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之後季嫵便回房歇息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
高寅與姬行從房中挪到院子裏,兩個人對着月亮小酌。
姬行四下掃了一眼看着高寅勾唇一笑壓低聲音說道:「方才你演的可真像,何苦這樣瞞着她呢?陸離的事她早晚都會知曉不是嗎?」
「阿嫵性子淡漠看似無情,實則最重感情,她與陸離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卻一直視陸離為嫡親的兄長,陸離驟然離去我怕她受不住,緩些日子在說吧!」高寅看着姬行說道。
「砰……」兩個人舉杯輕輕碰了一下,皆一飲而盡。
姬行面帶擔憂看着高寅說道:「姜策必不會善罷甘休,你可準備好應對之策了?」
高寅嘴角一勾淡淡說道:「來着便是客,我唯恐他不來呢!」
「看來是我多慮了。」姬行眯眼一笑,他舉起手中的酒樽看着高寅說道:「你終於盼到了這一日,心想事成的感覺如何啊?是不是美的睡覺都會笑醒?」
「你也找個人安定下來吧!」高寅站在過來人的立場看着姬行說道。
「不急。」姬行一飲而盡看着高寅說道:「未曾遇到她之前你想過娶妻生子嗎?」
在他的注視下高寅緩緩搖了搖頭。
未曾遇到她之前他從未想過娶妻生子。
「我還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想來總有一日我也會遇見一個會為了她不顧一切的女子。」姬行眯着眼說道。
「嗯。」高寅深以為然,很多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不經意之間有那麼一個人突然入了心,直入心扉再難以忘懷。
「祝你們幸福。」姬行看着高寅真摯的說道。
「多謝了。」高寅舉杯與姬行的酒樽撞在一起,兩個人相視一笑。
但凡高家的子嗣年過十五之後便要出門歷練。
他就是在歷練途中結識姬行與天子的,幾個人感情深厚遠非常人所能想像。
時間過得飛快。
一眨眼天已經亮了。
今日黃昏季嫵與高寅便要舉行婚禮。
姬行可不是空手而來,他亦為季嫵準備豐厚的嫁妝。
別院到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
午後季嫵正在梳妝,高寅給了季嫵一個天大的驚喜。
「嬌嬌……」他竟將趙婆子,冬雪與夏白接了過來,三個人對着季嫵盈盈一福。
「你們來了!」季嫵看着她們幾個人一笑,只是不知為何鼻子有些發酸。
「恭喜嬌嬌,賀喜嬌嬌!」三個人歡天喜地的看着季嫵,不由得紅了眼眶。
季嫵抬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喃喃說道:「也不知兄長今日回不回來。」
趙婆子她們尚不知陸離不在的消息,她含笑看着季嫵說道:「嬌嬌放心吧!陸先生他一定回來的。」
嬌嬌於情愛之上十分遲鈍,可陸離對嬌嬌的感情她卻是看在眼中的。
他深知嬌嬌拿他當嫡親的兄長,嬌嬌大婚他怎會不來呢!
趙婆子上前接過婢女手中的梳子替季嫵梳妝。
很快幾個人便替季嫵梳妝好。
季嫵穿着一身大紅的嫁衣,站在那裏便已經美成一幅畫。
婚禮之前高寅是不能來看季嫵的。
姬行已然成了季嫵的兄長,作為季嫵的娘家人他自然是可以來看季嫵的。
一見季嫵他便嘖嘖嘆道:「阿嫵我有些悔了,我後悔把你讓給高寅了。」
「我愛的從始至終唯有他一人,何來想讓一說?」季嫵含笑看着姬行說道,思及高寅她臉上的笑十分溫柔,與從前相較少了幾分淡漠。
姬行來看了看季嫵便離開了。
其實是高寅讓他來的。
從早上到現在都未見她,他心中十分掛念。
姬行離開之後,季嫵每隔一會便朝外面張望一眼。
趙婆子知道她是在等陸離,她含笑看着季嫵說道:「嬌嬌就放心吧!無論陸先生在哪裏他都會來的。」
季嫵從午後一直等到傍晚,天子都來了,陸離依舊沒有來。
季嫵心中有些不安。
吉時已至。
趙婆子拿起蓋頭給季嫵蓋在頭上。
「阿嫵,吉時已至,賓客盡到,該去前院行禮了。」今日姬行穿的也格外喜慶,未免搶了高寅的風頭,他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袍,他說着朝季嫵伸出了手。
「好!」季嫵心中很是緊張,她緩緩起身將手搭在姬行的手上。
姬行牽着她的手緩緩朝前院走去。
兩個人的手之前隔着一張紅色的錦怕,若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由此可見高寅有多么小氣
絲竹陣陣。
天子已至,文武百官懼在,還有幾個高寅的摯友,真真是熱鬧非凡。
高寅為季嫵準備的嫁妝,還有姬行為季嫵準備的嫁妝前院,後院皆擺滿了,十里紅妝也不過如此。
「新人到!」隨着司儀一聲高呼,姬行牽着季嫵的手緩緩而來。
在場所有人皆扭頭看去。
高寅站在大紅的喜字之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季嫵,隔着紅色的蓋頭季嫵也定睛看着他,這世間已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天子居於主位之上。
姬行緩步上前將季嫵交到高寅手中。
兩個人皆是一身大紅的喜服,男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
「吉時已到。」司儀高聲喊道。
天子看着他們二人緩緩站了起來,他嘴角一勾說道:「一拜天地!」
高寅牽着季嫵的手緩緩擺了下去。
「二拜高堂。」因着雙方長輩皆未至,高寅牽着季嫵的手對着臨淄的方向拜了拜。
姬行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二人眼中有幾分羨慕。
「夫妻對拜!」高寅看着季嫵,季嫵眼中亦唯有高寅,兩個人朝着對方緩緩拜了下去。
「禮成!送入洞房。」天子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高寅與季嫵才轉身。
「今日乃是你大喜之日自然不醉不歸。」姬行便攬住了高寅。
天子也在一旁起鬨:「今日你若是不喝醉便不能入洞房。」
高寅早已知曉他們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好。」他看着他們兩人一笑,命人將季嫵送回洞房。
他端起酒樽定睛看了季嫵的背影一眼。
趙婆子,冬雪與夏白陪着季嫵在洞房之中。
從午後到現在季嫵都未進食。
「嬌嬌先吃下糕點墊墊。」趙婆子拿了一盤雲片糕放在季嫵手中。
這一會季嫵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她哪裏有心思吃糕點,她頭上蓋着蓋頭對着趙婆子緩緩搖了頭。
冬雪在一旁問道:「嬌嬌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季嫵也搖了搖頭,她現在不餓也不渴,只是心中格外緊張。
「嬌嬌不用怕。」趙婆子輕聲安慰着季嫵,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嬌嬌與從前不太一樣,膽子似乎格外的小。
冬雪與夏白在一旁有說有笑,故意分散季嫵的注意力。
可季嫵始終緊張的很,與她們根本搭不上話。
冬雪與夏白眼底也閃過一絲疑惑,幾個人只當做季嫵緊張罷了都未曾多想。
高寅派了影衛重重守着洞房,生怕有什麼萬一。
季嫵坐在榻上,縱然趙婆子她們在一旁說說笑笑,可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些不寧。
「吱呀……」過了沒有多久門突然開了,所有人都以為是高寅來了,第一時間扭頭看去。
季嫵亦是如此,怎料門口竟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嬌嬌,許是風把門吹來了。」趙婆子轉身就要去關門。
就在那個時候姜策一身黑衣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當下所有人皆是一驚。
「來人……」趙婆子下意識就要喊人,可她才張嘴寒光閃動的長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冬雪與夏白亦沒有倖免於難。
季嫵眼波飛速流轉,不知為何她眼中儘是驚恐,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姜策朝季嫵大步走了過去。
「你想要做什麼?」季嫵縮了縮脖子看着姜策聲音顫抖的問道。
姜策冷冷一笑伸手揭開季嫵的蓋頭。
季嫵面色煞白,她又驚又恐的看着姜策忍不住朝後退去。
姜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說道:「此生你只能是寡人的王后,跟寡人離開這裏。」
季嫵大驚失色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不,不要!」
姜策在季嫵身上一點,季嫵當下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姜策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衛,幾個侍衛抬手將趙婆子,冬雪與夏白打暈了。
他拉着季嫵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就在他踏出房門的那瞬間外面突然亮了起來。
天子已經離開了。
高寅與姬行出現在姜策眼中。
姜策所帶來的人早已被高寅的人擒住。
「大王既來了何不到前院飲一杯酒?」高寅含笑看着姜策說道。
姜策雙眼一眯,他抬手扣住季嫵的咽喉,他面容猙獰看着高寅放聲大笑道:「高寅有她在寡人手中,終究還是你輸了。」
他說着一頓看着高寅接着又道:「寡人從一數到三,你若是不在寡人面前自戕,寡人便扭斷她的脖子送她歸西。」
他驟然施力,季嫵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咳咳……」
高寅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裏,在姜策的注視下他勾唇一笑:「大王你好好的看看她是誰?」
他聲音一落,姜策驟然扭頭朝季嫵看去。
徒然間他雙目微睜在季嫵臉上用力一撕,一張人皮面具飄然落在地上。
姜策頓時勃然大怒,他伸手扭斷了那個女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