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曉暗海?」
蘇辰疑問道。
天理女王道:「探索未知的領域,是所有人共同的本能,在我無敵的無數長河歲月里,也曾分出一部分意志力去往世界的邊緣,雖然我沒有真正踏足過暗海,但我曾對其中的空間屬性進行過一些觀測,比起暗海這個稱呼,我覺得稱它為零之領域更加恰當。」
「零之領域?」
「顧名思義,那裏的一切,皆為零,是極致的虛無,無盡的幽深,空寂的劫滅……」不等天理女王把話說完,蘇辰率先行動起來。
他足下生蓮,燦若星瀚,舉步之際便抵達了暗海之畔。
目之所及,前路唯有黑暗。
比起永夜更加可怕的黑暗。
真正的黑暗。
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沒有物質,沒有能量,天道法則無法在這片黑暗之中生效,光芒與聲音無法在這片黑暗中傳播,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無聲寂靜的黑洞,吞噬一切進入之物。
蘇辰眉頭微蹙,他伸出一隻手,虛空一握,暗海附近的一顆死寂的隕星抓了過來,瞬間便融化成了鐵水,被蘇辰全數揮灑到了暗海之中。
卻是半點風浪也沒有引起。
真正的石沉大海。
「這片暗海,可能比我們預期的更加可怕,它是一處阻擋你我走出這個世界的鴻溝,但我猜測,在這片暗海之外,說不定還有一個新的世界。」
蘇辰呢喃道。
天理女王,李玄夜和鴻鈞老祖都走拉過來。
「如果真的存在那樣一個世界,那肯定擁有極高的空間維度,那將是我們無法想像的世界。」
「但以我所見,這樣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
「存不存在,去看看就知道了。」
蘇辰微微一笑,下一秒便邁入了暗海之中,整個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飄啊飄。
蘇辰意識混沌,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不知漂流了多久,他仿佛喪失了思考了能力,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穿過這片黑暗,探尋虛無背後的真相。
不知過去了多久。
蘇辰突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從渾渾噩噩之中驚醒過來。
「這裏是?」
蘇辰赫然發現,他來到了一株藍色的巨大樹木下方。
樹木周圍依舊是無盡的虛無暗海,這棵大樹仿佛生長在暗海之中,其形狀……似乎很熟悉。
對了,這不是永恆之樹嘛?
不過好像不太一樣。
眼前這棵大樹,明顯要大的多,給人的感覺也要更加威武雄壯,而且它的身上瀰漫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這是蘇辰以前從未感受過的味道,有一種……真實的感覺。
真實的氣息?
蘇辰有些茫然,他圍繞着大樹轉了幾圈,也並未有什麼奇怪的發現。
樹很大,但也很空,全是光禿禿的枝丫,葉子都不剩幾片。
感覺已經處於枯死的邊緣了。
「難道要澆灌?」
蘇辰突發奇想,他彈指一揮,以飽滿純淨的能量凝聚成一股清泉,對着大樹開始澆灌起來。
隨着澆灌的持續,大樹漸漸煥發出了些許的生機,但似乎只是曇花一現,已經無法從根源上對它進行拯救。
蘇辰略有遺憾。
雖然不知道這棵大樹代表着什麼,但它會生長在暗海之中,絕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的。
蘇辰準備告別大樹,繼續向暗海深處出發。
但就在這時,大樹微微晃動了一下。
下一刻,樹幹轟然崩塌。
露出了裏面中空的樹心。
一顆青色的果實,從樹心中滾落出來,來到了蘇辰的面前。
「這是何物?」
蘇辰撿起青色果實聞了聞,上面的味道和大樹本身的味道很香,而且更加濃郁。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辰只是聞了一下,莫名感覺周圍的暗海,似乎比剛才明亮了一些。
沒有那麼黑了。
難道?
蘇辰若有所思,盯着青色果實看了半天,最終還是一鼓作氣將它吞吃。
青果入口即化,奇異的香味擴散全身,蘇辰的雙目微微感覺到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揉了揉。
再次睜開雙眼時,蘇辰驚奇發現,原本一望無際的暗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已置身在一片天高雲淡的現實空間之中。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碧綠原野,仿佛懸於萬丈高天之上。
不遠處,聳立着一座宛如神殿的建築。
蘇辰試圖靠近,卻受到一股無形阻力的限制。
空氣牆?
蘇辰皺起眉頭,劍握於手,辟出一道凌厲的劍芒……額,啞火了?
劍的劈出去了,但沒有引起半點能量波動。
就是普普通通的劈出了毫無力量的一劍,估計連一塊石頭都劈不開。
我的力量呢?
蘇辰心頭微震。
恰在此時,一道光點從神殿急速飛來。
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男人,打扮也很奇怪,穿着體恤衫大褲衩,腳下是一雙黑色的拖鞋,形象邋遢,不修邊幅,黑眼圈還很重,看起來幾天都沒休息似的。
「你來啦,長得真帥,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別緊張,跟我來吧。」
男人對蘇辰招了招手,他仿佛早就認識自己一樣。
蘇辰眉頭緊鎖,本能告訴他這傢伙不像什麼好人,但他……實在太普通了。
蘇辰甚至忘了自己多少年沒見過這麼普通的男人了,這貨別說放在大千世界裏,就是放在南疆,都是毫無存在感的那一撥。
倒是跟自己的故鄉地球上的人類有點相似之處。
不管了,先跟過去看看。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蘇辰問道。
男人打了個哈欠,說道:「叫我小巢就好,至於我的身份嘛,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當然你如果執意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但那樣的話,你可能就再也無法離開這裏了。」
「你在威脅我?」
蘇辰眉頭一挑。
那男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不至於不至於,你也不用以這種警惕的態度面對我,其實我很了解你,你所經歷過的一切我都十分清楚,你完全可以把我當成的老朋友一樣看待,我不會危害到你的。」
蘇辰不再多言,他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
不多時,二人便抵達了神殿外部。
「咳咳,介紹一下,此地名為『起始神殿』,顧名思義,這裏是萬事萬物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