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王尾音拉的長長的,他雙眼半眯看着姬行說道「看來公子對兇手一事頗有異議。墨子閣 www.mozige.com」
他餘光從姜策身上掃過,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姜策不動聲色的看了姬行一眼,他料到高寅不會坐視不理,姬行此舉可是他授意的?
「是,請齊王下旨徹查兇手一事。」姬行拱手說道。
他聲音一落,徐宏便站了出來,他對着姬行雙手一叉含笑說道「燕公子,兇手一事大王早已有定論,且已經將殺害燕公主的兇手打入天牢只待行刑,如今燕公子驟然提出異議,可是在說我齊國大王視察不明?」
徐宏的話極為不友善,一頂碩大的帽子壓在姬行頭上。
這還不算,他絲毫不給姬行開口的機會接着又道「聽聞燕公子對殺害燕公主的兇手季氏阿嫵一見傾心,公子如此力薦大王徹查兇手,莫不是想替季氏阿嫵開脫?」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他一句話便將姬行從國家大事扯到兒女私情上面。
若是換做旁人興許還真接不住他這一句話,莫看姬行一副面若桃花的模樣,他也不是個善茬,徐宏如此詆毀他,他不怒反笑,他笑盈盈的看着徐宏說道「照大人這樣說,公子策也力薦齊王徹查兇手,他也是為了私情了?」
莫要忘了姜策與季嫵花邊新聞也傳的沸沸揚揚的。
他這一招禍水東引用的極妙,姜策就在一旁站在,這可真是禍從天上來。
徐宏面色一僵,他抬頭朝姜策看去。
姜策看着齊王拱手說道「父王,兒臣絕無此意,兒臣力薦父王徹查兇手只是不想錯縱了真兇,冤枉了好人以至百姓寒心。」
他說的大義凜然。
「齊王,公子說的極是,姬行亦是這個意思。」姬行含笑看了姜策一眼。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極為默契。
姜鈺看着他們兩個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不知公子想要寡人如何徹查兇手?季氏阿嫵推燕公主落水,以至燕公主溺水而亡,可謂是鐵證如山。」齊王面帶難色的看着姬行說道,可姬行既然已經開口了,他身後站着的是燕國,他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姬行還沒有開口,齊王接着又道「這樣吧!既然事關燕公主的性命,徹查真兇一事便交由燕公子,兩日內若是燕公子查不出什麼,季氏阿嫵行刑日期不變。」
齊王已經做出讓步。
姬行也不是那不識好歹之人,他看着齊王拱手說道「多謝齊王,姬行定會全力以赴。」
姜鈺不着痕跡的鬆了一口氣。
兩日之期,料想姬行也查不出什麼來。
所有人各懷心思,早朝很快就散了。
姜策,姬行還有姜鈺三個人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離他們有數步之遙。
姜策抬頭朝姬行看去「徹查真兇一事就拜託燕公子了,希望燕公子儘快找出真兇來。」
姬行挑眉看了姜策一眼「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嫵嫵救出來的,絕不會讓她平白無故做了旁人的墊腳石。」
兩個人對視一眼。
姜鈺沒有開口,若不是事關姜禾公主,最希望揪出真兇的人就是他了。
眼見幾個人就要出了王宮。
「公子留步!」就在那個時候朱安匆忙而來。
一時之間,三個人皆扭頭朝他看去。
「奴見過諸位公子。」朱安看着他們拱手一禮。
姬行未做停留。
姜策亦是如此。
兩個人一走,朱安幾步走到姜鈺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公子,公主病了高熱不退,神志不清,不停的胡言亂語,夫人請公子過去看看。」
姜鈺眉頭一蹙,他提步朝流雲殿走去。
一上馬車,姬行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他雙手支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為難的很。
齊王只給了他兩日。
阿寅又非讓他救人不可。
他可不擅長斷案,要從哪裏下手呢?
青天白日的,他也不便去阿寅的別院。
他想了想看着穆恆說道「去一趟天牢。」
「是公子。」穆恆雙手一叉。
馬車朝天牢駛去。
姜策也上了馬車,龐戎抬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他接過茶飲了一口。
片刻,他抬頭雲淡風輕的看了龐戎一眼說道「派人盯緊高寅與姬行,還有姜鈺那裏也不可掉以輕心。」
龐戎看着他點了點頭。
天高雲闊,日光明媚。
高寅已經回到別院,他一夜未眠,臉上卻一點倦意都沒有。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袍便去書房了。
「郎君。」江陵進來的時候,他正在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
「何事?」高寅抬頭朝江陵看去。
江陵看着他拱手說道「郎君,剛剛傳來消息,大王給了燕公子兩日讓他徹查兇手。」
「我知道了。」高寅臉上並未有多餘的表情。
江陵與江風不由得對視一眼。
郎君表現的如此淡漠,莫不是已經放下季氏阿嫵的事情了?
兩個人心中一喜。
下一刻,高寅將寫好的信封好蠟,抬手遞給江陵說道「你速去趙國一趟,將此信交給項傾。」
「郎君……」江陵滿目疑惑的看着高寅。
項傾可是趙國的上將軍,他手握重兵戍守邊關多年,郎君此時讓他去找項傾何意?
不待他開口發問,高寅看着他說道「時間不多,你速去,項傾看了信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是屬下這就去。」江陵不敢再多言。
高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注意隱匿行蹤,切莫讓人發現。」
「是郎君。」江陵接過信一刻都不敢耽擱,他轉身就走。
「郎君為何要讓江陵去找項傾?」江陵一走,江風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來。
高寅緩緩站了起來。
在江陵的注視下,他緩步來到窗邊,將窗子推開。
院裏的桃花開的正盛。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窗邊凝神看着外面的桃花。
就在江風以為他不會回答他的時候,高寅扭頭看了江風一眼「因為我不想有半點意外。」
她終究因為他才捲入這些紛爭之中。
這是他給姜策的一份大禮。
「啊……姬月來找我尋仇了,母妃快救我……」姜禾公主面色燒的通紅,她神志不清的她躺在榻上,她手舞足蹈口中不斷發出驚慌。
惠夫人急的在殿中團團轉,她已經在流雲殿外布下重兵,以防有人聽到姜禾公主這些胡言亂語。
徐太醫就在一旁候着。
「太醫,公主已經服下藥了,為何還昏睡不醒?口中不斷胡言亂語?」惠夫人面色一沉他抬頭看着徐太醫厲聲質問道。
「回夫人的話,公主受了驚嚇故而高熱妄言,等高熱退去公主自然會清醒過來,夫人還是耐心再等等吧!」徐太醫看着惠夫人拱手說道。
他可是惠夫人的心腹,不然惠夫人也不會讓他來給姜禾公主診治。
「母妃。」正當惠夫人六神無主的時候,姜鈺大步走了進來。
他一見惠夫人便開口說道「母妃為何在殿外佈置那麼多侍衛,不知道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這不是引人注目嗎?」
惠夫人扭頭看了徐太醫一眼說道「你先去偏殿候着。」
「是夫人。」徐太醫拱手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姜禾公主的寢殿只剩下惠夫人,姜鈺,還有跪在一旁的阿桃。
姜禾公主還不停的喊着「不,不要來找我,不是我推你落水的……」
「阿禾這是怎麼了?」姜鈺看了姜禾公主一眼,將目光落在惠夫人身上。
惠夫人面色一沉,她雙眸凌厲如刀看着阿桃冷冷說道「你不是說公主只是夢魘了嗎?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公主好端端的在流雲殿中怎會受了驚嚇?」
阿桃見實在瞞不下去了,她這才將實情說了出來……
她此前一直瞞着惠夫人,是怕惠夫人知曉桃花宴上,是公主命她暗中將燕公主與季嫵推了下去,才惹出這諸多風波來。
她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細細的說了一遍。
她本以為惠夫人與公子知曉後,定然會勃然大怒。
怎料,惠夫人看了姜禾公主一眼緩緩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惠夫人與姜鈺對視一眼。
姜鈺看着惠夫人問道「母妃如何看待昨天晚上的事?」
惠夫人雙眼一眯,她冷冷說道「只怕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想讓阿禾露出破綻來。」
「兒臣也是這麼想的。」姜鈺目不轉睛的看着惠夫人說道「今日早朝之上,父王給了姬行兩天的時間讓他徹查兇手,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知道阿禾如今的狀況,這兩日至關重要啊!」
「阿鈺,你回去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母妃。」惠夫人深深的看了姜鈺一眼。
姜鈺開口還想說些什麼。
「阿鈺,聽母妃的話你立刻出宮,千萬莫要讓人知曉你今日來過流雲殿。」惠夫人看着姜鈺不容置疑的說道。
「是母妃。」姜鈺看着惠夫人拱手一禮。
在惠夫人的注視下,他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一走,惠夫人便高聲說道「來人啊!」
「夫人有何吩咐?」朱安匆忙走了進來。
惠夫人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立刻封鎖流雲殿,不准任何人進去,命人上報大王公主身染惡疾天花,需在流雲殿中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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