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殷雲舒的運氣會這麼的好,關鍵時刻,盧家人來京城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來就來吧,她還被金門駱家的少主駱子煦和宇文熠同時瞧上。
那兩個,都是身份高貴的翩翩俊美少年,而且,屋裏還沒有女人!
正如秦琳所說的,殷雲舒的將來,只會比她好!她有皇后的封號又如何?看上的男人,卻是個不專一的!
甚至還撤了她父親的官!
可見,他的心裏,並沒有真正裝着她!
她如何不嫉妒殷雲舒?
嫉妒得恨不得將殷雲舒按腳板底下踩!
「是,奴婢去安排。」秦琳應道,她招手叫過寧玉,對寧玉沉聲吩咐了幾句。
寧玉看她一眼,點了點頭,「明白了,秦姐姐。」
寧玉走後,秦琳想了想說道,「娘娘,奴婢有個主意,娘娘看看可不可行,是對付殷雲舒的法子。」
「法子好與壞,你且說了再說。」殷鸝眼神森然,「本宮不嫌法子多!」
「是。」秦琳點頭,她朝殷鸝走近兩步,小聲說道,「娘娘何不將殷雲舒召進宮來,送給皇上?」
「什麼?」殷鸝赫然看她,怒道,「秦琳,那小丫頭天生一副狐狸臉,皇上頭次見她就挪不開眼了,你居然叫我……,你是她的人,還是我的人?」
殷鸝幾乎要氣炸了。
後宮中多了個梁貴人就已叫她十分的憤恨,幾乎要寢食難安了,秦琳居然叫她將殷雲舒送與宇文恆?這丫頭怎麼想的?
「你怎麼想的?」殷鸝怒道。
秦琳忙按着她激動顫抖的肩頭,說道,「娘娘,你別只想着表面啊,往深處想。」
「深處?什麼深處?」殷鸝氣黑了臉,喘着氣怒道。
秦琳說道,「將她收進了宮裏,送與了皇上,她的身份還能高過您?頂多封她一個妃,一個美人,還不是得天天進鳳翔宮朝娘娘叩拜問安?就像梁貴妃。皇上再怎麼寵她,她肚子裏沒貨,娘娘命她天天來問安,皇上不是也沒有說什麼?皇上是明君,后妃不干預朝堂,皇上不干預後宮,後宮是娘娘說了算。這是祖皇帝定的規矩,皇上,一直遵守着呢。」
一語提醒了殷鸝。
「沒錯!我怎麼忘記了這回事了?」她咬牙冷笑,「將她安在身邊盯着她,看她怎麼囂張!本宮這回,非得將她整得死死的。」但又一想,「如果皇上將她封為皇貴妃呢?」
後宮中等級最高的,便是皇后,其次是皇貴妃。
皇貴妃除了不能與皇后平起平坐,手上掌着的權利,可是一樣的,見了皇后,甚至不需行跪拜大禮。
可以和皇帝一起祭天祭地,可以代皇后行使國母的權利。
殷鸝想到這裏,又開始不安起來。
秦琳一笑,「娘娘,被賜封皇貴妃的女子,得是賢良淑德之人,倘若被人笑作淫|盪之婦,怕是連個妃,都不會給她的,最多送個美人的封號打發掉罷了,或許過不了多久,皇上見到她都不想見的,會覺得她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污點。」
殷鸝眯了下眼,「什麼意思?」
「娘娘只需……」秦琳小聲對殷鸝說了幾句話。
殷鸝眉眼一亮,沒一會兒,勾起唇角冷笑道,「這個法子,十分的妙!殷雲舒,她一輩子都會被本宮捏在手裏!」
走了一個顧雲旖,剛讓她清靜幾天,又來了一個和顧雲舒長像相似的丫頭,還是個專門跟她對着幹的丫頭!她能將顧雲旖除了,何懼一個小小的毛丫頭殷雲舒?
……
殷雲舒是女眷,和盧老爺子在宮門前坐了換乘的轎子,由一個大太監引着,往宮裏而行。
宇文熠是前太子之子,有特權,他沒有換轎,而是讓馬車直接進了宮裏。
駱子煦坐了轎子,也夾雜在他們一行人中間。
盧家三個公子沒有品階,和太監一起,步行跟在轎子一側。
走了一段路,有一個大宮女攔在了轎子前。
她望着引路太監笑微微道,「敢問公公,這一行中,可有殷府四姑娘在轎中?」
引路的公公打量她兩眼,驚訝說道,「原來是長春宮的月姑姑。你猜對了,殷四姑娘正坐在轎中呢。」說着,指了指中間一乘轎子。
最前面的是盧老爺子的,最後一乘,是駱子煦的。
宇文熠的馬車已經走過去了,見有人攔着轎子問事情,他命善良停了馬車,挑了帘子看向車後。
「主子,那是貴妃身旁的宮女。」善良提醒道。
宇文熠也認出了那個宮女。他想的是,梁貴妃,為什麼關注起了殷雲舒?那個和親來的女子,一向低調得很……
正在這時,又有太監小跑而來,走到宇文熠的馬車前,恭敬行禮,「熠王殿下,太皇太妃娘娘請您到慈明宮說話。」
宇文熠眸光微閃,「知道了。」但沒有馬上轉道離去,而是又看向馬車後。
梁貴妃的宮女,正對挑了帘子的盧老爺子說道,「大人,貴妃娘娘說,想見見殷四姑娘。不會耽誤很久的,一會兒會親自帶回隆慶殿。」
隆慶殿,是皇宮中的正殿,朝中但凡有大型的慶典活動,都會在隆慶殿舉辦。
盧老爺子還沒有答話,宇文熠就說道,「真是貴妃娘娘要見殷四姑娘的?」
那宮女趕緊又走到宇文熠的馬車旁,屈膝行了一禮,恭敬說道,「是。」
宇文熠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才道,「你去問盧老爺子的示下,如今,殷四姑娘住在盧老爺子的府上。」
「是。王爺。」宮女又來請示盧老爺子。
盧老爺子當然不敢攔着殷雲舒,不讓去見梁貴妃了,只說道,「舒兒,見了貴妃禮節要周到。」
「是,外公。」殷雲舒回道。她心中也疑惑着,那位梁貴妃為什麼忽然要見她?她前世今生都和梁貴妃沒有交情,連話都沒有說過。但身在皇宮,這裏的規矩,不是她個小小的平民女子能抗拒不尊的。
她放下轎簾時,正看到宇文熠在看她,眉尖微挑。
盧家三個公子沒有品階,又是頭次來皇宮,更不敢說什麼。
宮女神色微松,朝抬着殷雲舒轎子的兩個太監一招手,「走吧。」
轎子走出隊列,往另一條道走去,就在這時,宇文熠又開口說道,「月姑姑記得將人原樣送回,若是少了一根頭髮絲……」話雖只說了一半,但語氣漸冷。
那宮女轉過身來,朝宇文熠俯身,微笑道,「不敢,娘娘只是問幾句話而已。」
「那是在好不過。」宇文熠冷冷看她一眼,這才對前來傳話的太監說道,「去慈明宮。」
一行人分了三個方向,漸行漸遠。
……
宮中的每一處地方,殷雲舒都是熟悉的,賀蘭也不例外。賀蘭以前是暗衛,除了殷雲舒的人和宇文熠身邊的四個護衛,沒有人知道她的長相,她穿着一身侍女裝,跟在殷雲舒的轎旁,大膽地打量着四周。
不是好奇,而是在觀察有沒有可疑的情況。
主僕二人,都在這個地方吃過虧,她們不得不提防着。
轎子一路前行,最後到了一處地方停下來。
卻不是梁貴妃的長春宮,而是另一處宮苑。賀蘭伸手敲了敲轎杆,提醒殷雲舒情況有異。
從飄起的帘子縫隙,殷雲舒已經看到了外面的情況。她不動聲色,且看看什麼人在搞鬼。
這是一處小宮苑,一大一小兩個太監候在台階前,見了小轎停穩後,大太監的一張臉笑得像菊花一樣,他手中拂塵一甩,腳步如飛迎了上去。
旁邊的小太監疾步走上前,挑起殷雲舒的轎簾。
殷雲舒看着來人,微微笑了笑,「有勞公公相迎,雲舒謝過公公。」
這哪裏是梁貴妃的人?這是殷鸝的人!
「人已帶到,殷四姑娘就交給公公了。」傳話的梁貴妃的宮女月姑姑,朝那太監點頭一禮,轉身就走了。
宮中的利益關係錯綜複雜,想必,這個月姑姑被人利用着,將她帶來這裏。
賀蘭也認出了來人,她扶着殷雲舒的胳膊,悄悄捏了下她,提醒着她。
殷雲舒反手捏捏賀蘭,示意她安心。
「四姑娘請,貴妃娘娘候着姑娘呢。」大太監朝殷雲舒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說道。
「有勞公公帶路。」殷雲舒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這笑容,明明來自一個小姑娘的臉上,但沒來由的,叫這公公暗吃了一驚,總覺得,這個殷四姑娘像一個人,像誰,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而且,是個叫他十分敬畏的人。
是誰呢?
……
進了宮苑的正殿,一路都有太監與宮女向殷雲舒行着禮。
人不少,這是熱烈歡迎呢,還是防着她逃走?
殷雲舒的唇角,悄悄浮了抹冷笑。
倘若她還是顧雲旖,腳斷了,手腕的經脈斷了,又中了軟骨毒,她從床上爬到地上都困難,別說派人看着,就是不管不顧的,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餓死。可她現在是殷雲舒,手腳俱全!她想上哪兒,就上哪兒!
沒人攔得住!
「貴妃娘娘呢?」殷雲舒回頭問那大太監。
「在前面呢,四姑娘您這邊請。」大太監在前方做了個相請的手勢。
殷雲舒看他一眼,接着往前走。
但那大太監卻伸手攔着了賀蘭,「你不能跟去,侍女留在這兒!」
賀蘭眼神一冷,就要發作。
殷雲舒忙喊住她,「阿蘭,你就留在這兒吧。」眨着眼提醒着,這是在皇宮,不能隨心所欲。行事得迂迴着處理,不能莽撞,否則,會有無窮的後患。
賀蘭忍着怒火,點了點頭。
「走吧。」殷雲舒朝那大太監點了下頭。
「哼。」大太監袖子一甩,傲然地偏過頭去。
走出正殿,來到偏殿。這裏卻又是一番天地,殿中的淡緋色幃幔低垂,不見任何一人。殿的正中有一座大銅爐,正焚着香。
香有些異樣,殷雲舒本能的放緩了呼吸。
大太監朝她一禮,「四姑娘請在此稍等,雜家這就去請貴妃娘娘。」
殷雲舒看着他,沒說話。
大太監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匆忙忙走了。
殷雲舒馬上打量起這裏來。
屋裏很靜,沒有人……,不,有一人!
那人在幃幔後,她聽到了呼吸聲和輕輕的鼻音,像是男人的!
誰在哪兒?
殷雲舒沒有走上前,而是悄悄退到門旁。
倘若真的是梁貴妃找她,大不了她再走過去,倘若是個圈套……,她開了門抬腳便走。
賀蘭還在外面呢。
殷雲舒拉了拉關上的門,但讓她意外的是……,門拉不開!殷雲舒眯了下眼,腳步往窗子那兒輕輕走去。她伸手推窗,誰知,窗子也是釘死的!
這一切說明,是有意的!
這時,幃幔後那人忽然厲聲喝問,「誰在那兒?」
殷雲舒呼吸一窒,「宇文恆?」他怎麼在這兒?
「嗯?」
幃幔被挑起,宇文恆走了出來,他看到殷雲舒,也是詫異地睜大了雙眼,「你……,舒兒?你怎麼在這兒?」
他不知道?
殷雲舒看着他,冷笑道,「梁貴妃身旁的月姑姑說貴妃找我,從宮門那兒直接將我帶來了這裏。鳳翔宮的朱公公引着我進了這間屋子,說貴妃娘娘會找我說話。卻不知,皇上在此,驚擾了皇上,實在是罪過。雲舒這就離去。」她不知殷鸝使計將她騙來,是什麼意思,但她這人,一向不會畏懼誰的權勢,她會全部說出來。
果然,最近和殷鸝的關係處得不太好的宇文恆,聽到殷鸝將殷雲舒送來這裏,眸光沉了幾分,「她今日很閒嗎?事情管得有點兒……多。」
宇文恆望着殷雲舒的唇,心中忽然狂跳起來,深吸了口氣,朝殷雲舒大步走來,「朕送你出去。」
「是。」殷雲舒先一步往門邊走,宇文恆叫人開了門後,她好第一時間跑出去。
但宇文恆走到殷雲舒身側時,忽然將她一把按在廊柱上,目光如炬盯着她的臉,她的唇,「舒兒……」
殷雲舒大吃一驚,她為什麼沒有讓開?她為什麼反應這麼遲鈍了?
她用力去掙脫按着她肩頭的手,但詭異的是,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她連站都站不穩當!她這是在哪裏中了暗算?
「舒兒?」宇文恆望着她的唇,漸漸附身下來,呼吸沉重,「過一會兒再出去,行不行?」不久前,他吃了杯養身茶,便發覺體內有團火竄起來了,衛公公說去找個宮女來給他。
他正等着呢,宮女沒等到,竟意外地等到了殷雲舒。
是殷雲舒……
極好。
「不行!」殷雲舒怒道,「皇上這是想輕薄我麼?我乃盧家的外孫女,皇上這麼做,是不是不將盧家放在眼裏了?你將盧老爺子的臉面,往哪裏擱?我是世家女,不是宮中任皇上任意採擷的低等宮婢!」
按着歷來的不成文的規矩,大世家的女子,即便是皇帝,也不得隨意寵|幸的!得規規矩矩的按着步驟來,請婚,封賞,問卜,占吉日,才可臨|幸。否則,這是有意打世家臉面的意思!這是皇帝有意挑釁這個世家!
趙國的世家,根基深,門客族人遍佈全國,勢力大,歷來的皇帝都不敢輕易的得罪。
他才將盧家人請來京城,就敢這麼不將盧家放在眼裏?
宇文恆,你膽子不小呢!
哪知宇文恆卻道,「朕會對你負責的,一會兒會下聖旨,會給你外公盧老爺子一個交待,相信,他很樂意外孫女做朕的妃子,要不,封你為貴妃如何?宮中接着規制,有一後二貴妃,但現在,你得……陪朕……,給我……」
他只想將眼前喋喋不休的唇給封住,再將眼前的人給狠狠地碾壓。
殷雲舒冷笑,「先斬後奏,我外公是不會同意的!」
「也許事情發生後……」他呼吸越來越重,將手伸向她的腰際。
撕啦——
殷雲舒發現,她的腰帶斷了。
「宇文恆!」她大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