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坑人的秘密。
那片小湖,似乎和他心神是相連的。
湖水髒了,他的心也會「髒」。
附在那尊地藏法相中,他的心靈前所未有地強大和純淨。
之前被黑狗所傷後的種種,清晰地浮現。
當時顧不上探究。
躲進空間,又噴了一口血到湖水中,心中再次升起了種種負面情緒,嚇得他趕緊誦念心經。
卻正好歪打正着,心經本身就有清心靜神的作用。
沒想到也能淨化小湖,湖中的血跡,在他誦讀心經的過程中,漸漸地消失了。
這小湖絕對和他的「心」有關。
污染了湖水,就污染他的「心」。
淨化了「心」,就淨化了湖水。
坑!
害得他連傷勢發作,都不敢再在裏面吐血。
生怕污染了那個巨坑空間,又生出什麼夭蛾子。
憋了老久,出來才敢吐。
還好那些人已經走了,要不然暴露身份是一時小事,丟臉是一輩子的大事!
雖然損失了幾口很寶貴的血,但超度了那畜生,又發現了小湖的一個秘密,也算是值了。
更何況,在超度那畜生後,他還有一筆龐大的收入。
附身地藏法相時,陳亦才知道,那隻黑狗竟然拘了上千人的魂魄在體內。
也難怪惡業滔天。
所以陳亦才說它自作孽。
同樣是狗子,人家金毛被殘成那樣還那麼暖,這畜生卻這麼兇殘。
不過,看到那些魂魄,倒是解了他之前的一個疑惑。
這畜生應該是有一種可以束縛甚至奴役魂魄的能力。
那些屍獸雖然已死去,魂魄卻仍被它束縛着,所以他在超度的時候會感覺到很強的抵抗力。
抵抗的不是屍獸,而是那隻畜生。
不知是這狗子腦子不大好使,還是能力有什麼限制。
那些屍獸的魂魄雖然比不上人,但架不住數量龐大,它要是能把這些都給吞了,得強大到什麼程度?
也不知這隻黑狗是怎麼得到這樣的能力的,又仗着能力,作了多少孽?
徒自造下一身滔天惡業,卻讓他凝出了一尊驚天動地的地藏法相。
陳亦對這一次事件的種種始末,都有着濃濃的好奇。
不過黑狗已經沒了,他也沒法跑去向那些人追問,算了吧……
還有更重要的東西,等着他去臨幸呢。
這一次性超度了上千人,最少的有8點,最高的有10點願力。
也就是說,僅僅這一波,他就收穫了上萬願力。
加上超度黑狗本身有500願力,同時完成了「陳平的心愿」那個任務,獎勵200願力,之前屍潮中得到的5千多願力,和身上剩下的205,減掉升級地藏經的消耗,現在一共有……
16755點願力!
還有12點造化!
發了!
之前他還頗為懷念琵琶洞捨身飼蠍,為大老闆打工的日子。
現在他膨脹了,感覺大老闆……真的小氣了點……
有點吃力地爬了起來,看了一眼遠處。
同心頂兩座山峰之間,那個山谷中仍在發着強光。
但是陳亦沒有一點想要去窺探的想法。
萬一再蹦出個什麼東西來,他可不敢指望又是像黑狗這樣的大禮包。
先回去養養傷,再把這次收穫給消化了的好。
這世界真的越來越離譜了,多一分實力,多一分安全感啊……
……
符文之牆的營地中,氣氛有些慘烈,瀰漫着沉沉的哀默。
雖然戰鬥勝利,屍潮覆滅了,但他們的損失也不小。
尤其是,往日熟悉的臉孔,消失了許多。
其中甚至是他們親手解決的。
09號營地,是最早受到衝擊的營地,也是受損最生的營地之一。
「王特事。」
一身黃制服的王麗質剛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已經少了一條手臂的古來便找了過來。
「幹什麼?」
屍潮雖然解決了,但因為界域的開啟,許多事等着去做,王麗質正一頭亂麻,煩着呢,語氣並不好。
「我想問一下,那個人……」
那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只能以「那個人」稱呼。
「到底是誰?他在哪裏?」
「你找他幹嘛?」王麗質自然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
「他救了我和我的兄弟,我想跟他說聲謝謝。」
「不知道!知道也不說,有本事去問你們督軍去!」
說起這人,王麗質更沒什麼好氣。
之前這傢伙沒頭沒腦地闖去同心頂,枉她還擔心了許久,特地請了一個b級強者去照看。
沒想到在後來,不但她托請去的馬大元,連她的頂頭上司雷王,突然神秘兮兮地找到她和元嘉銳那個中二幼稚鬼,問他們倆和那傢伙熟不熟。
知道他們並不認識後,就唉聲嘆氣,似乎他們兩個不認識這人,是件很愚蠢很不可饒恕的事一樣。
然後還交代兩人,等空閒下來,就找機會,去認識認識那人,說什麼,年輕人,好相處,得多來往……
什麼莫名其妙的玩意兒?
王麗質並不是對那個人不滿,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救過他們許多條命的人。
只是兩個b級強者一副神神秘秘,甚至有點像是要他們去巴結人的意思,偏偏還不願意告訴他們實情。
這就讓她惱了。
古來不知其中內情,被懟得一臉莫名其妙,看着這個黃沙有名的暴力女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也不敢再叫。
倒是真的考慮起來,要不要真去問督軍。
……
古來壯了幾次膽,都沒有敢打擾的某督軍,正大手一揮,對幾個軍兵下令:「給我查清楚這個人,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一切!不過記住,不許驚動他。還有,時刻注意,他有沒有什麼麻煩,儘可能暗中解決了。」
……
遠離符文之牆的南嶺森林深處。
身披黑袍,陰氣森森的詭異人影,正在發出低沉的吼叫聲。
「那個穿得像變態一樣的傢伙究竟是誰?竟敢壞我大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一定!」
……
同心頂山谷,地藏法相留下的巨大的掌印不遠處,一顆巨石後,突然冒出一顆毛絨絨的腦袋,然後一個圓滾滾的雪白身影鬼鬼祟祟地爬了出來。
四隻長着肉墊的小爪子踩在地上,低伏着身子,亦步亦趨,探頭探腦確定安全後,嗷嗚一聲,蹦到了一灘鮮紅的血跡前,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刷刷舔起來,毛絨絨的臉上滿是愜意……
……
某個穿得像變態一樣的傢伙,並不知道自己被許多人惦記上了。
不過就像知道也沒什麼。
其實他出手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知道自己九成九會暴露。
所以他走的時候,是大剌剌地從封鎖線走過去的。
那道封鎖這一片地域的光幕早已經撤去了。
他的「能力」,還有他拿出來的念珠,已經是暴露過的了。
以這些人的本事,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他身上。
也不怕被發現了,當然沒必要再費事了。
實際上,陳亦性格是有點小悶騷的,年紀也才丁點大。
這種人前顯聖的事,他其實巴不得大張旗鼓,讓萬人敬仰。
喬裝改扮,遮掩行藏,已經是因為怕麻煩,很克制了好不啦。
話又說回來,他幹的也不是什麼壞事,怕什麼鬼敲門?
只不過,他一直想要避免的麻煩恐怕是免不了了。
只是他並沒有料到,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可能存在的隱藏大boss。
也不知道,他真的壞了某些瘋子的大事。
更不知道,他的血真的是很香的……
陳亦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將收割的經驗消化掉,就接到了裴松茂老先生的奪命電話。
然後連口水都沒能喝,就滿頭冷汗,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裴松茂老先生的家中。
此時,此刻……
一棟環境典雅僻靜的別墅中,一位銀髮蒼勁、氣質儒雅的老先生,正和一個臉似乎會發光,長得能讓許多男性畫圈圈、扎小人的光頭,大眼瞪小眼。
確切地說,是老先生在目瞪狗呆地盯着光頭。
「你……你、你……」
老先生手指顫巍巍,指着陳亦,嘴唇皮子抖動着,你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