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做主啊。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封顯宏哭得一臉的淚水,走到上首,撲通一聲跪下了。
宇文恆回頭看他,皺着眉尖問道,「做主,做什麼主?你兒子怎麼啦?起來說話吧。」
「是,謝皇上恩典。」封顯宏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淚水說道,「是管府,他們欺人太甚,他們說,出事了有皇上擔着,看我們能將他們怎麼着。」
宇文恆的臉色沉了幾分,沉聲說道,「封大人說具體的。」是管府太過於狂妄,還是封府添油加醋?
「是,是是。」封顯宏便說起了自己的冤情。
一旁站着的盧老爺子和厲老爺子,兩人相視一眼,捏了捏鬍子,沒說話。
兩人的家中,都有想參加武舉比試的人。
嚴酷得不近人情的管平南病了,對於考生們來說,無疑是開場就得了一個好消息。
「是這樣麼……」宇文恆的眸光閃了閃,「這還不簡單麼?封大人賠些銀子給管府,再找人治好管大人的病,不就一切完美了麼?只要管大人的病好了,你就到順天府里領回兒子吧。」
這就……可以?
治區區一個毒傷,再怎麼難治,相信,也不要三年的時間。
所以封顯宏聽了宇文恆的意思後,心中大喜,他馬上跪在地上,給宇文恆行起大安來,「多謝皇上!」又怕管府的管夫人不肯認皇上的聖旨,封顯宏說道,「皇上,能否讓衛公公陪本官前往一趟管府?」
真是膽子小!
宇文恆同意了,「衛公公,你就陪封大人走一趟吧。」
衛公公應道,「是,皇上。」
封顯宏大喜,再次磕頭。
衛公公心中佩服說道,不簡單啊,封顯宏為了一個繼子,居然低聲下氣地求到皇上這兒?
……
得到宇文恆相助的封顯宏,再不像進宮時那樣六神無主了,而是趾高氣揚地,帶着衛公公到了管府。
管夫人一聽皇上有口諭,是又氣又恨,卻又沒有辦法。
她咬了咬牙,冷笑道,「封大人,那就請速速找人來醫治我兒,倘若醫不好,你兒子就給本夫人一直呆在牢裏!」
封顯宏冷笑,不就是一個毒麼,能有多難?「放心,管夫人,本官一定會醫治好你兒子的毒。」
但是,他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找遍了京城的大夫,也沒有人治得好管平南的毒。
封顯宏又氣又急,天天罵着管夫人,正當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這時,他收到一封秘信:想治好管平南的毒,救你兒子的命,拿條件來換!
落款:盧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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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恆眸光一沉,「他來做什麼?」
「許是有要事吧,封大人急得一頭的汗水呢。」衛公公說道。
大冷的天,一頭汗水的跑進宮裏見皇上,這是發生了多急的事兒?衛公公心中暗忖。
宇文恆揚了揚眉,「叫他進來吧。」封家是大族,宇文恆的江山剛剛穩定,他不能得罪大族,就比如現在,他正和盧老爺子和厲老爺子,還有鎮江錢氏的人說着事情。
這三人都是趙國大族的家主,他一個都不敢得罪,至少目前不敢得罪了。
至於將來,是殺還是寵着哄着,看情形,沒準,他殺得一個不留了。
「是,皇上。」衛公公小跑着來到門口,朝封顯宏點點頭,「皇上叫大人進去呢。」
封顯宏心中長長鬆了口氣,兒子有救了。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提着袍子進了御書房。
發現御書房中,站着盧老爺子和厲老爺子,封顯宏疑惑地皺了下眉尖。
「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做主啊。」封顯宏哭得一臉的淚水,走到上首,撲通一聲跪下了。
宇文恆回頭看他,皺着眉尖問道,「做主,做什麼主?你兒子怎麼啦?起來說話吧。」
「是,謝皇上恩典。」封顯宏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淚水說道,「是管府,他們欺人太甚,他們說,出事了有皇上擔着,看我們能將他們怎麼着。」
宇文恆的臉色沉了幾分,沉聲說道,「封大人說具體的。」是管府太過於狂妄,還是封府添油加醋?
「是,是是。」封顯宏便說起了自己的冤情。
一旁站着的盧老爺子和厲老爺子,兩人相視一眼,捏了捏鬍子,沒說話。
兩人的家中,都有想參加武舉比試的人。
嚴酷得不近人情的管平南病了,對於考生們來說,無疑是開場就得了一個好消息。
「是這樣麼……」宇文恆的眸光閃了閃,「這還不簡單麼?封大人賠些銀子給管府,再找人治好管大人的病,不就一切完美了麼?只要管大人的病好了,你就到順天府里領回兒子吧。」
這就……可以?
治區區一個毒傷,再怎麼難治,相信,也不要三年的時間。
所以封顯宏聽了宇文恆的意思後,心中大喜,他馬上跪在地上,給宇文恆行起大安來,「多謝皇上!」又怕管府的管夫人不肯認皇上的聖旨,封顯宏說道,「皇上,能否讓衛公公陪本官前往一趟管府?」
真是膽子小!
宇文恆同意了,「衛公公,你就陪封大人走一趟吧。」
衛公公應道,「是,皇上。」
封顯宏大喜,再次磕頭。
衛公公心中佩服說道,不簡單啊,封顯宏為了一個繼子,居然低聲下氣地求到皇上這兒?
……
得到宇文恆相助的封顯宏,再不像進宮時那樣六神無主了,而是趾高氣揚地,帶着衛公公到了管府。
管夫人一聽皇上有口諭,是又氣又恨,卻又沒有辦法。
她咬了咬牙,冷笑道,「封大人,那就請速速找人來醫治我兒,倘若醫不好,你兒子就給本夫人一直呆在牢裏!」
封顯宏冷笑,不就是一個毒麼,能有多難?「放心,管夫人,本官一定會醫治好你兒子的毒。」
但是,他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找遍了京城的大夫,也沒有人治得好管平南的毒。
封顯宏又氣又急,天天罵着管夫人,正當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這時,他收到一封秘信:想治好管平南的毒,救你兒子的命,拿條件來換!
落款:盧雲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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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雲舒?
封顯宏捏着秘信,顛來倒去的看着。反面沒有字,整張字條上,也只寥寥二十來個字。字十分的娟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盧雲舒會治毒?條件,她想提什麼條件?
封顯宏眯着眼,捏着鬍子尖沉思。
封繼夫人坐在一旁,見他半晌不語,忙問道,「老爺,這是什麼信?怎麼把你為難成這樣了?」
封顯宏將字條遞與封繼夫人看,「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封繼夫人看他一眼,將字條接到手裏,待看清上面的內容,馬上驚訝得睜大雙眼,「相公,這這這……她真的會治毒?」
「不清楚。」
封繼夫人急道,「都這個時候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不然兒子就得一直被關着了。」已經關了十天了,今天一早她去順天府牢裏看兒子,兒子都瘦了一大圈了,還生了病,一直咳嗽着。
封繼夫人一想到兒子瘦削的臉頰,心中就憂心不已。
「關鍵是她提的這個條件,會不會是獅子大開口?」封顯宏有點拿不準主意。
盧家現在在京城裏,勢頭正旺,他擔心着了盧家的道,將自己拉下水。
盧雲舒在京城的一眾閨門女子中,並不出色起眼,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同雲舒打過交道的封顯宏卻知道,那小小年紀的女子,可不是簡單的角色,能將管平南的夫人殷二姑娘氣得跳腳,可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他還是小心些為好。
封顯宏的猶猶豫豫,將封繼夫人氣了個夠嗆。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來伸手一拎封顯宏的肩頭肉,哭訴道,「你是不是不想管辰兒的死活了,想再納個妾給你生個兒子?枉我一直心心念念只記着你一人的好,到老了,你就這麼對我?要是沒了兒子,我……我不如死去好了……,嗚嗚嗚嗚……」
封繼夫人雖然已經四十出頭,卻依舊姿色麗人,又慣會使撒嬌性子,封顯宏不喜歡嫡妻,只喜歡她一人,不是沒有原因的。眼下封繼夫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起來,封顯宏明顯的招架不住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叫外頭的下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封顯宏摟着繼夫人,軟語安慰。
封繼夫人不聽,只管要死要活地撒潑,「兒子都沒了,我要面子做什麼?讓我去死好了。嗚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啊,不管我母子的死活。」
哭得梨花帶雨,哭得封顯宏心中越發的煩亂。
「我不是不救,你且坐好,聽聽我說說其中的原由。」封顯宏扶着封繼夫人坐好。
封繼夫人冷笑道,「你是不是怕盧雲舒提的條件?她一個丫頭片子,能提什麼大條件?再說了,她還敢膽大的要了咱們的命不成?頂多就是坐地起價要點銀子,咱們又不是沒有錢,給錢不就是了?哦,對了,聽說,那盧雲舒最是會算計了。離開殷家時,將殷家大房的銀子坑走了不少,這回提的條件,八成也是銀子。」
封顯宏眯了下眼,「我先去見見她再說。」
「這就是了,老爺你現在就去,辰兒都在牢裏呆了十天了,不能再呆下去了。」封繼夫人急得直跺腳。
……
皇宮中。
天氣日漸轉暖的御花園,除了開得熱鬧的杜鵑花,玉蘭花也漸漸綻放了,和迎春花杜鵑花爭香鬥豔。
梁貴妃陪着宇文恆,在御花園裏賞花閒逛。
如今殷鸝已死,梁貴妃便是宮中身份最高的嬪妃了,宇文恆後宮中的大小事情,全都歸梁貴妃掌管着。
見過殷鸝是如何一步步踩下顧雲旖,又一步步走向死亡,一向心思沉穩的梁貴妃,更加小心的當着她的貴妃,從不持寵而驕。
見宇文恆自新年以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少了,她便笑道,「皇上登基也有半年多時間了,可這後宮中,只有臣妾和靜嬪二人,皇子也只有太子一人。未免冷清得很,臣妾想着,不如廣選秀女吧。時間就安排在六月,那時候皇后的喪期也過了。」
宇文恆轉身看着她,梁貴妃的眼睛,很像一個人的,若不然,他也不會封她為妃,只可惜……
她死了。
「也好,全由貴妃做主。」宇文恆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是,那臣妾這就安排下去。屆時,將擬好的名單送與皇上過目。」梁貴妃朝宇文恆屈膝一禮,說道。
雖說是廣選秀女,但也不是什麼人家的女兒都有資格參選,才貌雙全,年紀符合是首選的條件,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份,平民百姓之家的女兒,是沒有資格入選的。
「好。」宇文恆點頭,抬頭時,正好望到顧雲旖曾住過的錦繡宮,他心神一動,又說道,「將盧大學士的外孫女盧雲舒的名字記上去。其他的,你自己定奪,無須給朕過目。」
梁貴妃看他一眼,眸光微微閃爍了下,「皇上,記下盧大學士外孫女的名字,怕是不好吧?前些日子,熠王殿下不是請求將盧雲舒賜婚給他嗎?皇上讓盧雲舒參選秀女的話,熠王殿下會不會不高興?」
「朕選個秀女,還要看他高興不高興?這趙國,是他的,還是朕的?」宇文恆的臉色,攸地一沉,冷冷一笑。
梁貴妃忙低下頭去,惶惶說道,「皇上,臣妾……臣妾也是擔心皇上被熠王殿下埋怨。」
「那就讓他埋怨去!」宇文恆冷哼,甩袖走開了。
梁貴妃看向他的背影,「……是。」
……
雲舒吩咐賀蘭遞了秘信後,坐在盧府的正堂里,閒閒喝着茶,好整以暇地候着封顯宏的大駕光臨。
來求她。
盧家大公子和盧二公子,忙着督導盧明軒練武,好參加即將到來的武舉比試,盧老爺子進宮參與議政去了。
正堂里,只有賀蘭陪着雲舒。
賀蘭打着手勢,問道,「姑娘,那封顯宏,會不會答應?」
雲舒笑了笑,「他會答應的,他要是不答應,他那寶貝繼夫人,會鬧死他的,他懼內。」
賀蘭撇唇冷笑,「懼內懼得不將嫡女當人看。」賀蘭想到常常挨封顯宏打的封玉琪,心中諷笑着,替封玉琪報不平。
主僕二人正說着話,門口處有僕人說道,「姑娘,大理寺卿封大人來了,要見姑娘。」
賀蘭眼睛一亮,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姑娘真是神了。
雲舒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請他進來吧,我候着他多時了。」
僕人看了雲舒一眼,點了點頭,走出去了。
心說難怪老爺子要將姑娘的殷姓改成盧姓了,就沖姑娘這份敢見大官的大氣,就令人欽佩不已,這哪是小姑娘?和大公子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呢。
也不知將來是哪個有福氣的人得了去。
封顯宏在盧府門口下轎時,就對府門口跑腿遞話的僕人直接說,要見雲舒,有要事相求。
僕人驚訝了一瞬,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府里傳話。
所以封顯宏並沒有等太久,才繞過府里的照壁,那傳話的僕人就回來了,「封大人,我們姑娘正候着大人呢。」
封顯宏點了點頭,「前頭帶路吧。」心中琢磨着,那盧雲舒究竟會提什麼條件?
不知不覺間,封顯宏跟着盧府的僕人,走到了盧府前院的正堂前。
盧府的前身是司府的舊宅,司府滿門被斬,成了空宅,宇文恆將空宅賜給了盧老爺子後,因為宅子還比較新,司家只住了半年,盧家只簡單的修繕了下,改了幾處屋子的牌匾,重新種了些花木,就搬進來了,整座宅子沒有什麼大的變動。
在司家人還在的時候,封顯宏來過這裏幾回,不消僕人引路,他也知道怎麼走。
僕人一指前方的正堂大門,說道,「封大人,我們姑娘在裏頭候着大人呢。」
封顯宏點了點頭,命自己的長隨候在門外,他彈了彈袖子的皺褶,輕咳一聲,邁步進了正堂。
兩隻腳剛邁進門檻,就聽上首有個清亮的女子聲音淡淡說道,「封大人,這是你第五回來這宅子裏吧?第三回進這正堂?」
封顯宏抬頭,只見上首主座前,站着一個一身石榴紅的年輕女子,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目光清冷如霜。
她身側的青衣侍女,木着臉,緊抿薄唇,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這場景……
封顯宏心頭忽然咯噔了一下,似乎在哪兒見過?
「封大人是不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來過幾回這宅子?」雲舒繼續諷笑。
封顯宏微怔,這個盧雲舒,為什麼問他來過幾回這裏?什麼意思?
雲舒見他凝眸沉思,不說話,便笑了笑,「封大人不記得,我記得呢,我說給大人聽吧。第一回,是去年六月初六,司宅辦喬遷宴,封大人帶着夫人和兒女們,前來赴宴。在這裏,和司家家主司佑霖喝過茶,當時還有司家的三個公子相陪左右,是也不是?第二回,也是去年,那天是八月初三,司大人小壽宴。第三回,是去年的八月初九,那天,封大人向司大人要了一副畫。第四回,封大人向司大人借銀子五萬兩。第五回……,第五回封大人帶着人封了司宅,抓了這裏所有的人,那天是哪天來着?」
雲舒伸手敲了敲額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封顯宏則驚得脊背發涼,走到正堂的中間,不敢往前走了。
雲舒抬頭,見他站在屋子的中間發愣,臉色發白,心中諷笑一聲,口裏則說道,「封大人?封大人請坐呀?」
封顯宏回過神來,靜了靜心神,走到雲舒指着的客座上坐下了。心中則在暗道,他這是怎麼啦,他一個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政額,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給嚇着六神無主了?
這傳出去簡直叫人笑掉大牙。
莫不是盧雲舒記恨他關過她兩天?故意說些司家的事情,嚇着他?
可那是殷府人幹的好事,關他什麼事?又不是他要關盧雲舒的。
「舒姑娘為何提起司家宅子的事?」封顯宏輕咳一聲,沉着臉問道。
就算他有求於盧雲舒,但也不能輸了氣勢,他可是朝中的三品大員,盧雲舒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連個封號都沒有。
「哦,沒什麼,忽然想到這宅子是司家的,有感而發而已。」雲舒笑了笑,「封大人請喝茶……,我府里的僕人老說,一到晚上就聽到這宅子裏有人在說話,是膠州口音。可這宅子裏的僕人,全是盧家從西蜀帶來的,說的都是帶着蜀地口音的官話,他們居然聽到膠州口音的話,當真是稀奇得很。封大人,您見多識廣,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雲舒語氣平靜說着,儘管臉上的笑容溫和無害,但仍叫封顯宏驚出了一身冷汗。
膠州口音!
司家人包括僕人護衛在內,全是膠州人。
盧雲舒說僕人在晚上聽到膠州口音的話,莫非是……
冤靈!
封顯宏想到這裏,嚇得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哦,對了,大人,請您坐到下首一個位置上吧,你現在坐的地方,聽說是顧皇后身前常坐的,我們府上為了顯得對她尊重,從不坐那個位置的。」雲舒又忽然說道。
封顯宏嚇得跳了起來,慌忙走到對面的椅上坐下了,「舒……舒姑娘,本官收到你的秘信,以上來了盧府見姑娘。姑娘說有辦法治好管大人臉上的傷和毒,請問是什麼法子?」
「要我幫忙,我得講條件。封大人想好了?」雲舒淡淡開口。
這個封顯宏,聽到司家的事情,嚇得臉色慘白了,可見,司家的滅門,有他的手筆在內,否則,他怎會嚇得這樣的?
只有做了虧心事,才會害怕半夜鬼敲門!
才會提到死者,嚇得一頭的汗水。
「哦,條件很簡單,也不會要封大人很為難的。」雲舒微微一笑,「聽說審司家和顧家的案子時,是封大人為主審官吧?」
封顯宏眯了下眼,什麼意思?
「正是本官。」
「那好,請大人為司家顧家洗冤!還這兩家的清白,我盧雲舒馬上獻出藥方和藥材,治好管大少爺臉上的毒。」雲舒朗聲說道。
什麼?給那兩家洗冤?封顯宏眯了下眼,難怪這個盧雲舒,從他走進盧家的正堂開始,她就不停地提起司家。
「這個問題,十分的棘手,姑娘是故意難為人麼?」封顯宏一臉的不滿。
雲舒心中冷笑,她就是要故意刁難!
封顯宏這等小人,值得她用正常手段麼?
「我也不是故意要刁難大人,實則是我有難處。」雲舒看向正堂的屋外,目光幽暗,「每天晚上,這屋子的外面,就會傳來膠東口音的哭喊聲,喊着他們死得冤。喊着,盧家人既然住了他們的屋子,為什麼不替他們申冤?這般日日啼哭,聲聲叫人崩潰呢。」雲舒嘆了一聲,用膠東口音哭訴起來,「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
她雖然換了個身份重生了,但她有着顧雲旖的全部記憶,膠東口音的話,是張口就來。
再加上她善於模仿,一時之間,讓封顯宏真的以為有個膠東女人在哭訴着死得冤。
封顯宏更是嚇得汗毛豎起,大氣不敢出。
「大人,大人?」雲舒看一眼呆坐在椅上的封顯宏,說道,「大人幫是不幫?若大人不幫,本姑娘就找別人去。那麼救管大少爺和封公子的事,本姑娘也就幫不上忙了。」她站起身來,朝賀蘭點了點頭,「阿蘭,送客。」
賀蘭木着臉,走到封顯宏的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封顯宏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馬上說道,「舒姑娘,本官願意幫忙!」
雲舒揚了揚唇角,心中冷笑,她還以為,封顯宏捨得寶貝兒子死呢,原來,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她點了點頭,「那好,那咱們就說好了,封大人回府後,重新審理案子,開庭那日,本姑娘就上管府給管大少爺治毒傷。」
「姑娘可要一言九鼎。」封顯宏生怕雲舒中途跑走。
雲舒冷笑,出爾反爾,說的是男人吧?雖然女人心眼似針尖小,但一向執着辦事。說一套做一套的,可都是男人。
「放心好了,封大人。」雲舒揚唇微笑。
……
和雲舒答成協議,封顯宏便放心地回了封府。
一進後宅,封繼夫人馬上問他情況。
封顯宏沉着臉說道,「想不到盧老爺子的外孫女,竟是個狠絕色!」
封繼夫人問道,「老爺,什麼狠絕?她提的要求是什麼?」
「若是一般的要求,老夫會這麼生氣嗎?」封顯宏氣息一沉,「她要老夫給司家和顧家洗冤屈。」
封斷夫人鬆了口氣,還以為是什麼苛刻的條件呢,不過是打一個官司而已,「就這麼點事?這叫什麼事?老爺你倒是答應了沒有?」
不答應還能怎麼着?「答應了,我重新理下卷宗去。」封顯宏沒好臉色的冷哼。
「這樣一來,咱們的兒子就有救了。」封繼夫人又恢復了開心的表情。
可封顯宏的臉色,卻更加的發愁了。
封繼夫人便又問道,「老爺,事情不都解決了嗎?條件也不是十分難的條件,你怎麼還更加的愁苦了?」
「夫人,給司家和顧家翻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封顯宏發着愁,在屋子裏背着手走來走去的。
封繼夫人不參與政事,並不了衙門裏的事情,她不以為然的說道,「老爺是大理寺卿,衙門裏的事情,不都是老爺說了算嗎?怎麼還發起愁來?」
「你可知判司家顧家有罪,是誰給判的?」
「不是老爺嗎?」封繼夫人眨眨眼,問道。
「是皇后的親口監督,還有皇上的默許!還有……」後面那個人的名字,封顯宏閉了嘴,不敢說出來。
封繼夫人仍是不以為然的說道,「老爺怎麼糊塗了?皇后已死,殷家也沒有了,老爺現在翻案,將所有的問題往皇后的身上推,不就是了?」
封顯宏停了走路,轉身過來,眯着眼看着封夫人,「推到皇后的身上?」
封繼夫人一嘆,「老爺呀老爺,老爺當官當糊塗了麼?殷皇后的埋葬之地,離着皇上正修建的皇陵較遠,墓葬又寒酸,可見,皇上厭惡着皇后。另外,殷家沒了,可是皇上親手處理的。老爺將所有問題將殷皇后的身上推,不是正合皇后意思?」
封顯宏細細琢磨着夫人的話,是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馬上大喜着說道,「夫人不愧是夫人啊,總能在關鍵時刻幫一把為夫。」
「我是老爺的夫人,幫老爺不是再正常的事情麼?只求老爺看在我幫了老爺多回的份上,早些救出辰兒,將家主之位傳與他。」
提到封家家主繼承人的問題,封顯宏臉上的笑容又是一僵,為了選出少主人,封家一直在鬧着,這可不是封顯宏一人說了算的事情。
又怕夫人問東問西的,實在叫他頭疼,他依舊敷衍着說道,「會的會的,夫人不必擔心。」
……
為了早日得到雲舒的解藥救出兒子,封顯宏回到府里和夫人商議好後,馬上命手下記事員翻出司家顧家的卷宗調閱。
當初審案子時,他根本沒有審,因為皇上皇后都在給他下指令,早早處死司家顧家,審案子,走的只是過場。
現在想翻案,只要仔細查一查,漏洞會找出一籮筐。
羅列了幾處冤情後,次日一早,封顯宏便升堂了。
這個案子,沒有被告,沒有原告,旁聽的位置上,有隻雲舒,外加一個相陪的賀蘭。
當封顯宏寫出司家顧家無罪的判決書時,雲舒閉了下眼,落下淚來。
這個時候宣佈無罪,有什麼用呢?
那兩家人,已經死了。
誰還她七十三口人命?誰笑着喊她一聲「阿妮?」
「阿妮?」有人在她面前,輕輕喊了一聲。
雲舒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正看到宇文熠正溫和看着她。
「聽說司家顧家案子重審,我來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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