不是我,對吧。」白鳥真紀笑道。
安娜偏過頭,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想問怎麼知道你名字的?」
「我可是警察。」
坐視未成年少女獨身涉險,幹着本來屬於她的活,可不是她的性格。
阻止不了,那就只能給予幫助了。
安娜咬了咬唇,總是會遇到很溫柔的人,雖然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好人了。
安娜不想讓她牽扯的太深,雖然是安娜把她卷了進來。
不過,在安娜的預計中,她應該會討厭自己才對的,會跟躲瘟神一樣不情不願的跟自己說話才對的。
為什麼不按照計劃來呢?
明明一開始還很順利的...
「工具人。」
「?」白鳥真紀疑惑的看向安娜。
「你以後就叫這個,工具人。」安娜冷聲說道。
「是是是...」白鳥真紀應聲點頭,感覺像多了一個妹妹,白鳥真紀微笑,這樣想就舒服多了,我得讓着她。
這時,雪代子又打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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