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坐在對面飲酒的雲逸,好奇的看了自家師兄一眼,滿腹疑問:他家師兄這是看到了啥?臉色竟如此難看!他仿佛嗅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
下一瞬,雲逸化作一縷清風飄到了窗前,往下一看,咦?沒看到有啥特別的呀!他家師兄這是咋了?大白天見鬼了不成?
扭頭看了眼自家師兄,然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天吶!他家師兄居然在盯着一個姑娘看!還是雙眼一眨不眨的那種盯!
如果不是獨孤燁的表情不對,眼神也不對,雲逸幾乎要懷疑他家師兄是不是思念春天了?
「師兄,你認識那位姑娘?」
沒人理他,獨孤燁連正眼都未瞧他一眼。
雲逸摸了摸鼻子,再次看向樓下長街,咦?這位姑娘咋看着有點眼熟呢?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呀!我想起來了!」
雲逸猛地一拍腦門,俊臉湊到獨孤燁面前,「師兄,這不就是上次在望江樓說你壞話的那姑娘嗎?」
獨孤燁冷冷的掃他一眼,雲逸立刻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師兄,上次她說你沒有姑娘喜歡,還敢說你是斷袖,着實可惡!要不要師弟下去幫你教訓她啊?」
然,獨孤燁薄唇微啟,回給他冰冷又無情的一個字:「滾!」
「好的!」
於是,雲逸很聽話的滾到了一邊去,「不過師兄,你這憤怒的情緒醞釀的也太久了點吧?上次人家姑娘說你的時候也沒見你生氣要追究啊!咋過了一個多月之後,你才想起來要生氣呢?這未免太不合理了些!難道是因為成親之後心情不好?這叫啥來着?婚後狂躁症?」
一隻白玉茶盞朝着雲逸俊逸的臉龐砸去,勁風獵獵,毫不留情!
「哎呀!白玉的!」
雲逸雙手捧住飛來的茶盞,目光幽怨的刨了獨孤燁一眼,「師兄你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閉嘴!」
「噢……」
雲逸果然閉上了嘴,可是,沒一會又張開了,「師兄,上次望江樓之後你是不是又見過那姑娘?還結了仇恨?」
他家師兄可不是個沒有氣度之人,上次那姑娘說的話師兄根本就未放在心上,定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可惜,獨孤燁根本懶得理他。
但是雲逸沒有放棄,「師兄,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依然被無視。
「話說,這姑娘真是美若天仙!比那慕雨菲漂亮太多了!師兄,要不你把她娶回去做側妃……」
驚風起,閃電之速,一隻酒盅精準無誤的飛進他嘴裏,瞬間堵住了雲逸未說完的話。
雲逸:他是一不小心說中了師兄的小心思了麼?他細細地琢磨過了,師兄看那位姑娘的眼神雖然陰森森的,但是卻沒有殺氣!雖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卻又與平常的憤怒不太一樣……
曾經的師兄不解風情,不近女色,難道是因為現在成親了?知道了女子的溫柔似水曼妙繾綣,所以開始心神蕩漾了?
獨孤燁有沒有心神蕩漾不知道,但是雲逸此刻的表情那叫一個春光明媚蕩漾生波……
然後,一塊桌布直接飛來,蓋住了他那張波瀾蕩漾的俊臉……
雲逸:「……」他是誰?他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
長街上,那小賊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目光陰狠,朝着年輕俠客的後心刺去,口中大呼:「去死吧!」
然後,他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了……
墨緋音腳踩着他的胸膛,「既然,你這麼急着送死……」
話落,腳下微一用力,那小賊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啊——殺人了!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圍觀百姓聞言,深深唾棄之:
「你偷過多少人的救命錢?害過多少無辜之人?還有臉在這說王法?」
「行有行規,偷有偷品,你卻連鰥寡孤獨老弱病殘都不放過!簡直喪盡天良!」
「大俠,您實在太仁慈了!方才抓到就該直接打斷手腳!這賊是個慣犯,前陣子才剛從大牢裏放出來,又開始作惡!」
「豈止啊!我一遠方表哥認識他,他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在別處吃過幾年牢飯了!真是本性難移!」
最後,這賊被一眾熱心的百姓扭送到了衙門,他方才交出的銀袋子也被年輕俠客還給了失主。
然後,俠客被墨緋音拉去了一家酒樓。
雅室,美酒,佳肴。
墨緋音捧着下巴看着對面的男子,「大師兄,一年沒見你好像更帥了呢!只不過,還是有點傻乎乎的耶!」
男子五官硬朗,相貌英俊,眉宇之間英氣逼人,不笑時不怒自威,一笑間,卻暖若朝陽。
「阿音還是這麼頑皮!」
墨緋音撇撇嘴,「那小賊一看面相就不是什麼好人,大師兄居然還相信他的鬼話!」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大師兄天生就是個宅心仁厚的俠客呢?不像她……
「一年未見,阿音倒是學會了相術?之前師父讓你學你不是嚷着不肯學嗎?」
墨緋音:「……」她有說自己學了相術麼?比起成為一枚神婆她更想成為一枚富婆!
「對呀!我不僅會看相,還會卜卦哦!大師兄要不要算上一卦?算算師兄何時娶媳婦兒呀?」
男子一愣,隨即無奈輕笑,眼角眉梢都是寵溺,「你這丫頭!」
……
今日墨緋音倒是沒有忘記獨孤燁的囑咐,刻意回去的早了些,而且,依然去了買了兩串糖葫蘆。
只是,當她回到風華殿的時候卻發現獨孤燁並不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