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鄭重道:「最近數月,我大周王朝境內有兩座城池先後遭到神秘襲擊,每次都死去百萬人。」
「什麼?百萬人?」孟川臉色變了。
自從解決百萬妖王威脅後,整個人族都覺得太平日子來了,剩下的躲在小型洞天的妖王們翻不起多少風浪。孟川、真武王、千木王等一群強大封王神魔們如今就想着解決『世界間隙』的威脅,人族就將可能得到最終的勝利。
可誰想,孟川他們在世界間隙時,大周王朝又被襲擊兩次,還每次死去百萬人?
「過去妖族雖然攻城,但每座城都有神魔鎮守,單個城池也很難出現如此多死傷。」孟川忍不住道,「兇手是誰?妖聖?」
「之所以說這件事詭異,是因為其手段詭異,且至今不知兇手是誰。」李觀說道,「鎮守城池的神魔發現,有一股恐怖力量出現在城內,吞吸周圍數十里範圍內所有凡俗生靈,無數生靈的血肉都化作血氣被吞吸,罪孽也被吞吸,徹底消失不見。」
「吞噬血氣和罪孽?和我的斬妖刀很像,可斬妖刀也是吞吸斬殺的生命,而且距離也得比較近。」孟川皺眉,「吞吸數十里範圍內的生靈?鎮守城池的神魔,查出兇手身份麼?」
「沒有。」
李觀搖頭,「三個月前,第一次襲擊,那次遭襲的城池負責鎮守的是護法神獸,護法神獸有封王神魔實力,全力追殺那神秘兇手。神秘兇手卻直接消失,根本沒追上。」
「第二次襲擊,負責鎮守城池的是三位封侯神魔,其中趕的最快的,卻看到滔天血氣和罪孽籠罩着的模糊身影,根本分辨不出是妖族還是人族。那神秘兇手跟着也消失了,封侯神魔們根本追蹤不到。」
「兩次襲擊,都是來的突然,消失的突然。」
李觀皺眉道,「而且都是我大周境內的城池。兩界島和黑沙洞天,並沒遭到襲擊。」
孟川聽的神情鄭重。
「聽起來,很像是一些邪異的修行法門。」孟川皺眉道。
人族歷史上是有一些很邪的修行法門的,人族過去沒有外敵時,內部斗的很激烈,有些神魔將凡俗為豬狗,甚至有些邪異的手段。『斬妖刀』就是類似的邪異兵器,只是到了孟川手裏,成為斬妖的利器。
可妖族入侵後,三大宗派摒棄前嫌聯手對敵,明令禁止內鬥!
自相殘殺,害死神魔,一旦證據確鑿那都是重罪。過去的許多古老邪惡法門都被封藏,根本不傳弟子了。比如『血神體』修煉太痛苦,後輩曾創出修煉容易但邪惡的法子,以百萬人性命來築基,練成的神魔體被稱作是『血魔體』,類似的邪惡法門有好些,只是如今一種都看不見了。
八百多年下來……
三大宗派團結對敵,人族神魔也都相互扶持,邪惡法門學又沒處學,這八百多年來的『神魔』幾乎是歷史上名聲最好的一批神魔了,神魔們一代代前赴後繼為人族拼殺。
甚至為人族征戰,為人族犧牲,代代相傳,已經融入了每一個新誕生的神魔骨子裏。
「人族的邪惡修行法門全部封藏,外界幾乎不可能有。」李觀說道。
「就算真的有少許,也不可能做到同時吞吸百萬人性命,連護法神獸都追不上。」秦五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孟川問道。
「你的速度冠絕天下。」李觀看着孟川,「只要你能發現兇手,就能徹底追蹤他,讓他逃不掉。」
孟川點頭。
以自己實力,天下任何一強者,包括造化尊者在內都擺脫不了自己的追蹤。
「你一息時間能有約五百里。」李觀看着孟川,「如果施展那門特殊的時間神通,速度可達到十倍。」
神通流沙的秘密,孟川雖然保密,但還是告訴過三位尊者。
「神通流沙,我只能維持三五息時間,施展到極限,對元神負擔會很大。」孟川又說道,
「那位神秘兇手,大範圍吞吸百萬人性命也就兩三息時間,會迅速潛逃溜走。」李觀說道,「所以必須兩三息時間內趕到,整個人族世界,唯有你孟川才有望做到。」
「我們需要你,抓住這兇手。」秦五也道。
孟川微微點頭。
不惜一切之下,腳踏血刃盤,如今《無盡刀》也達到了法域境巔峰,再靠神通流沙,一閃身一千六百里。一息時間,的確約五千里。
「神秘兇手,兩次襲擊只是隔了一個多月。」秦五說道,「我們猜測他如果是修煉特殊法門,應該會在近期再度出手。」
「孟川,你只要在大周王朝中心腹地的一座大城暫居。一旦他出手襲擊我大周境內城池……以你的速度,都能在三息時間內趕到。」洛棠說道。
「好。」孟川點頭,「我就暫居在『南水城』吧。」
……
大周王朝,南水城。
南水城,整個大周境內距離它最遠的城池是西北邊陲的城池『壅余城』,絕大多數城池距離它都在一萬兩千里之內。
「到底是誰?」孟川在獨居小院內,看着手中的卷宗微微皺眉,「是妖族,還是我人族神魔?」
他時間很寶貴。
可李觀、秦五、洛棠他們三位尊者還是請孟川暫時待在人族世界,來解決這威脅。
實在是每次襲擊,就死掉上百萬人,足以讓整個人族人心惶惶,尊者們也心焦無比。
「等吧。」
孟川也心焦。
只有等對方再動手,才能去抓。
而對方一旦動手,又將是百萬人死去……這讓孟川胸中殺意越加濃烈。
一天天過去。
轉眼,孟川回到人族世界也有大半個月。
……
夜,大周腹地的雨安城的高空。
「呼。」
虛空微微扭曲,一道暗紅霧氣籠罩的身影出現在高空,俯瞰着這座龐大的城池。
「這麼多鮮活的生命,一千多萬人。」暗紅霧氣身影輕聲低語着,隨即降落下來,這雨安城雖然繁華,也有鎮守神魔,可誰都沒有察覺到一個可怕存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