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行動開始了?
雲舒走到門口,從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枚銀針出來。大筆趣 m.dabiqu.com
開鎖,對於她來說,只是小事一件。前世的師傅長島鬼姥曾教過她各種奇門遁術,機關暗器。
尖細而長的銀針,在鎖眼裏輕輕地攪動了幾下後,門應聲而開了。
雲舒朝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在附近,她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昨天晚上來時,她已摸清了這府里的大致情況。哪兒是管平武的書房,哪裏是管綠卉的住處。
因為只是設在雲州城的別院,只是臨時的住處,所以,府里的僕人並不多,多的只是護衛,而這會兒是白天,又因為有宇文熠在此,管平武並沒有安排過多的護衛在宅子裏防守,他擔心宇文熠懷疑他有所圖謀。
護衛少了,更方便她行動。
雲舒行動如風,趁着這會兒管平武被宇文熠拖着,她得馬上查查管平武的書房。
書房在宅子裏的另一個方向,一路上,雲舒避開府里的僕人護衛,悄然來到書房前。
門上掛了鎖,同樣難不倒她。
雲舒往左右看了看,捏着銀針走了過去,針尖攪動鎖心,鎖落。
她又往四周看了幾眼,將鎖放在門縫前的地上,進了書房,然後,飛快關了門,這才打量起書房來。
管平武自持比他堂哥管平南學問好,所以,書房建得比較大,都快趕上宇文熠的書房規模了。
書房分前後兩間。
前面是起居室,擺的都是些珍奇古玩,從一則的門看進去,可見書房後間中,擺着四個高大的書架,還有一張木榻。
倒是講究得很。
雲舒勾了下唇角,冷冷一笑,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書架上的書,擺得滿滿的。
歷朝歷代的都有。
雲舒的目光,在上架上掃視起來,手指輕輕划過一冊冊的書本。
書冊上,沒有異樣。
雲舒又開始研究書架,屋中的多寶閣,牆上的畫冊,試圖在一些和文字畫作有關的地方,尋找到管平武通敵的消息。
但讓她失望的是,一無所獲。
難道,宇文熠的判斷有誤?雲舒的目光,又看向房梁處,目光一閃,攀上房梁,但並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
除了房梁,雲舒又翻遍屋中的桌子柜子花瓶,所有可能藏着秘密的地方,全都找了個遍,仍是一無所獲。
她翻遍裏間,又翻遍外間,同樣是什麼也沒查到。
查到機關秘密,她向來都是高手,可今天什麼也沒有查到,由此可見,這書房裏,沒有秘密?
雲舒有些懊惱地踢了下木榻前的腳踏,白來一趟!
踢完轉身就走。
可就在這時,雲舒聽到身後傳來奇怪的聲音,她飛快轉身去看,剛才被她踢過的腳踏,正輕輕往左邊移去。
自動的?
雲舒心中詫異,飛快走過去看,原來,那張木榻前的腳踏下面,是處密道。
黝黑的洞口下面,有窄窄的石階蜿蜒而下,洞口很小,只勉強能容一人走進去。
居然有處密道?這是通向哪裏?
雲舒想走進去探個究竟,剛提起袍子下擺,就聽書房外傳來說話聲,「咦,書房門的鎖,怎麼掉地上了?老王頭沒有鎖門嗎?這麼粗心!」
「快鎖上,二少爺要是發現他的書房沒有上鎖,一會兒準會怪罪我們的。」
「說的是呢。」
兩個人的腳步聲,往書房的門口而來。
雲舒乾脆將身子往洞口裏縮去。
門那兒傳來上鎖的聲音。
「鎖好了,走吧。」
腳步聲又遠去了。
雲舒想了想,並沒有繼續探查洞內的情況,而是又爬了出來。
她按着原來的樣子,將榻前腳踏移了回去。
今天她「醉酒」在管府里,若是管平武回到書房後看到密道被人發現的痕跡,就會逃跑,那麼,管平武的同夥,就抓不到了。
打草驚蛇的做法,實在不可取。
雲舒想到這裏,便沒有進密道,她再次來到書房門口,將手伸進門縫隙里,伸着兩根纖細手指,將鎖拽到近前,依舊用着剛才的法子開鎖。
看看附近無人,她飛快放好鎖,往關着她的小屋跑去。
大約是以為她「醉成一灘泥了」,關她的客房附近,不僅沒有護衛,連僕人也沒有。
冷落她的好處便是,她能來去自由。
進了屋,雲舒反手上鎖,坐回椅上,等着聽賀蘭的好消息。
……
管氏宅子的另一處。
雲舒「醉酒」被人扶下去之後,管平武就開始給宇文熠勸酒了。
雲舒是有意裝醉,想早點跑掉尋線索,而宇文熠則是拖着不喝酒,不讓自已「醉倒」,給更多的時間給雲舒,讓她尋找線索。
按着雲舒平時辦事的能力,約莫着半個時辰之後,宇文熠的眼神,才開始迷糊起來,說話的舌|頭,也開始打結了。
十足一個醉酒的人。
管綠卉朝管平武使了個眼神。
管平武也看到了,對身側的兩個僕人說道,「還不快扶熠王殿下到客房休息去?」
「是,少爺。」兩個小廝朝宇文熠走了過來,一左一右扶起宇文熠,「王爺,小的們扶您下去休息着。」
「嗯,也好,這酒水……,可着實的上頭。」宇文熠點了點頭,十分配合着兩個小廝。
至於將宇文熠扶到哪兒去,管平武早對小廝吩咐過了。
天真站在門口,驚訝問道,「主子,你怎麼醉了?」
「誰說本王……醉了?滾開,站在那兒不准動,罰你……罰你站一個時……辰……,敢小瞧本王的酒量?你……該罰……」宇文熠斜斜瞥了眼天真,擺擺手,搖晃着走了。
「是。」天真沮喪着臉,嘆了口氣。
管平武勾唇一笑,傳說宇文熠罰護衛罰得極嚴,今天算是看到了,罰得好!
他還正發愁,不知怎麼安排宇文熠的護衛,宇文熠替他發話了,罰站護衛。
這可真是天助他也!
「真大人,王爺又沒有親自看着你,你何必老實的跪着?快起來吧。我們管府的人,口風極好,不會輕易亂傳話的,你不必擔心了。」管平武奉承一笑,安慰着天真。
天真站起身來,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那可太好了,管二少爺,你可真是個好人啊。」好得被我們男女主子坑的人,嘿嘿!
「嗨,不是什麼大事。」管平武又叫過僕人,「去端點心果子茶水,請真大人進隔壁茶廳休息着。」
「好說好說。」天真開懷一笑,跟着僕人下去休息去了。
管綠卉抱着琵琶走出大廳,朝走遠的天真看去一眼,小聲對管平武說道,「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妹妹快些準備去吧。」管平武狡黠一笑。
管綠卉臉頰一紅,將頭扭過,抱着琵琶快步離去了。
……
宇文熠休息的一處地方,種滿了翠竹,名叫青韻閣。
閣高兩層,樓下是敞亮的廳堂,四面有窗,十分適合夏天在此納涼。
樓上有兩間小居,也是四面開窗,夏天時,清風習習,十分的清涼。
不過,這會兒才春末,天氣尚涼,四周的窗子都緊閉着。
僕人將宇文熠安排在左邊的一間小居後,就離開了。
宇文熠醉成一灘泥了,哪裏需要僕人服侍?
等那兩個僕人一走,宇文熠馬上從竹榻上走下來,推開門,悄然來到隔壁。
並關了門,坐在窗邊聽動靜。
並沒有等太久,門外的走道上,傳來腳步聲,還有一聲輕咳聲。
宇文熠心中冷笑,膽子這是肥了?果然是要算計他!
他抖了袍子角,等着賀蘭來教訓管綠卉。
她主子受了委屈,估計,賀蘭不會手下留情,不過,這關他什麼事?
宇文熠坐着無聊,走到北窗那兒,欣賞起了後院的風景。
窗子才推開,就聽隔壁屋裏傳來管綠卉的尖叫聲,「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宇文熠眉尖皺起,冷笑一聲,活該!
隔壁屋,帳紗低垂,將屋子隔成前後兩間。
精心打扮好的管綠卉,隻身一人輕輕推開屋門,剛挑了帳紗進了後間,便被一隻手擒住了脖子。
手指細長,皮膚較黑,指甲卻生得十分的好看。
管綠卉順着手,往那人的臉上看去,這是個個子精瘦的青年男了,皮膚黝黑,眼睛十分清亮,咧嘴笑着,露一口白牙。
模樣兒陌生。
「你是誰?」管綠卉吸了口涼氣,大膽問着來人,這人膽子不小,敢闖進她家的宅子?還有,宇文熠又去哪兒了?後間的木榻上,空空如也,宇文熠不在。