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蔓一臉震驚的看着秦氏。一筆閣 www.yibige.com
可事到如今秦氏哪裏還能顧得了她,秦氏跪在季伯言面前,她渾身顫抖苦苦哀求道:「夫主,你不要聽虛空道長那些渾話,上一次打賭一事令得他名聲盡失,他正是因此才記恨上我們季家,他先是謀害阿嫵不成,又故意挑撥我們想讓我們季家家破人亡啊!」
她還在百般辯解。
季伯言看都不看秦氏一眼。
「母親這是怎麼了?」季蔓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提步朝秦氏走了過去。
季伯言面色一沉,他冷冷掃了季蔓一眼大聲呵斥道:「阿蔓退下,誰都不准靠近她。」
「父親?」季蔓眉頭緊鎖的看着季伯言。
季伯言也不多言。
魏氏與李氏不着痕跡對視了一眼。
她們跟着季伯言身邊多年,此刻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也知道季伯言真的動怒了,不然絕不會深更半夜的讓人去請諸位長老過來。
季州一向任性妄為慣了,他根本不聽季伯言的話,提步朝秦氏走了過去:「母親。」
「啪……」秦氏還未開口,季伯言抬手一巴掌落在季州臉上,他大聲吼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是你們的母親。」
季州被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
「父親,你就是生氣也得有個度吧!」季景氣的站出來大聲指責季伯言。
事到如今季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
「嬌嬌。」幸好於婆子及時扶住了她。
季蔓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她伸手推開於婆子,撲通一聲跪在季伯言跟前滿目祈求的說道:「父親,不管母親有什麼錯,為了季家的聲譽也不易鬧大。」
魏氏與李氏皆沒有開口。
明知道秦氏就要倒了,她們恨不得上去踩幾腳,怎肯為秦氏說項。
季伯言冷冷的掃了季蔓一眼:「我從前就是太看重季家的顏面了,才對她再三忍讓。」
「家主。」季伯言聲音一落,吳生滿身風霜大步走了進來。
季伯言臉上帶着擔憂大步朝吳生走了過去:「阿嫵呢?」
吳生拱手說道:「回稟家主奴已經將季嫵送到了鄉下的莊子。」
他說着一頓,不等季伯言開口便接着又道:「奴還有一件事要稟報於家主,自稱季嫵父親的人才出城便死了,奴看過是毒發而亡。」
頃刻間季伯言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一臉羞愧喃喃出聲:「阿嫵……」
「夫主,求你信我……」秦氏放聲痛哭着。
季伯言面色陰沉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秦氏面帶恐懼的看着他:「夫主……」
季伯言一句話也不說,他一腳踢在秦氏身上,衝着秦氏大聲咆哮道:「那個自稱阿嫵父親的男子也是你找來的吧!」
「啊……」秦氏一下子摔在地上,她的頭髮散了,妝容也花了,她何時這般狼狽過,她滿目委屈的看着季伯言哭訴道:「不,不是我,夫主怎能事事都疑心到我身上。」
季伯言並不傻,他一臉厭惡再不看秦氏一眼扭頭看着吳生說道:「把她的嘴給我堵上,看着她的臉,聽着她的聲音真叫我噁心。」
吳生上前堵上秦氏的嘴。
季伯言抬腿朝外面走去。
「夫主,你這是要去做什麼?」魏氏看着季伯言問道。
季伯言一臉愧疚的說道:「我去把阿嫵接回來。」
「夫主,此時已經宵禁了。」魏氏小聲提醒道。
季伯言這才反應過來。
就在那個時候季松帶着諸位長老走了進來,他定睛看着季伯言問道:「伯言,你派人急匆匆的將我們喚回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季伯言上前對着諸位長老拱手一禮:「諸位叔伯,深夜請大家過來是我的不是,實在是我有一件事要當眾宣佈。」
他說着一頓,在眾人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休妻。」
「父親!」
「夫主。」他聲音一落,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眼中滿是震驚。
魏氏與李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上一點聲色都沒有。
秦氏面色煞白,她一下子癱軟在地。
季蔓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她又驚又慌,亦無計可施,急的頭上都溢出汗來。
若是母親被休,那她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季景身子一晃,他險些沒摔倒在地,他以為父親只是一時惱火罷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要休妻。
如今他還被蒙在鼓裏,什麼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看着季伯言大聲質問道:「父親,你為何要休妻?母親究竟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季伯言勃然大怒的看着季景說道:「她做的那些事,只怕她自己都羞於啟齒。」
休妻可不是一件小事,季松看着季伯言問道:「伯言,此事非同小可,你說的可當真?」
季伯言斬釘截鐵的說道:「今日請諸位叔伯來就是做一個見證。」
語罷,他看着吳生高聲說道:「拿紙筆來!」
「是。」吳生轉身走了出去。
「伯言這是為何?」季松看着季伯言問道。
季伯言看着諸位長老拱手說道:「稍後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其他人也不好在開口。
季景與季州難以置信的看着季伯言,兩個人臉上含着怒火。
不過片刻,吳生便拿過來紙筆。
季伯言伸手接過紙筆,他拱手遞給季松說道:「勞煩伯父了。」
季松接過紙筆。
季伯言冷冷掃了秦氏大聲說道:「秦氏毒殺阿月,與虛空道長通姦生下季景,指使虛空道長以馭獸人刺殺阿嫵,險些害的公子策與高寅喪命,其心歹毒如蛇蠍實不堪為婦,今將其休棄,此生生死不復相見。」
他一樁樁一件件將秦氏的罪名公之於眾。
秦氏雙眼一番暈死過去。
季蔓與季州徒然睜大了雙眼,兩個人驚恐交加的朝秦氏看去。
季景瞬間愣在那裏,他雙目無神緩緩朝季伯言看去,他口口聲聲喚着季伯言:「父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魏氏與李氏也是大吃一驚。
在場諸位長老更是如此。
季伯言定睛看着季景說道:「這些都是我親耳所言豈能有假。」
季景好像瘋了一樣,他雙手抱着頭大聲喊道:「不,我不信,我不信……」
「母親,母親,你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他幾步衝到秦氏身旁,狠狠的搖晃着秦氏。
秦氏早已昏死過去。
季蔓一臉絕望的坐在地上。
不管是她身負邪祟之名也好,還是她被趕到靜慈庵也罷,因為母親在,她都未曾真正到絕境。
如今不一樣了。
季州早已嚇傻了,他呆呆的看着一切。
「不……」季景一把鬆開秦氏,他瘋了一樣沖了出去。
夜黑風高。
季嫵神色凝重的站在窗邊。
一站就是一夜。
直到東方吐白。
「嬌嬌。」直到東方吐白陸離才回來。
他聲音一響,季嫵眼中一亮,她大步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