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禍妃 0125章 決定

    「殷家?哪個殷家?」漢子問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白氏笑了笑,「這京城裏,還有哪個殷府有錢?」

    提刀的漢子眯了下眼,「殷相國府上?」

    「早已不是相國府了,殷相國的相國一職,已經被撤了。」白氏冷笑。

    漢子打量着她,冷笑道,「撤職了也是皇親,那殷家的外甥是太子!府里必是有大量守衛,你叫我們搶殷府?是叫我們送死!你這婦人可當真歹毒!」

    白氏更加冷笑起來,「實不相瞞,我便是剛剛被殷府大少爺休掉的妻子白氏。被小姑子打,被男人休,我又沒有做什麼不守婦道之事,憑什麼休我?我恨他們還來不及呢,怎會幫他們算計你們送死?我巴不得有人將他們府里搬個空!我原本有三十抬嫁妝,可到如今我離府,零零碎碎加上衣物雜用,也只統共七個箱子!想我好歹也是陰山縣大戶的女兒,如今落得租個小破宅子過日子。」

    幾個漢子打量了下白氏,又互相看一眼,為首的漢子說道,「你是當真有這想法?同我們合夥干?」

    白氏點頭,「當然,我姓白,我以我的姓氏發誓!若你們想幹這一票,我有辦法進府里,我們裏應外合。我告訴你們庫房的位置。」又冷笑道,「那府里,看着光鮮,實則是一盤散沙,護衛根本不用心。」

    漢子們的眼神,漸漸發亮。

    為首的漢子略一思量,說道,「我們回去商議一下,回頭再來找你。」

    白氏說道,「我一直會住在這兒,你們隨時可來。」

    「好說。」漢子們相互招招手,一起走了。

    聽着腳步聲遠去,白氏這才關了正屋門,一回頭,發現井媽媽和青竹青杏都站在門側,三人驚訝地睜大雙眼看着她。

    小宅小,正屋門口說話,其他四間廂房都會聽見,想必,井媽媽她們被她的說話聲吵醒了。

    「姑……姑娘,那些人……是什麼人啦?」井媽媽眨着眼,問着白氏。

    白氏神態不驚,攏了攏披風,正往臥房走去,淡淡說道,「劫匪。」

    井媽媽和兩個侍女頓時吸了口涼氣,「劫匪?」

    「怎麼啦?一個個大驚小怪的?」白氏回頭看着她們,平平靜靜說道,「今天搬家累着了,都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整理這屋子呢。」搬來時,天已經擦黑了,細細打掃的話,得打掃到天亮,所以白氏只吩咐她們簡單的清掃了下,暫且住下再說。

    「姑娘,你怎麼跟劫匪打交道?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啦。」井媽媽一臉的憂心。

    青竹和青杏也惶惶說道,「是呢,聽說他們還吃人肉。」話說,她家姑娘被休後,氣瘋了麼?

    白氏卻笑了笑,「那麼,我們四人被他們殺了嗎?吃了嗎?」

    青杏看看青竹,青竹,「……」

    井媽媽:「……」

    白氏手一攤,微微一笑,「我們四人,不都好好的嗎?你們瞎操心,睡吧。」

    「你們去睡吧睡吧。」井媽媽轟走兩個丫頭,扶着白氏睡下,她嘆了口氣,說道,「老奴知道少夫人心裏有氣,可跟劫匪合作,怕是會給自己惹來禍事。」

    「能有什麼禍事?」白氏不以為然,「那府里的東西,本來就有不少屬於我的,可看看我都帶了多少東西出來?」

    井媽媽想到白氏出門時,帶的七個箱子,被下人們一個個翻箱查看,連白氏的貼身衣物都被婆子們摸了個遍時,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那樣的仔細的查找,是怕白氏夾帶了什麼值錢物品走呢。

    「我拿不出來,為什麼不找人幫忙?」白氏冷笑。

    井媽媽說道,「可是七姑娘,萬一那些人,全吞了,不給姑娘了?姑娘不是白忙了?」

    「那也不算虧,至少,沒有白白便宜殷家。就當我施捨與那幾人了。但凡家裏有錢的,也不會幹這等差事,他們提着刀做這等事,想必都是窮人,當我接濟窮人吧。」白氏抖了抖被子,睡下了,「好了,井嬸,不必擔心我,我心中有數呢。」

    雲舒說的對,自己的東西,哪怕是浪費了,也不要便宜惡人!

    她為殷府操勞十幾年,帶了三十抬嫁妝嫁去,被休時,只有七個箱子伴身,小姑子打她一頓,連個醫藥費也沒有出,道歉一聲也沒有。

    既然他們無情,她何必講什麼仁義?

    井媽媽給她掖了掖裙子,嘆了一聲,「老奴相信姑娘。」這也是被逼急了呢,她還勸着白氏早做準備,哪曉得,當天就被休了,根本來不及準備。

    ……

    幾個漢子從白氏的宅子裏離開後,一邊走,一連商議着,「陳哥,你說那婦人說的話,可信麼?她萬一是耍我們的呢?」

    大個子阿陳緊鎖着眉頭,「那就先觀察觀察。」忽然他心頭一亮,拍着大腿說道,「那殷府不是在辦喪事麼,咱們不如找機會潛進去?」

    其他幾個漢子馬上贊同,「嘿,這個主意不錯。」

    至於怎麼潛進殷府,幾個人邊走邊商議着,不知不覺間回到了他們的住處,和白氏的宅子只隔着一條街的另一處巷子裏的院落。

    因為他們人多,宅子就比白氏的宅子大多了,是三進門的十五間房的大宅子。

    不是敲開的門,而是輕手輕腳撬開的門拴,門一開,門後一個大個子的漢子,正冷着臉瞪眼看他們。

    幾個人:「……」

    「剛才上哪兒去了?」大個子漢子,冷着臉問道,「還提着刀?這是想給雲姑娘和藍公子惹事?」

    阿陳不好意地摸摸後腦勺,訕訕笑着,「不……不是,這不是手痒痒了,想……想找點事做麼。」

    「進來!」大個子漢子閃身讓開。

    幾個人縮着脖子進了宅子裏,正屋裏,有人點燃了燭火。

    阿陳幾個規規矩矩地站了一排,等着他們的老大訓話,說是站着,其實都在互相瞪眼呢,互相抱怨着誰泄漏了消息。

    「不必互相猜測着,沒有誰告狀,是我猜出來的。」劉仕冷着臉,「我當了你們多年的頭,你們那肚裏有幾根腸子,我還不知道?哼,你們一走,我就知道了,我在門口等你們一個時辰了。」

    幾個漢子不好意思起來,「還是老大厲害。」

    劉仕的目光,淡淡瞥了幾人一眼,「說吧,上哪兒了?」

    「沒走多遠,就到街對面最左邊一條胡同里倒數第三家看了看。」阿陳嘿嘿一笑。

    劉仕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了看?空手而回了,這是被人打出來了?」

    阿陳脖子一耿,「哪能呢?對方是個被休的女人,就幾箱籠舊衣服,我們瞧着怪可憐的,就回來了。」

    劉仕冷哼,「沒打聽清楚就擅自行動,還空手而回,要是驚動了官府,給雲姑娘和藍公子惹來麻煩,我可饒不了你們。」

    阿陳忙說道,「也不叫空手而回。」他想到白氏的建議,便說道,「那女人是殷府的少夫人,剛剛被男人休了,她說我們若想發財,何不跟她合作?」

    「殷府?哪個殷府?」劉仕眯了下眼,問道。

    「還能哪個殷府,不就是殷皇后的娘家,殷相國那個殷府嗎?哦不,殷相國被罷官了。」阿陳說道。

    殷府被休的少夫人,合作?

    「怎麼個合作?」劉仕又問道。

    「哦,是這樣的……」阿陳將白氏的原話,重複了一遍,「她說跟我們裏應外合,搶了殷府。」

    旁邊幾個漢子,眼睛又亮了起來,仿佛大筆的銀子就堆在了眼前,只等他們搬走。

    劉仕卻沒做聲,而是皺起眉尖想着其中的問題,他是頭兒,所以,想問題就要想得全面些。

    「合作,搶了殷府……」劉仕眸光幽沉,「她真是殷府被休的少夫人?」

    阿陳點頭,「沒人會冒充吧,看年紀也像呢,聽口音,不是京城的,正是南方那種軟糯聲音,細軟細軟的,聽了叫人骨頭都酥的那種聲音。」

    劉仕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大|腿,濃眉緊鎖,俊朗的國字方臉上,神色凝重,「殷府是雲姑娘的大伯家,容我先問問雲姑娘,再跟你們說說可行與不可行。」

    阿陳一拍腦門,「嗨,怎麼忘記了雲姑娘?那殷府待雲姑娘不好呢,搶就搶唄。」

    大家一起想到了殷府曾欺負過雲姑娘的事,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眼下就搶了殷府。

    「我們這次來京城,雲姑娘早有交待,不得再干以前的老本行,除非經她的同意,若不然,你們剛才出門,我為何會生氣?」劉仕冷冷說道,「搶殷府事關重大,不請她,出了事,你們誰擔着?」

    幾個漢子不說話了。

    「行了,都睡去吧,我明早去盧家找雲姑娘說說,看看她的意思,若她不同意,你們跟那殷府被休少夫人的合作,就此打注。」劉仕看了眾人一眼,說道。

    漢子們個個都嘟囔着,「多可惜,這麼好的一票。」

    劉仕冷笑,「你們缺錢用嗎?雲姑娘給咱們的這家賭坊,才短短半月時間,就已進帳近千兩了,足夠咱們山寨吃大半年的了,還需你們干老本行?」

    阿陳訕訕一笑,「雲姑娘不是說,錢多多益善麼!」

    「那也看錢怎麼來!」劉仕站起身來,「行了,都回吧,明天中午,我會給你們答覆。」

    「是。」漢子們三三兩兩各回各屋去了。

    劉仕眯了下眼,想了想,起身離開了宅子,摸着黑,往白氏租的宅子走來。

    只隔着一條街,沒一會兒就到了。

    劉仕心中想着,如果殷雲舒不同意他們搶殷府,他也會搶!

    殷長風敢暗算他,他必端了殷長風一家,出出這口惡氣,若不是殷雲舒,他們山鷹的一百來號人,全被殷長風坑死了,哪裏還有今天,住在京城的宅子裏,吃香的喝辣的,好幾個人都安了家許了老婆了,他也打算存些錢,娶房媳婦。

    但擔心阿陳幾個毛性子的人沒有調查清楚,反而會引殷雲舒的擔憂與小瞧。

    所以劉仕決定,親自來宅子裏查個清楚。

    看看這裏住的婦人,是不是真正的殷府的少夫人。

    劉仕的本事,比阿陳那幾個要高,他身子一翻,輕輕落進了院子裏,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正屋門關着,但這難不倒他這等老手。

    劉仕摸出把匕首,輕手輕腳來撬門,竟意外地發現,門並沒有拴。

    嗯?沒拴門?這婦人好生大意,半夜三更的,居然連門都不關,就不怕有登徒子闖入她的臥房去?

    劉仕打量着屋子,猜測着哪裏是箱籠,好查查屋中婦人的身份時,他忽然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從臥房那兒傳來的。

    是女子的悶哼聲,還有男子在低低說道,「你就從了吧?啊,少夫人?你說你年紀輕輕地被少爺休了,就不想找個男人?殷長風待你不好,我待你好不就成了?」

    劉仕冷笑,還真是殷長風的老婆,也難怪被休呢!

    既然知道身份了,他也就不必查了,拍拍袖子轉身就走,門沒有關,原來是方便有人進來,呵呵呵——

    大戶人家的夫人,也不過如此,劉仕心中直冷笑。

    可正當他的腳踏出門檻時,就聽男子一聲驚呼,「賤人,你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滾,再不滾,大不了同你同歸於盡!」

    「你……你……,好啊,那老子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力和我同歸於盡的力氣。還是只有同赴仙境的力氣,呵呵呵——」男子肆意地低笑着。

    「不要臉!」

    砰——

    屋裏打鬥起來。

    劉仕眸光微閃,聽聲音,婦人不像是夜會男子?

    是被欺負着?

    想了想,他又轉身走回來,往臥房而來,臥房裏沒有燃燈,依稀可見兩人扭打在一起。

    女人大約吃了虧,高一聲低一聲的痛呼着。

    劉仕抬起腳,朝一個個子大些的人,狠狠踢去。

    「嗷唔——」有男子慘叫一聲。

    地上那個人馬上從地上爬起來,低聲喝問,「誰?」

    劉仕還沒有說話,他身後傳來亮光,有人焦急說道,「姑娘,姑娘怎麼回事?啊,男人——」有老婦人的驚呼聲。

    「井媽媽,屋裏還有一個呢。」侍女的聲音也說道。

    燭光一照來,白氏也看到了劉仕,她眯起雙眼,「你是什麼人?」


    劉仕臉色訕訕,他不能說他是來查婦人身份的,只說道,「路過之人,聽到夫人的呼叫聲,跑進來相救。」又一指臥房中,倒在牆角捂着心口的那個男子,「夫人名聲要緊,這個人,在下帶走吧。」

    井媽媽和青竹青葉一起走進臥房,護在白氏的身則,警覺地盯着劉仕,就怕這個高個子男人,也要欺負白氏。

    白氏抿了抿唇,「這人是殷府的僕人,你帶走的話,怕是有麻煩纏身,現在我的侍女們來了,我們四人,能夠對付他了,就不勞壯士操心了。多謝。」

    白氏朝劉仕施了一禮。

    「可是……」劉仕正要說話,他的好耳力聽到宅子後面,傳來不少腳步聲,還有人說道,「快快快,黃貴大約和白氏的好事已經成了。」

    劉仕的眸色攸地一沉,二話不說,大步走進了臥房,一拳頭朝倒地上的那個正哼哼着的男子狠狠揍去,男子再沒哼出聲來,倒地上昏死過去。

    他伸手一提,將男子提在手裏,看着目瞪口呆的白氏說道,「有人在暗算你,我把這人先帶走。他在這裏於你名聲不好。」

    劉仕說完,拖着昏死的男子,大步走出院子,腳尖一點,跳出了院牆。

    「暗算?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井媽媽一臉疑惑地問着白氏。

    白氏眸光閃爍了下,心中隱約猜出了點什麼,她袖子一揮,將燈滅了,沉聲說道,「剛才那漢子說有人暗算我,那麼,不久就會有人來這裏,你們各自回房。聽到動靜再來,沒動靜接着睡。」

    井媽媽茫然地點點頭,「好。」一手推一個丫頭,「走走,先回房裏去。」

    四人正要睡下,果然聽到宅子門那個傳來砰砰砰的響門聲。

    「開門,開門!殷府的!二姑娘有話問白氏!」一個婆子扯着嗓子喊着。

    黑暗中,白氏冷笑,來得倒是快呢。

    井媽媽她們三人又折返回來。

    「七姑娘……」井媽媽小聲問道,「要開門嗎?是殷府的陳嬸。」殷大夫人身邊的婆子。

    「開!」白氏摸黑爬到床上睡好,「若他們沒有發現他們要找的東西,隨便來隨便走,你們給我將他們留下!人也好,錢也好,我嫌多!」

    井媽媽抿了抿了唇角,「是。」

    青竹在屋裏陪着白氏,青杏點燃了燭火,陪着井媽媽去院門。

    門一開,三個婆子兩個小廝闖了進來。

    陳嬸原是殷大夫人的人,如今跟着殷燕了,她早已看不慣白氏,聽說來捉白氏的女干,馬上帶着人來了。

    「你們……你們有什麼事?這大晚上的……」井媽媽故意問道。

    「有事,我跟你們家白氏說,你個僕人就不必過問了。」陳嬸惡狠狠推開井媽媽,手一揮,「走快點。」

    五個人腳步如風,跑進了正屋,開始各屋搜起來。

    發現東邊廂房裏有說話聲,又一起闖了進去。

    「井嬸,什麼人來了?」白氏的聲音,不急不緩問道。

    陳嬸一愣,說話聲怎麼這麼平靜?

    屋裏的燭火忽然亮了,一個披着外衫只穿着中衣的丫頭,端着燭火來照陳嬸幾人。

    「七姑娘,是殷府的陳嬸。」青杏撇了撇唇角。

    陳嬸的眼珠子,飛快打量着臥房。

    橫十步豎十步的小臥房裏,只有一床一桌兩椅,白氏擁被靠在床上,白氏的大丫頭站在床前,主僕二人冷冷看着他們。

    陳嬸一臉疑惑,那個黃貴,沒有來?

    「原來是陳嬸?什麼事兒?」白氏冷冷問道。

    陳嬸彎下腳,裝着拍鞋子的灰塵,往那床底偷偷看去,床下除了擺着的三雙鞋子,再沒有其他,更沒有人。

    她心中更是納悶了,黃貴真的沒有來?

    「哦,二小姐要我來跟你說一句話,後天是夫人發喪的日子,你務必回去一趟。」陳嬸抬了抬下巴,說道。

    「就這事?」白氏冷笑,「就要大半夜的,帶着幾個人闖進我臥房,一……居然還有男僕?陳嬸,這便是你們殷府的家風?」

    陳嬸臉色訕訕,不想跟白氏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白氏冷笑,「站住!各府有各府的規矩,來了我的地方,就得尊我的規矩,給我到外面跪着!」

    陳嬸一愣,「你誰呀,憑什麼叫我跪下,有你資格嗎?」

    「你私闖民宅,我可以到順天府告你!」白氏冷笑,朝井媽媽和兩個丫頭喝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打!」

    兩個丫頭和井媽媽早已看不慣殷府僕人的囂張,紛紛操傢伙砸向陳嬸她們。

    凳子,掃把,門拴一起上陣,打得空手而來的陳嬸幾個,個個嗷嗷直叫。

    兩個男僕來救陳嬸,抬腳來踢個子小些的青杏,卻被什麼東西砸了腦袋,只這一愣神的功夫,他的後背上就被井媽媽的門拴抽了兩下。

    另一個男僕則被人踢了一腳。

    回頭一看,卻又沒有看到人。

    五個人被白氏的三個侍女打得鬼哭狼嚎,一個個抱頭跑走了。

    井媽媽喘着氣,拄着門拴說道,「七……七姑娘,今晚上打得太解氣了。」

    青杏朝青竹豎起大拇指,「你剛才那一腳踢得正當時,不然的話,我就被打着頭了。」

    青竹眨眨眼,「我沒有抬腳踢呀。」

    青杏一愣:「那是井媽媽?」

    井媽媽擺擺手,「不是我。」

    白氏疑惑道,「也不是我,誰踢的?」

    四人面面相覷,沒一會兒驚悚起來,鬼?

    「鬼……」青杏戰戰兢兢念道。

    「是我呢。」剛才走開的劉仕,從正屋門後,閃身走出來,「我擔心你們吃虧,必竟他們人多,還有兩個男人,便又回來了,趁着亂,一直藏在門後。」

    正屋門大開着,加上天黑,燭火暗,屋裏又打成一團,門後藏個把人,的確沒人會發現。

    「原來是你呀。」白氏不好意思起來,走下床,朝劉仕屈膝一禮,「一連相救兩次,多謝了。」

    劉仕看着白氏,心中納悶,這婦人長相端正,舉止得體,為何會被殷長風休掉?

    不過,他和白氏初次見面,不好問這些私事,便說道,「路見不平而已,你不必多禮。」

    井媽媽和青杏青竹也道了謝。

    劉仕想了想又說道,「剛才那幾人想算計你,一次不成,估計下次還會再來,你一個婦人帶着三個侍女,怕是應付不了他們人多,明天天亮,還是快搬走吧。搬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白氏心中也有這個想法,說道,「是呢,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因為女兒,她就回陰山縣去了,想到不聽話的女兒,她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井媽媽卻皺了下眉頭,「哎呀,怕是退不掉呢,這宅子的租金已經出了,三十兩呢,房主哪裏肯退錢呀,寫契約書的時候,就說明了不退錢的。」

    劉仕說道,「你們先搬走,租金的問題,我幫你們要回我,我就住在對面街上,這附近的幾條胡同,我常常走動,不少人我都認識的。」

    井媽媽大喜,「那可太好了。」

    白氏橫了井媽媽一眼,不就三十兩麼,居然叫一個陌生男人相助?

    井媽媽沒看到白氏的眼色,依舊笑着對劉仕說着感謝的話。

    劉仕擺擺手,「天不早了,我得走了。」說完,大步走出屋子,腿長人高,沒一會兒就聽不見腳步聲了。

    「唉,這人真好啦,嫁人當嫁這等漢子,長得相貌堂堂不說,力氣大身手好,關鍵是人品正。他一直站在臥房門口說話,也不直視七姑娘的臉,只看着別處,是一個正派人。」井媽媽讚不絕口。

    白氏黑着臉,「哦,明天我問問他有沒有娶媳女,將井嬸介紹與他?」

    井媽媽好笑,「我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子,人家一個三十出頭的大小伙會看上我,看上姑娘還差不多。」

    白氏臉色一窘,轉身走向床榻,「胡說八道什麼呢?都去睡覺了,明天再搬家。」

    井媽媽笑着道,「是呢。」

    ……

    劉仕往回走,想了想後,心中做了個決定,他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走到自己宅子後面的一所小宅子裏,連夜將那宅子的主人叫起來,將幾張大額銀票拍在桌上,「你們全家馬上搬走,這是給你的,房契地契快拿出來的,我買你的宅子。」

    五百兩!

    這所宅子按着市價賣,最多二百兩。

    宅子的主人大喜。

    他也認得這個開賭場的鄰居劉仕,便笑道,「好說好說,馬上搬走,馬上搬。」

    一家五口個人,歡歡喜喜着連夜收拾着,搬走了。

    劉仕拿了房契地契,鎖了門,等着天亮後,白氏來租房。

    那時候,他就不要出面了吧,免得白氏以為他是有意的安排。

    看看天色才剛剛五更天,劉仕回家睡了個囫圇覺,天色大亮後,他匆匆梳洗過,趕到了盧宅見殷雲舒。

    雲舒聽說了白氏的遭遇和白氏的計劃,冷笑起來,「好個殷府!」

    「雲姑娘?那位真是殷府的少夫人嗎?」劉仕已經確認了白氏的身份,但是,還是十分的驚訝。

    雲舒冷笑,「根據你描述的,她臉上受的傷,年紀,模樣都吻合,不是她是誰?」

    「她叫我們跟她合作,在下想着,咱們山鷹寨的人,都跟着姑娘和藍公子從良了,在京城幹這等事,怕是會惹事,便不敢隨便答應,特意來請示姑娘。」

    雲舒笑了笑,「若是別家,我會反對,但如果是殷府,我是不會反對的。不僅同意,我還會幫你們一把!我去見見白氏,回來會告訴你具體的安排和時間。」

    劉仕知道殷雲舒和殷府的恩怨,殷長風當初算計殷雲舒,殷雲舒要不是機靈着,早已死於火海,他當下就說道,「那在下這就回去準備着。」

    「好,就這麼說定了。」雲舒微微一笑。

    劉仕一走,雲舒馬上坐了馬車,趕到了劉仕說的那處巷子,找到了白氏的宅子,不過,白氏正忙着搬家。

    幾個箱籠已整理好了,擺在院子裏。

    「大嫂,這是……你們不是才搬來嗎?又搬走?」雲舒問着忙着指揮的白氏。

    白氏回頭,見雲舒來了,她驚訝了一瞬,「舒兒來了?我這亂的,都沒有辦法招待你了,茶碗茶壺都裝起來了呢。」

    「我不喝水,我們進屋說話吧。」雲舒走過去,挽着白氏的走,進了正屋。

    兩人相對而坐。

    「聽說,你被殷長風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雲舒沉聲問道。

    白氏澀然一笑,「你住得那麼遠,都知道了啊。可見老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噁心事傳千里,我被休了,可不就是惡事麼。」

    雲舒搖搖頭同,「不,是我的人跟我說的,我不是聽的傳聞,不過想想,也會馬上傳開的,他們若有意讓你難堪,怎會瞞着消息?」

    「你的人?」白氏驚訝了。

    「昨天晚上救你的漢子,是我的的下,他叫劉仕。」雲舒說道,「他今天去盧家匯報事情,說起了你的遭遇。」

    白氏十分意外,沒想到雲舒居然還有手下?那漢子的身手那麼好,要是能幫她的話……

    前幾個闖宅子的人漢子不一定肯出手,求雲舒說不定會幫忙。

    白氏一把抓起雲舒的手,「舒兒,幫我!」

    雲舒眯了下眼,「幫你?幫什麼?」難道是進殷府的事?

    白氏眸光一寒,「那個劉仕借我用用,我要殷府,成為空府!」

    雲舒眯了下眼,果然是說這件事,「大嫂,若你下定了決心,我就幫忙。」

    「當然。」白氏冷笑,「他們搶了我的,霸佔我的嫁妝,我明里拿不出來,我為什麼不能來暗的?」

    雲舒眸光閃爍,「好,大嫂,我幫你。」

    「舒兒,那可太好了!」白氏大喜,「殷燕欺人太甚,我不還擊誓不為人!她慫恿憐蓉進宮不算,還打我,唆使殷長風休我!昨天還派了僕人潛進我的宅子想壞我名聲,這等惡女,不受到點懲罰,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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